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玥本不想说这个词侮辱他,可是她有必要提醒他一次,即使她再宠他,也绝不会宠到与别的女人分享他,哪怕是他曾经最爱的女人!
听罢,只见容檀没有半分动怒,不露喜怒道,“从现在开始,这世上再也没有楚夙这个人。”
当初楚玥赐他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就无比厌恶,一个男宠的名字无疑是羞辱他这个亡国之君,现在他也不是一时意气才这么说。
而是时机,成熟了。
“你什么意思?你就不怕朕杀了你和你心爱的女人?”楚玥脸色阴沉,她只是吓唬他,她始终不能忍受他脱离自己的控制,随心所欲的去爱别的女人。
不,即使用权力,她也要遏制住他。
“如果你想用整个楚国给她陪葬。”容檀毫不退让,也没什么好退让的。
听罢,楚玥气得面红耳赤,冷喝道,“你敢威胁朕?你拿什么威胁朕?”
“劝服突厥出兵。”容檀仿若在和她谈判的运筹帷幄,没有再跟她拐弯抹角。
“你以为朕自己搞不定突厥?”肆曳都已经答应考虑了,虽然都是他的功劳,可是现在楚玥不一定靠他,他哪来跟她谈判的资格!
“你以为肆曳这么好骗?一日的时间足够他去验证那封信的真假,到时候你以为他还会出兵?”容檀从一开始就没想真的帮她,只不过在拖延时间罢了,不过眼下他没有时间了。
为了欢儿,他必须要现在跟楚玥摊牌了。
楚玥听了匈口堵着一口闷气,原来他早就算计好了,可是她却怒极反笑,“朕就算不要突厥的援助,也要杀了你的右昭仪呢?”
“除非你真的不想要楚国了。”容檀没有半分慌乱,仿佛早就想好了怎么保护她。
“什么意思?”楚玥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清楚这个男人,总感觉他默默计划了很多事,让她心有余悸。
“你把楚国交给盛公公了,你可知他是谁的人?”容檀不冷不淡道,若是没有任何准备,那他在楚国忍辱负重的这三个月岂不是白留了。
“盛公公是朕的亲信,从朕三岁起便看着朕长大,你以为他会背叛朕,投靠你一个小小的男宠?”楚玥虽然这样说,但心里却打着鼓。
如果盛公公真是他的人,那楚玥便将楚国交到了敌人的手中,无疑等于整个楚国都交给了楚夙。
见她脸色苍白,容檀缓缓垂落眼睫,“你以为他在猎宫的时候,为什么会替欢儿求情……是我授意的。”
当时,他虽然没有开口替苏初欢求饶,但是盛公公却开口说那三日是先皇忌日不宜杀生,只不过是个救苏初欢的借口罢了。
“你以为你这么说我便会相信盛公公是你的人?”楚玥自然没那么容易轻信他的话,若不是发生意外他根本不可能和自己摊牌,又怎会想到提前收买盛公公,还有他这招和欺骗肆曳的信一样,她不会轻易相信的。
他这么说,肯定是为了保护他的欢儿!
“这些是我与他的来往信件。”容檀从袖口取出那叠厚厚的信,放在了她的面前。
楚玥冷眼看着那叠信,面无表情地拆开来一封一封看过去,盛公公的笔迹她最清楚不过,就算字迹能够模仿,那印章也不可能模仿。
看完后,楚玥才隐忍地闭上了眸子,一字一句地哑声道,“你从一开始就打算算计朕?你就那么想要朕的江山?”
“我要的是容国,而不是楚国。”容檀漠然道,“这么做只是为了不受制于你。”
“说得好听,你不过是为了你的欢儿才这么威胁朕!”楚玥更怒的不是江山被夺,而是她爱的男人被夺。
而她还做不到杀了那个女人,整个楚国还要受制于他!
谁知,容檀反倒扯唇,“楚玥,一个男人永远不会因为囚禁而甘心臣服于女人,我这么做自然是为了欢儿,我爱她,更永远不会对你有任何感情。”
此刻的他无需压抑自己任何情绪,他也不会对楚玥手下留情。
而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却是在告诉她他爱苏初欢,楚玥嘴唇微微颤抖,咬牙切齿地道,“楚夙!你就不怕朕不惜一切毁了她?”
“你不会。”容檀顿了顿,“楚国是先皇留给你的,你虽然残暴,但对先皇的感情众所周知,你不会拿楚国来赌。”
“你怎么知道朕对你的感情不比先皇?”楚玥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两人沉默了许久,容檀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让楚玥心寒,她握紧了拳头道,“好,从今往后朕便叫你容檀,你知道朕原本想着与你一起攻打下容国,便将容国还给你,朕知道你不甘屈居于朕,朕可以为你报仇杀容邪,也可以还你自由,只要……你放弃苏初欢,与朕在一起。”
“我是想报复,也想要回容国,但这些不能用她来交换。”容檀眼底毫无波澜,“何况你现在也没有资本与我谈,你若想要突厥出兵,想要楚国安好,那就记得别碰她一根头发。”
话音刚落,只见他转身便要离开,楚玥下意识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了他的劲腰,贴在他宽厚温暖的背上,咬唇道,“朕对你如此真心,你就是这么报答朕?”
“你的真心没有一个男人敢要,知道为什么?”容檀掰开了她的手臂,无情地只留下一句话,“因为被你折断了双手双脚,困在你身边,任何人都不会觉得这是爱。”
话音刚落,楚玥眼睁睁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气得将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打乱砸掉,直到发泄完怒意为止。
她眼神阴狠地坐在那儿,不,她不会眼睁睁看着容檀和那个女人在一起,这个男人这辈子只能是她楚玥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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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檀回来时,便看到伤痕累累的蒂婉也守在了屋外,“怎么不去休息?”
蒂婉见他回来了,才安心一笑,“奴婢担心楚皇会迁怒苏嬛和你,既然公子回来了,那便表示没事了,奴婢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