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容檀没有避开她的接近,低头凝着她若隐若现的身子,女人的身子他早看过自然没多大反应,也没有再避讳地无动于衷打量她。
若说她的身躯偏向于柔美,确实似仙气缠绕,不过正是因为这样,反倒让他没有了多想什么的念头。
相比较而已,容檀不可否认更喜欢苏初欢的身子,喜欢她的娇媚与欲拒还迎,当然仅限身体。
若是她能有洛嫣儿一半的温顺,他或许便不会一怒之下将她打入冷宫。
他并不是现在才发现她和容邪有暧昧,而是一早就知道她是容邪派过来的女人,容邪想用美人计,他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
“皇上?”见他心不在焉,洛嫣儿轻抚过他的俊颜,“再不沐浴,池水冷了药效便没了。”
她的催促并不让人反感,反倒像是情人之间的呢喃,而她盯着他的目光,似乎是一只正在诱惑圣僧的妖精。
下一刻,容檀干净利落地包裹住了她的小手,不动声色地掀眸道,“爱妃沐浴吧,朕不喜这药味,先在外面等你。”
话音刚落,洛嫣儿愣了愣,眼看着他松开了自己,转身离去的背影。
她暗自皱眉,这个男人真不是普通难搞定,难道真的是对苏初欢念念不忘,才不肯碰她?
不过她不信一个男人身体会如此忠诚于一个女人,在这样的世代,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而且他还是九五之尊,拥有后宫佳丽三千,怎么可能这辈子只碰一个女人?
但事实便是,他到今天为止只碰过苏初欢。
这个想法令洛嫣儿冷冷勾唇,越是有挑战性的事,她越是有兴趣做。
……
洛嫣儿沐浴完后,便安安静静在一旁服侍容檀批阅奏章,没有过多打扰他处理国事,因为她知道这时候再烦扰他,肯定会惹他生厌。
她还是懂得知进退,有些事急不来,反正夜晚有的是时间,而苏初欢也进了冷宫,慕容尓岚也死了,她暂时没有任何威胁可言。
等到深夜,洛嫣儿早已躺在床榻上,等待着容檀。
好不容易等他处理完全部政务,可谁知,容檀便说疲累了,只是躺下便兀自休息了。
洛嫣儿凝着他睡着的容颜,半响靠近了他怀中,主动埋进了他怀里,也没有打扰他休息,听着他的稳稳的心跳渐渐睡着了。
来日方长,她相信只要和他在一起久了,他自然会慢慢爱上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容檀却毫无睡意地睁开了眸子,他凝了一眼睡着的洛嫣儿,这样的女人很适合这个后宫,也很适合留在他身边,要样貌有样貌,要智商有智商。
枕边拥有这样温柔娴淑、貌美如仙的女人,或许是男人心目中的渴望。
而他此刻却无意间又被睿亲王一事烦了心神,虽然已经利用慕容恒让容邪主动去了荀南,但走便走吧,临走前竟然还打算带走他的妃子!
最令他动怒的是,那个蠢女人一直对容邪念念不忘,心甘情愿跟他走,她是不是犯贱?
明明已经被那个男人送到自己枕边,却又甘之如饴地倒贴上去,而且现在看来对于容邪再次选择权力抛弃她,没有半分怨念?
而他,即便知道她是容邪的人,除了救过她,宠过她,忍着她,还对她做过什么伤害之事?
她竟然把自己当成敌人一样恨之入骨,这样忘恩负义的女人再宠她也是白眼狼。
容檀越想越气,便一时睡不着地起身想出去走走,正好夜风凉爽,能让他冷静一下。
他动了动身子,便发现洛嫣儿手臂正缠着他的腰。
容檀眯眸,最终拉开了她的手臂,没有吵醒地深深看了她一眼,随后起身离开。
……
程成一路跟着尾随他,递上手里的披风,“皇上,夜里冷小心着凉。”
容檀没有接过,而是走着走着,便沉声道,“这里是哪?”
听罢,程成抬眸巡视了周围,黑乎乎的一时认不清,毕竟皇宫之大他都不可能处处熟悉,何况是夜间,好一会儿才辨认出来,“回皇上,奴才记得这里是怡苑。”
容檀正想走,便听到他继续说,“这里平日里无人问津,已经划入冷宫的名册了。”
话音刚落,容檀顿了顿,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这破旧的冷宛,似乎看到里面好像有烛火,那便是说明有人在。
而自从他登基为止,先帝的后妃不论是宠妃,还是冷宫的妃子,一律陪葬入黄陵,迄今为止他也只将一个女人打入冷宫,自然知道这里面住的是谁。
心知肚明的程成也装傻地问了句,“皇上,这里冷宫之地晦气不宜久留。”
容檀便没再多停留片刻。
望着他步伐都不停顿的离开,程成心里叹了口气,看来这皇上真是对右昭仪没半点情分了,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
怡苑,破破旧旧,仿若好几年没人清扫修理的连风雨的脏乱。
苏初欢午时被太监带过来了,她对这里的一切没有半点感知,只是因为身子不适躺到了现在,一动未动。
连清澈的眸子,此刻都是空洞得可怕。
而被分配到冷宫的唯一一个照料她的丫鬟,边收拾着凌乱的怡苑,边尖酸刻薄地讽刺道,“还把自己当成娘娘,打算等人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地伺候您吗?都已经躺了一整天了,废人就是废人!”
苏初欢仿若完全没有听到一样,面无表情地躺在满是灰尘的旧榻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见她不说话,宫女反而得寸进尺地嗤道,“今时不同往日了,娘娘,您现在已经被终身打入冷宫,永世不得翻身了,您还是早点认清楚自己的处境。我还是愿意给你打扫几下,但一旦我调走,下一个宫女别说给您干活,就是打你骂你都有可能,在这里您得清楚一个事实,您现在可比宫女还低贱多了!”
反正她不可能翻身,宫女自然不愿意累死累活伺候她,只能先吓唬吓唬她,免得多干活,以后过得多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