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不大，房间也没有多的，但是看得出来收拾得很整齐。可以看出这次买回来的奴仆很勤快。

可能出于同情。

买回来的婆子年纪和李秀娥相仿，但是老态毕现。没有丈夫和儿子，孤零零一个人。

长明做主，上了奴契。

李秀娥对待婆子还挺好，也有可能是这个房子只有她们两的缘故。李雪时不时会绣帕子卖去绣坊。进项还不错。取出来的银子，花了大办在她弟身上，剩下的没乱用，都用作了家用。

想到长明和元宝大包小包的上门来，心里还挺满意。

回到房间，翻出钱匣子，拿出一两银子，想了想又放回去，看着钱匣子，咬咬牙，拿出里面的一块碎银子，又摸出来一百个铜板。算起来应该能有三百文钱，李秀娥满意了。

拿着银子，李秀娥推到长明面前，挑眉说道。

“这些钱你拿着，别乱花啊！过年的时候把这些钱买成年礼给我送过来。我也是怕你过年送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来。今年过年，你大哥大嫂要是看见你那么寒酸，多丢分。这个给你做面子用的，别乱花呀。”

“我没打算送你年礼。这钱你还是拿回去。”长明心里有些冷，淡淡说道。

李秀娥可被伤到了，指着长明破口大骂。

“你就是狗肉包子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我好心给你做脸，你还不要。不要算了！”

“你不是说看不起我送的节礼，以后都不用送。”长明一句话噎得李秀娥讪讪一笑。

“我当时也是气急了。你看看你送的什么玩意儿。你看看人家孙成美娘家送的什么玩意儿。你也太寒碜啦！你还真气了？我给你道歉，别气了啊！今年过年你还是来，年礼不买就算了。到时候我多买些东西，说是你送的就可以。

反正我和你大哥大嫂没住在一起，说的话真真假假他们也不知道。不过我可说好了，你得给我撑腰。我还要叫上你舅舅，非要孙家看看我们家不是没人。可以随意欺负的。”

满口言语都是自私自利又要面子。

完全没想过长明还是孩子，李有财又是个窝囊废，他们两能撑得起屁的腰。

元宝倒是能揍翻孙狱吏。但是前脚真的揍人，后脚就得在牢房过年。

长明叹口气，没说话。

沉默吃了午饭，长明努努嘴示意元宝背上包袱走人。李秀娥看得眼睛都瞪圆了，大声喊道。

“哎！这些东西不是给我买的呀。”

长明把行李全给元宝，让元宝去门口等着。元宝乖巧的去门外，隐隐约约听见几个词。

李秀娥张大嘴，不可置信的模样，瞧着长明一去不回的背影，一屁股坐地上，嚎了起来。

“你给我回来！你这个小白眼狼！我养你这么大，你竟然要走。快回来！我的天哪，我是造了什么孽啊！才生下你这么个糊涂种子。快给我回来，我不准你去。你要是敢离开老家，我就饿死我自己算了。”

长明脚步一顿，大踏步离开。

留下李秀娥的哀嚎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