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礼盒里面确实是一只小巧的烟斗,只是在烟斗的吸管里,却分明还有一只控心蛊,而且这只控心蛊比方天佑手中的这一只还要大,已经接近于成年了!
这意味着谁要是中了这只控心蛊,蛊师只要心思一动,中蛊者就会很自然地去完成蛊师的意愿,不达目标不罢体。
“怎么了?这礼盒真的有问题吗?”张淑琴和慕容紫烟几乎是同时惊讶出声。
“是的。你们让开一点,等我先捉了那只控心蛊再说。”方天佑说着左手朝口袋里一放,顺手拿出一只这段时间买来的小陶瓷瓶,将右手上的控心蛊给装了进去。
将陶瓷瓶收好后,方天佑这才小心地打开礼盒,轻轻地将那只烟斗给拿了出来。见那只控心蛊没有反应,方天佑又在烟斗上轻轻地敲了敲,从烟斗装烟处滚落下了一只控心蛊。
这控心蛊比刚才这一只还大,像一条吃胀了肚子的蠕虫,蠕动了一下身子,却仍然没有其他反应。
“这只控心蛊已经成年了,似乎被人冰冻过了,现在进入了类似于冬眠的状态,虽然暂时没有危险,但等温度上升,它苏醒后,就会开始寻找宿主了。”方天佑将控心蛊捏到手心,把玩着道。
“温度上升,那不是等烟斗到了爷爷手中,他要点火吸烟时,控心蛊就要醒来,到时不就害到爷爷了?”慕容紫烟惊呼道。
“果然,他还是不肯罢手!”张淑琴面色如灰地低声喃喃着。
“司游,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慕容紫烟却是看向方天佑道。
“控心蛊既然已经解除,那暂时不会有危险,我们都要像没有发觉一样,伯母还得戴上发簪,下蛊之人一定会有进一步行动,我们到时就见机行事,将他们找出来。只有那样我们才能知道你爸是有意下蛊,还是被人利用了。”
方天佑嘴上答着,心里却在思考着张淑琴刚才自语般地说什么“他还是不肯罢手”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是谁,不肯罢手做什么?
“为了以防万一,紫烟你一会要提醒警卫处,我担心他们会还有其他的行动。”张淑琴说道。
“嗯,等你好点,我们就一起出去,到时我再找到爷爷的警卫队长邹叔叔,提醒他注意。”慕容紫烟说道。
“对了,伯母你现在觉得怎么样,趁还有点时间,不如我来给伯母仔细诊断一下吧?”方天佑说道。
“是啊,妈,司大哥真的很厉害,刚才捉蛊虫的手段,你也见识过了。不仅如此,他还曾经治好了不少人的病呢。”慕容紫烟在一旁接口说道。
“我真的没有什么抑郁症,只是不想见外人,不想谈起过往的事情而已。”张淑琴叹息着说道。并不承认自己有抑郁症。
慕容紫烟听到过往的事情几个字,脸上微僵,显出一丝痛楚,但随即又被笑容代替。
“行,那我们不谈抑郁,您刚才被控心蛊入侵,体内还有些残毒,我帮你用针灸刺穴之法,将毒排出来吧。不然会对你身体有影响的,您看您现在气色已经不太好了。”方天佑建议道。
“是的,你就让司游帮你调理一下嘛。”慕容紫烟现在对方天佑是十分地信任了,她其实并没有见过方天佑施针,不过是出于对他本能的信任。
“好吧,你试试看吧。”张淑琴淡然笑了笑道。
方天佑这才摸出银针来,以真元清洗后,在张淑琴后颈和双手虎口处各扎了一针,然后由银针处输入一丝真元,刺激着她的几处穴位。
张淑琴身体其实并没有什么大问题,方天佑不过是想通过针灸做为引导,让她好接受自己接下来的诊疗而已。
三针扎下,随着穴位的刺激,张淑琴感觉有股暖流从后脑处升起,让她感到舒畅和无比的轻松,神情也渐渐松驰了下来。
“伯母,尽量放松啊。我看您体质还是不错的。如果再能够保持豁达,放下过往的话,一定会过得更加开心,快乐。”方天佑说道。
“开心、快乐,那是你们年轻人的追求,我老了,只想念念经文,拜拜菩萨,也没有什么快乐与不快乐的。”张淑琴轻叹道。
“其实佛祖也是要教导世人过得开心快乐的。不然为什么会有西方极乐世界之说,又为什么说佛要度人脱离苦海呢?”方天佑又说道。他在修仙界时见识过不少佛道人物,佛理当然也能说一些。
“哦,难道你还通佛理不成?”张淑琴诧异地道。
“我听说过高僧讲经。那高僧说佛理重在悟。如果心不能定,心不能静,哪怕天天打坐诵经也是没有用的。心若放下,风轻云淡;负累太多,苦在心头。”方天佑说道。
“心若放下,风轻云淡;负累太多,苦在心头。”张淑琴反复念叨着,竟然好有些入迷,就连慕容紫烟似乎也被方天佑这句很有禅理的话给吸引往了。
却不知道这话方天佑也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现学现卖的,只是他在说话时,暗中动用了神识,不着痕迹地影响着慕容紫烟母女两人的情绪。
“放下,放下,谈何容易啊,我虽然天天伴佛,但毕竟身处世间,被世俗所绊,哪里那么容易超脱啊。”张淑琴似有所感地道。
“菩萨可以引领人超脱啊。既然相信菩萨,我们不妨将苦楚向菩萨倾诉,将心中执念向菩萨忏悔,菩萨是最好的倾听者,可以让我们排遣心中的郁结。”方天佑的说话越来越轻柔。
张淑琴听在耳中,渐渐有些走神,眼睛开始变得有些恍惚起来,这是方天佑趁着以佛理引起了张淑琴的兴趣后,不着痕迹地对她使用了神识催眠之法。
就连慕容紫烟,也受到了影响,意识有些恍惚起来,她刚才情绪波动后,本就情绪不稳,又对方天佑深信不疑,意识自然更加容易被迷幻。
“菩萨有灵,一定能够听到我们的倾诉的。伯母,你心中有什么苦楚,完全可以向菩萨倾诉出来。伯母内心的郁结其实应该与两年前慕容紫烟身上发生的事情有关吧。”方天佑轻柔地引导道。
“是的,任何一个做母亲的知道自己女人身上发生那样的事情,都不会好过的。”张淑琴答道,情绪有些波动,眼中微光闪烁,似乎就要恢复清明,方天佑连忙加大了神识影响。
“可是,犯错的人已经受到了惩罚,你为什么还要这么执着呢,应该引导你女儿放下一切,重新生活才是。”方天佑悄又轻柔地问道。
“就是因为真正犯错的人并没有受到惩罚,我才会放不下。”张淑琴恍惚着答道。
“方天佑不是已经被赶出京城,还被打成了傻子吗?难道真正犯错的是另有其人?如果是这样,你只要将他揪出来,一切也可以解决啊。”问到关键处,方天佑的目光也变得炙热起来。慕容紫烟不肯说,他当然希望从张淑琴口中套出线索
“真正犯错的人,是慕容青云,紫烟的父亲!一切都是他在幕后主使的,我能把他揪出来吗?更何况,我要是说出真相,紫烟能够受得了吗?可是如果我不说出来,心中又过意不去,更怕慕容青云会为了政治权利越陷越深。”
“我可真是左右为难,没有办法,只好天天躲在这里,求个清静!可是我的内心,又哪里真的清静过,呜……”张淑琴喋喋不休地述说着,情绪起伏波动,眼角泛起泪花,意志渐渐开始恢复,语气也越来越重。
方天佑怕出问题,也不敢再强行以神识压制,连忙将三根银针取出,任由她醒来。
慕容紫烟也被张淑琴激动下的大声说话给震醒了过来,似醒非醒间听到了张淑琴的话,又见自己母亲哭出声来,一把扑到了张淑琴的怀中,“妈,这件事情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你没有必要藏在心里,这样为难自己的。呜……”
“什么,你早就知道了?”张淑琴这时已经完全清醒,听到女儿这么一说,吃惊不小,随即又悲切地道:“原来你也一直知道啊,你为什么也不说呢,憋在心里一定很苦吧。”
“我不苦,妈心里才苦吧,呜……”这母女两人竟然是哭到了一起。
方天佑的内心也是震惊无比,原来当年陷害自己的幕后主使,竟然会是慕容紫烟的父亲!方天佑很想接着再问一些内幕,可是此时两人都已经清醒,方天佑不便直接发问了,只好等两人自己主动说出来了。
过了好一阵,两人这才想起旁边还有一个方天佑,渐渐止住了哭声。
“对不起,我只是想让伯母说出心中的痛楚,好减轻忧结,治疗抑郁症,没有想到,无意间听到了你们家的秘密。”方天佑歉意地说道。这倒也不是假装,用催眠这样的方式来探听消息,确实让他觉得不够光彩。
“以司先生的本事,应该不会是普通人吧?”张淑琴警惕地看向方天佑道,语气也转冷。她毕竟阅历多于慕容紫烟,从方天佑的举动中多少看出一些不同寻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