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他要图些自己什么的话,楚川实在是想不出来,她不过是顾家的养女,没有雄厚的背景,论姿色,苏贤这样身份的男人,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何苦在她这样结过婚带过孩子的人身上浪费功夫。

更何况,她隐隐约约觉得,苏贤对她和顾毓琛之间的关系,似乎不像是表面上的那样懵懂。

还在思考中,电梯已经来了,苏贤望了她一眼,轻轻挥了挥手,楚川来不及多想,跟着走了进去。

  顾毓琛来到楚川和容汝南租的公寓,按了好久的门铃,可是,却一直没有反应。

    不死心地再次拨打楚川的手机,可是,却仍旧处于关机的状态。

    没办法,顾毓琛只得拨通了容汝南的手机。

    “容汝南,楚川有没有去找过你?”

 “啊!”电话那头的容汝南乍然听到顾毓琛那又冷又臭的声音,一头雾水地啊了一声,随即,立刻就反应过来了,“五哥,你不会和小川又吵架了吧?”

 “我问你问题,回答我!”顾毓琛的声音,又沉又冷,不容质疑。

容汝南撇瞥嘴,心里不悦归不悦,却还是如实道,“没有,我好几天都没有见着她的人了。”

“那你知不知道,她有可能去哪?”

容汝南坐在椅子里,架着一双长腿一边抖一边想了想,“五哥,你都找不到的人,我怎么可能找到。”

  “给我回来开门,现在!”

话音落下,顾毓琛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又去拨黎楼的电话,却在手指落下的时候,发现他的通话记录里,有一通已接的楚川打过来的电话。

一双幽深的黑眸,微微一眯,顾毓琛几乎立刻断定,这通楚川打给他的电话,是孟倾接的。

 难怪,楚川看到在他的公寓里洗完澡穿着他的浴袍的孟倾,会有那么大反应。

 该死!

这些天,他一直摆着姿态,为的不过就是想让楚川,为了相亲的事来和自己主动道歉而已,可如今这通电话竟然让孟倾给接了。

顾毓琛转身看向黎楼,沉着脸:“你去给我调出揽月无湾的监控,将阿楚离开揽月湾后的行踪都给我查清楚,还有她的车开去了哪里,一一给我找出来,杭城就这么大,就算是查个底朝天,也要给我把她找出来!”

“是,总裁!”

得到顾毓琛的吩咐后,黎楼赶紧马不停蹄的往揽月湾的监控室赶,他早就预料到会出问题,毕竟楚小姐再怎么样是个女人,总裁身边围绕着苏心仪,就已经够让人头疼的了,更何况还有孟倾这个一直跟在他身边,对他深深爱慕的女人。

没有几个女人可以忍受得了,这一点,他十分的清楚。

正在古玩店的容汝南虽然心里不怎么爽,可是,顾毓琛的电话挂断之后,她还是好不犹豫地便关了店门,立刻便打了一辆车回公寓。

 当她片刻不停地回到公寓,从电梯里迈出来的时候,一眼,便看到公寓门口旁,一只手抄在裤袋里,一只手夹着根香烟,斜斜地依靠在白色墙砖的墙壁上,拧着俊眉吸烟的顾毓琛,那棱角分明的俊俊轮廓,在袅袅的青白色烟雾里,好看到不太真实。

 说实话,眼前顾毓琛的样子,充满了男人味,那种成熟男人沉淀下来的魅力,是极少有却又足够魅惑人心的。

如果容汝南不是心中早有所属,说不定,她也真的很难保证,会不对顾毓琛这样的男人动心。

    “呵呵……”霎那的怔忡之后,容汝南回过神来,笑嘻嘻地大步往公寓门口走去,“五哥。”

顾毓琛将手里的烟蒂丢在地板上,踩灭,然后掀眸,淡淡地觑了容汝南一眼,凉凉的眼神不带任何的情绪。

 “开门。”

容汝南一边掏钥匙开门,一边笑嘻嘻地道,“楚川肯定不在,如果她在,肯定不会这么久都不给你开门。”

说着,公寓门已经“咔嚓”一声被打开。

顾毓琛没有跟容汝南多说一个字,越过她,径直便推门往公寓里走去。

容汝南嘴角抽了抽,也不跟进去,双手环胸斜倚在门框上,就等着顾毓琛出来。

虽然理智告诉清晰地顾毓琛,楚川不会在里面,可是,感情上,他却不想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卧室、洗手间,厨房,甚至是阳台,顾毓琛都快速地扫了一遍,果然是没有任何楚川的气息。

 “你看,她的拖鞋都在这里,怎么可能在家里嘛!”见顾毓琛没有找到人,容汝南斜倚在门口,抖着她的长腿道。

顾毓琛凉凉地觑了她一眼,“阿楚要是回来,立刻打给我。”

话落,他大步离开。

看着顾毓琛满脸焦急,失望的离去,容汝南却不自觉的扬起了嘴唇。

向来高傲不可一世的顾五爷,也有为女人如此痴狂的一天,容汝南不由得在心里狠狠佩服了楚川一把。

苏贤替楚川办理的是顶级总统套房,楚川一个人住,这么大的空间,实在有些太浪费了。

她冲到浴室里洗了个澡,穿着大浴袍便走了出来。

就在不久以前,她还和顾毓琛同住一间酒店,同样是奢华的总统套房,因为有他的存在,却显得一点也不空旷。

楚川打开橱柜,取了一罐啤酒走到了阳台上,雨还在不断的下着,站在二十二楼的高层向下看,整个城市都被大雨所倾倒,阴沉的天空,压抑的空气,都让她感觉喘不过气来。

闭着眼睛,楚川靠在椅背里一动不动地坐了好几个小时,等心里那汹涌的难受渐渐平和下来,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夜幕,已然将临。

雨似乎小了一些,楚川仰头将手中的啤酒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觉得似乎还不够,她重新走到橱柜前,将里头剩下的几瓶啤酒,都喝了个精光。

喝完啤酒,她觉得身上的骨头像是被人抽去了一般,浑身上下使不出一丁点的力气,艰难的爬到床边,她倒头便睡了下去。

揽月湾的公寓里,顾毓琛坐在窗边,一张脸沉得像是天边黑沉沉的乌云。

“你说什么?”顾毓琛咬着牙,满脸怒气的瞪着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