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面虎冲着叶枫一行人,努了努嘴,老气横秋的道:“喏,这几个小子很嚣张,你替我教训一下他们。”
广大通脸上闪过一丝怒色,阴冷的目光望向叶枫。
“听说你们惹了我大哥?”一张马脸的广大通,双手叉腰,仰着脸,大大咧咧的问道。
叶枫从容不迫的道:“我不想跟你说话,但我要提醒你,你的警察生涯,将会在十分钟后画上句话。”
“啊……哈哈哈……”广大通一连难以置信的表情,然后捧腹大笑,似乎听到了这世上最可笑的笑话,就连他身边的两个手下也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金面虎更是十分夸张的放声大笑着。
而叶枫的表情,却是那样的认真严谨,一点也不像是讲笑话的样子。
不知怎的,张怀远的心头,忽然间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忍不住暗道,莫非这小子真有强大的背景和无法想象的能量?
不管张怀远怎么端详叶枫,都始终无法从叶枫身上看到上位者的气势。
“或许是我想太多了,不过这一切都不关我的事,谁死谁活,随他们去闹吧。”张怀远很快又释然了。
叶枫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手指轻轻叩击着椅子的扶手,夏沫亦步亦趋的站在他身边。
在不远处的金狗、范建和李白三人全都面无表情的坐在沙发上,有人发呆,有人玩手机,有人低头剥手指甲,谁都没有把眼前一触即发的局势放在眼中。
“你们现在的笑声越大,待会儿的哭声就越大,笑吧,笑吧,过了今夜,你们应该连哭都哭不出来。”叶枫又云淡风轻的补充了一句。
身子像一根竹竿似的的广大通,忍住笑声,回头望着金面虎,“大哥,这小子该不会是脑子有毛病吧?”
“我看他十有八九是个神经病。”金面虎皱着两道又粗又浓的眉毛,金色的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嘲讽之意,“管他是不是神经病,先收拾了再说。”
广大通阴鸷如毒蛇般的目光再次落在叶枫身上,语气庄重森严,“姓名?”
叶枫没有搭理他。
“性别?”
“……”
“家庭住址?”
……
广大通能当上大队长,当然不可能是傻逼,最基本的常识还是有的,想要通过这些常规的审问,来判断叶枫的身份,免得自己一不小心就栽了跟头。
毕竟这年头的各种二代,特别是官二代,闲来没事最喜欢装低调,然后装逼打脸,一步就上了人家得当。
令广大通没想到的是,叶枫居然根本不回答他的问题。
这让广大通的惯用手段无法发挥作用、
广大通向来就是个谨慎的人。
他敏锐的目光扫视着叶枫。
一身普通平常的白色T恤,蓝色牛仔裤,黑色的运动鞋,身上也没戴着任何有价值的饰物,叶枫这一身行头的总价格绝不会超过三百块钱。
至于包房里的另外三个人,穿着比叶枫更加的随意,金狗和范建都是踩着一双价值十块钱的人字拖,穿着灰色的短裤,蓝色的无袖衬衣,比叶枫更加寒酸,也更邋遢。
只有李白还稍微有点形象,白色的长袖衬衣,同色的长裤,黑色的皮鞋,鼻梁上挂着一副银色边框的眼睛,头发梳理得一丝不乱,衣服上没有半点皱褶,捧着一个最新款的水果机正在玩游戏。
察言观色,是广大通这一行必须具备的基本素质。
通过这一番观察,广大通基本可以确定,眼前这四个人并无显赫的背景,即便是喝红酒,也是那种几十元一支的,可见手头并不宽裕。
“小杨,老黄,这次看你们两个的表现,表现的好了,回去肯定重重有赏。”广大海在确认叶枫一行人不会给自己带来任何麻烦之后,立刻向两个手下发出指令,之后又补充了一句,“记住,不要把人弄死了。”
广大通带来的人,一个年纪略轻,看上去也就二十多岁的模样,另一个满脸胡子拉扎,少说也有四十岁左右,两人都是一身彪悍之气,同时还带着一丝流氓的痞气。
还有另外两个手下,站在门外,充当戒备的角色。
两人应了一声,走上前来。
叶枫却端起桌上的酒杯,一扬手,“噗”的一声,酒水洒落在地面,在他前方三米之外,形成一道水渍。
“你们要是超过这条线,我就打断你们的狗腿!”叶枫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然后放下酒杯,眯着眼睛,一副闭目养神的悠闲模样。
小杨和老黄嗤嗤一笑,尽是满脸不屑一顾的表情。
“我去,兄弟,装逼遭雷劈啊,这次我就要代表老天爷来劈了你丫的。”脾气火爆,性烈如火的小杨一声怒吼,腾空而起,双腿往叶枫身上踢了过来。
身子直接越过叶枫在地上做出的标记!
叶枫轻轻摇头,叹了口气,“如果你看见这些黑衣大汉是怎么倒在地上的画面,你也就不会这么冲动了。冲动是魔鬼,更何况是你这种狗腿子身份的人,其他人是狗仗人势,而你则是狗仗狗势。”
话音未落,小杨的双腿已飞速踢到叶枫面前,与叶枫的脸部距离不足三十公分,夏沫吓得一声尖叫,不敢再看眼前的场面,死死的抓着叶枫的手臂,闭上了眼眸。
叶枫则漫不经心的一挥手,“砰”的一声,一条手臂,笔直的弹了出去,拳头落在小杨的腿上。
小杨一声惨叫,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整个身子就腾云驾雾般向后倒飞出去,重重的砸在墙壁上,然后死狗般滑落在地。
就在这时,原本正在低头剥手指甲玩的金狗,“嗖”的一声,身形化作一道残影,无视八米的空间距离,窜到小杨身旁,一把转起小杨,夹在咯吱窝,一个箭步跨出,身形再次消失在原地,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然后又是“噗通”一声传来。
金狗把小杨扔在沙发前的地面,而他则落落大方的坐在沙发上,拿起一只空瓶子,敲掉瓶底,露出层次不齐的玻璃渣豁口,往小杨的膝盖上扎去。
“啊啊”两声惨叫,在剧痛的作用下,昏迷的小杨再次清醒了过来,面如血色,全身颤抖不止。
此时他的两个膝盖,一片血肉模糊,左边的膝盖上还镶嵌着一只没有瓶底的啤酒瓶。
整个包房里,只有小杨撕心裂肺般的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