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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办过老人家因为对家人不满然后离家出走的案子, 因此不排除何大进是自己躲起来了。

但何五流去工地做短工去了, 不在家,只有苗大翠在。苗大翠一听他问何大进跟自己争吵的事, 就说:“我对他可是很孝顺的, 警官您别怀疑我啊。”

侯小左说:“不是怀疑, 只是惯例问问。”

苗大翠生怕他怀疑自己,急忙举例自己平时对他有多好,瞎编了一堆, 奈何演技有限,听得侯小左都尴尬了起来。

开了闸的河就难关起来了, 侯小左耐心听了很久, 实在听不下去, 就说:“你家后头的房子租给别人了?”

苗大翠打住辩解的话, 说:“租给三个闲着没事干的年轻人了。”

侯小左说:“什么时候住进来的?”

苗大翠想了想, 说:“我爸失踪的第二天,几号来着……”

“8号。”

“警官您记性真好。”

侯小左想说是她太不用心记了, 但忍着没说。他见苗大翠又要开闸,立刻起身说:“我去后头看看。”

三层高的水泥房子后面, 是一间大土屋。土屋前面的院子全都是草, 不知是有人还是有野鸡, 有一处草丛动得特别厉害。

职业习惯让他放慢脚步, 小心翼翼地往那边走。等走过一片草丛, 就看见一个人正蹲在地上, 费力地割着草。

这人身体十分庞大,目测有三百斤,蹲在地上的他仿佛一张摊开的饼,青青绿草就是一把青葱。

“你好。”

正努力割草的唐三胖偏头往那边看,入眼就是一身警服。心虚无比的他下意识吓得跌在地上,震得一身肥肉涌动。

侯小左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小,笑笑说:“我叫侯小左,是调查何大进案子的警官。何大进你应该认识,就是你房东的父亲。”

唐三胖本来还挺害怕,可一想他要是继续害怕那肯定要被警察怀疑,万一查他的身份证,就完蛋了,等宋金他们回来,可是要被一锅端的。他迅速压下心头不安,说:“不认识,但听过,我们租房子的时候,他就已经失踪了。”

侯小左点点头,环视一圈附近,就像是片荒野,他说:“如果有什么新的情况,可以来找我。”

“好,要是有消息保准第一个告诉您。”

侯小左说:“那我留个电话给你。”

“好的。”

侯小左报了号码,却没见他拿手机来记。唐三胖反应过来,镇定说:“手机落屋里了,您再报一遍,我记着呢。”

“我写给你吧。”侯小左拿出便签本和笔,写了个号码给他,边收笔边说,“谢谢你的配合,那我先走了。”

“警官您慢走。”唐三胖目送走侯小左,直到看着他的车离开村子,才一屁股坐回地上,有惊无险,还有——

演戏真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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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小左回到警局,发现警局有些热闹。他抓了个同事问:“我出门的时候有案子?”

同事无奈说:“又是失踪案,也是个七十岁的老人家。你说他们做儿子的离不离谱,7号失踪的,到现在才来报案,什么人呐,这不是增加我们找人的难度吗?”

侯小左拍拍他的肩,说:“快去找吧,别抱怨。”

“都找了两个小时了,监控也看了,看得我眼疼。”同事继续说,“对了,失踪的那个人是个大老板,叫宋金,大宋集团的董事长。”

侯小左奇怪问:“既然是董事长,怎么失踪了公司不知道?”

“大宋集团都成立这么多年了,宋金也在半隐退状态,公司的事自有各个总经理去办,一般的事不会去惊动董事的,而且宋金刚把公司交给他的儿子,万事都由他们打理。”

“那他的家人也不知道?”

“因为宋金有很多处房产,也喜欢住酒店,偶尔会到处去住住。而且他跟家人的关系并不太好,从不会跟他们说自己的行踪。这次也是因为宋金的司机觉得不对劲,提醒了宋金的长子,他们这才过来报案。”

侯小左听后默了默,说:“虽然平时关系不融洽,但宋金也是个七十岁的老人了,做儿女的心也未免太大。”他隐约想起何大进的情况,似乎跟宋金的情况一样。

如果不是儿女那么晚报案,或许他们不会失踪。

侯小左忽然想起了什么,问:“你是说,宋金是7号晚上失踪的?”

“对。”

侯小左急忙去翻何大进的报告,也是7号晚上失踪。他立刻问:“那晚在长生河河边拖走的黑色轿车是宋金的对吧?”

同事看了看报告资料,说:“查过车牌号,是宋金的。”他似乎也明白了什么,说,“何大进的小三轮也是在长生河附近,跟宋金的小车挨着边。”

侯小左又说:“而且当时还有一辆电动车,那车是谁的?”

同事摇摇头:“我们市还没对电瓶车进行管制呢,这电瓶车没有车牌号。不过我查过市区的监控录像了,也是一个老头的,那个老头特别胖,胖得很有特点。但我去问过路上的人,没有认识这老头的,目前也没有人来为这老头报案,应该是回家去了吧。”

侯小左眉头紧拧,要是长生河那边有监控,那就能知道宋金和何大进的去向了,可惜没有。他对电瓶车的主人也很在意,胖老头跟他们的失踪有没有联系?他家住哪里?

长生河失踪案谜题太多,侯小左连早餐都没吃,整合了下资料,又前往长生河,想找到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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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金和唐三胖第一次抓金蝉,没有存放的经验,导致挤在桶里的金蝉死伤大半。

就算是“唐僧肉”,死了也不新鲜了。宋金想贱卖都没人买,只好把活着的赶紧抛售,一共到手四十一块钱。

他照了照水坑,看见自己的大黑眼圈,叹气说:“得不偿失,亏大了。”

何大进说:“早知道你给三胖吃还划算。”

宋金问:“死的能不能吃?这可是我和三胖的劳动成果。”

何大进不知道,但这玩意死了还是别吃了,吃出毛病来坏事。他没答,提了装了死金蝉的桶就走到垃圾车那,把宋金的劳动成果全倒了,给了他无声的回答。

宋金继续摇头,肉痛啊。

今天不是赶集的日子,来农贸市场的人少,坐了三个小时,桃子也没卖几斤。

一会城管晃了过去,指挥着市场的秩序。宋金看见他们身穿的制服,脑子里闪过早上那个警察。他略一想,说:“何大进,跟你说个事。”

“说。”

“你去打听下这附近哪里有卖假丨身份证的,我们得赶紧给自己弄个身份。”宋金猎豹般的直觉在告诉他,如果不弄个身份,迟早会出事,哪怕躲在穷乡僻壤都没用。

而且就算是以后做生意,也是用得上的。

何大进说:“我听说那东西可贵了,我们在村里不需要那东西,还不如把钱攒着。”

宋金嘲讽说:“你懂不懂什么叫‘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目光放长远点,这是保命的事,你真想被当做间谍抓起来啊。”

“间谍不至于吧,你见过说了一口流利中国话的间谍吗?”

“没见过,但耳闻过。”宋金说,“听说有些外国间谍说的中国话都能过一级甲等了,尤其是小日本和棒子,跟中国人长得又像,真假难辨。”

何大进一想,说:“那更不能办了。人家间谍的假丨身份证是他们国家级别的人弄的,这都被人识破了。那我们在地摊找人做的,还不得被人一眼看穿。”

这个逻辑简直让宋金无可反驳,他之前怎么就没发现何大进是个诡辩型人才呢?

何大进瞧着他面前空荡荡的桶,说:“你和三胖昨晚抓了六个小时的蝉,就只有这么点?”

宋金说:“那蝉爬得快,转眼就上树了,我不会爬树,抓不着。”

“三胖也不会?”

“嘁,你让他撞树还差不多。”

何大进想了想说:“等今晚回去,我去给你们做个工具,爬再高的蝉都抓得住。”

宋金拍他肩头:“我就知道老哥你法子多。”

两人难得不吵了,但生意实在不好,到了中午桃子也没卖出两筐。何大进眼见桃子越来越蔫,等到了傍晚这桃子就废了,于是又挂了牌子,以低价销售。

在市场上,只要是价格低廉品相又还行的东西,很快就会被各路家庭主妇嗅到气味,然后迅速被搜刮一空。

大半天下来,六筐两百多斤的桃子只卖了六百多块钱,足足比正常的市场价少了一半。

两人把钱整合了下,今天收入六百六十一块钱,剩余七八个又丑又干的桃子。

走回何家村,已经快下午五点了。他们人还没到家门口,就见唐三胖小心探头,见了他们两个立刻说:“金哥,大进哥,你们早上出门碰见那个叫侯小左的警察了吗?他来了我们这,问了我大进哥的情况,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他还把号码留给我,让我有情况就给他打电话。”

何大进急忙问:“他问你身份证没?”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