第一千二百八十五章 封印(1/1)

超负荷地使用能量,高强度地耗费精神力,外加中了血海飘香的毒,又有将近二百敌人的围攻,常生自知他的生命马上就要走到尽头。

虽然不会矫情临死前一个亲朋都不在身边,也不会在乎有没有人为自己收尸,可常生还是多少有些人之将死的伤感。

一个恍惚,常生的意识就迷茫了,但下一个瞬间,常生又被胸口的刺痛惊回神智,定神看时,就见身有护盾的清河正站在自己面前,离自己很近很近。

清河的手上握着柄匕首,此时匕首正扎在常生的身上,冰冰凉凉的。

清河的眼中有一种大仇得报时的狂喜,也有一种大仇得报后的空虚,更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悲伤。

常生心里清楚,清河悲得是这一刀扎下去,她和厉寒便再无可能了!杀的是常生,断的却也是自己的情路,她怎能不悲?

见常生被匕首扎心,所有的敌人都狂欢起来,为他们的主子卓清河欢呼,并满怀期待地等着困住他们的“牢笼”随着常生的死而消散。

清河狠狠地拔出匕首,常生踉跄后退,摔倒向地面。

常生身体接触地面的瞬间,一个巨大的魔法阵刹时亮起,覆盖了整个藤蔓球。

“我……我说过,”常生吐出一口血,“死也……要拉……你们垫背。”

清河怒道:“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常生断断续续地说:“给我……我的法术附加……加了一个时限!这样它就……就不会随着我……的死而消失了。”

清河一脚踹向常生的腹部,“你个混蛋!死了也要害人!”

常生已经没力气说话了,只给了清河一抹得逞的笑,随后他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清河的护盾也坚持不了多久,她把宝都押在了常生的死上,却没想到常生最后的最后还有力气为自己的法术附加规则!

要知道,真正打架时是没有人会在自己的法术上附加规则的,因为这比用那些复杂的攻击法术更加耗费能量和精神力,而且对于即时的战斗而言,附加规则的性价比简直低得可怜。

一般只有封印师才会学习附加规则的法术,因为他们的专职并不是打仗,不需要高攻、高速、多花样,他们需要的只是如何让自己的封印更牢固长久,而能做到这一点的就是附加规则。

就因为附加规则非常麻烦,会大量消耗能量和精神力,所以除封印师以外极少会有人主动去学。

只有那些特别牛X的高手才会分心学它,因为需要他们出手的敌人很可能无法轻易杀死,封印是个折中的选择,所以他们学这个也算是不得已。

清河自然没想到常生一个战斗型人员居然也会在法术上附加规则,这种出乎意料之外的展开让刚刚还得意的清河瞬间跌入了谷底。

要知道,清河他们这一伙护盾内的空气都不多了,打破三层壁垒或许对他们来说并不是难事,但难就难在他们没有足够的时间来打破它!

最重要的是,他们现在已经彻底绝望,一个个的根本就没有心力去破坏外壁了。

因为一个法术一但附加上规则,它就从普能法术转变成了封印,这是质的转变,牢固程度会翻上几十、甚至几百倍不止,全看施术者的能力决定封印的牢固程度。

先头困在迷宫里的敌人早被女娲石之力给吓怕了,所以他们本能地认为附加了规则后,常生的封印会让他们无法突破!

这是心理上的问题,是常生费尽心思为他们设下的心理陷井,一步一步打过来,让他们在不知不觉中走向绝望。

当然,能杀一百多个敌人这是常生意料之外的,常生其实压根儿就没以为自己能杀得了他们,他最开始也不过是想让他们掉入自己的陷井,然后看着他们在绝望中自生自灭。

而清河的出现也并不在常生的计划之中,常生更没想到他都挺过这么多道坎儿了,全部加起来快二百的高手都死在了他手中,末了却被清河给扎了心。

这就像电视剧里经常演的戏码一样,一个绝顶高手横扫完天下,最后却被一个初出江湖的毛头小子给干掉了,纯属就是为了给主角刷经验,为让主角一战成名而存在的牛X路人角。

虽然常生已经昏死过去了,可清河还是怎么看他怎么不放心,总觉得不让常生死透了,常生就还有可能会活过来,所以她便又提着匕首蹲身到常生的身边,想再给常生补几刀,彻底断了常生活着的可能性。

毕竟,清河觉得如果她真没逃出去,可常生后来却活了下来,这绝对是她最不能容忍的事情!

清河高举起匕首,正想朝常生狠狠地扎下去,突然她斜上方的外壁猛然崩裂出一个洞,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朝破洞看去。

外面夕阳的余辉虽不甚明亮,但却足以刺痛一直身处在黑暗中的敌人的眼,清河不自觉地就用握匕首的手臂去挡双眼。

刚刚抬起手臂,一股强烈的冲击便至,清河本能地又将手臂下移护住了胸口,并将身体后倾。

与此同时,一股强大的力道从斜上方撞在清河的手臂上,刹时清河就听到了自己胳膊的骨断之声。

紧接着,她就向后滑出十几米远,直到撞在了巨藤上才被迫停下来,而她也因此吐出好大一口血来。

清河突然被攻击,导致她的所有手下都怔住了,也就是这一秒不到的功夫,外壁又快速闭合,里面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只有依稀的能量幽光能看清个模糊的大概。

清河的手下还没等把清河扶起来,常生的周围就亮起了一屏半透明的金色的结界,在黑暗中显得尤为明亮。

看清结界中正查看常生的人,清河忍不住叫了声:“厉寒殿下,您怎么进来了?”

厉寒连瞅都没瞅清河一眼,只专注于查看常生的伤势。

摸了下常生脖上的大动脉,感觉到一丝非常弱但确实在跳动的脉搏,厉寒先是松了口气,但当他扒开常生的衣服,看到他胸前的刀口时,厉寒的目光便又瞬间冷若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