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姑委屈地坐在那里,不知所措地看着秦超站在窗前的背影,屋子里安静地让人害怕,火苗在壁炉中不时地跳跃着,红姑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到了床边,又看了一眼秦超的背影,方才躺下,轻声说:“那我先躺会儿,外面雨停的时候,你喊我一声。”
“嗯,好。”秦超没有回头,冰冷地声音回荡在屋里的每一个角落,红姑躺在床上的一瞬间,眼泪流了出来,她不知道秦超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听着红姑发生均匀地呼吸声后,秦超方才松了一口气,回头看到红姑面冲着墙躺着,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跺步走向了壁炉那边坐下,百感无聊,抬头看到桌上的书时,他又站了起来,他没有立刻去取上面的书,而是将所有的柜子都打开看了一眼,其中一个柜子里放着一卷纸,秦超拿出来。
秦超并不知道是什么,只当是这个小木屋的主人当年收集的一副字画,他将那卷纸放到了桌上展开后,才知道根本就不是什么字画,而是一张地图,秦超将椅子拉了过来,坐下仔细地研究起来。
这个地图画的到底是哪里,秦超一时不敢判断,只是在地图中央偏东的方向,画着一个山的形状,可是这座山的里面却是空的,被黑色填满了,秦超奇怪地看着那片黑色的东西,心想难道这里也有什么宝藏不成?可是从未听芷寒提起过啊。
秦超想着,又将整个地图看了一遍,上面画着的树的形状居多,应该是一片树林,而那座山却是在树林中,秦超忽然想到了之前在入口处时,他说想要去那座山看看,可是红姑说不行,难道这里的山就是外面的那座山?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位吹笛子的人,就是宝藏的守护者不成?
所有的一切,在秦超这里不过都是猜测而已,秦超只是很自然地将这一切联系了起来,可是他心里却没有底,并不敢确定自己所想的这一切都是真的,况且这幅地图到底画的是不是孤岛,也不一定呢。秦超自我安慰着,将图纸看完后,收了起来。
这时,外面的雨声小了,秦超抬头看向外面,阳光再次穿透了参天大树,洒到了林子里,他回头看壁炉,里面的火苗依旧在跳动着,此时的木屋越发地热了起来,秦超将窗户打开,瞬间一股清香的凉风吹了进来,让人特别的舒服,却在这时,红姑的身体动了一下,蜷缩在了一起。
秦超忙转身去拿衣服,他看了一眼红姑,看到她依旧背着自己,便放心地将身上的布扯了下来,换上了自己的衣服,又将红姑的裙子拿到了她身边,轻轻地拍了一下红姑,“醒醒,雨停了,衣服也干了,起来把衣服换了吧。”
红姑只是哼了一声,动了一下,却没有起来,也没有说话,秦超说完,早走回到了壁炉,他得将里面的火熄灭,况且红姑起来换衣服,自己站在旁边,只会让彼此更加尴尬,反倒不如早早地避开,秦超这么想着,用手中的木头不停地拍打着壁炉中的火苗。
秦超故意这么做的,其实这个木屋里面还有一个很大的用来装水的桶,里面也有水,只要用水就可以烧灭里面的火了,可是秦超若是这么做的话,他就不知道该干什么了,总不能傻傻地坐在壁炉前,等着红姑换完衣服吧。
秦超折腾了半天,也没有注意身后的动静,只是感觉红姑应该是换好了衣服,他这才将手中的木头扔到了旁边,站了起来,准备用水再浇一下壁炉,以免发生不必要的麻烦,就在他拿水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到了床上,红姑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秦超这才发现了不对劲儿。
秦超顾不上再去拿水,转身走到床边,坐了下来,轻喊道:“红姑?醒醒,咱们该走了。”
可是红姑依旧没有动,秦超刚想伸手去摇她时,却发现红姑的脸色红的不正常,秦超这下急了,他忙将手放到了红姑的额头上,“怎么这么烫?”秦超自言自语地说着,将被子展开,盖在红姑的身上,自己却不知道该去哪里找药了。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帮红姑退烧,不管用哪种方法,秦超现在手上什么东西都没有,药没有,酒精没有,他慌乱地看着屋子里的东西,看到墙角处有一个电锅时,秦超马上想到用温水降温。
水烧开的时候,木屋里的温度更高了,他全身都湿透了,感觉就像在蒸桑拿一般,秦超不得已,拉开木门,站在屋外,看着热气不时地从屋里飘了出来,他都不愿意进屋了,他看到红姑依旧躺在床上,可是露在外面的胳膊上,已经布满了小水珠,心想或许这也可以吧,只是希望她千万不要脱水才好。
秦超用温水帮着红姑擦了身体,不时地用手去试探她的温度,感觉到红姑终于不再发烧时,他这才松了一口气,坐到屋外,翻着婆婆交给他们的包袱,他觉得婆婆应该会装一些药在里面的,果不其然,当秦超将包袱里面的所有东西都倒出来的时候,终于发现一块儿布包着的东西。
秦超打开小布包,看到里包着几十株草药,秦超认得这是人在受了风寒时候喝的那种药,他又忙着将东西草草地塞进了包袱,拿了几根草药扔到了煮开的水中,不多时,屋里便飘出一股淡淡地草药味儿,秦超犹豫再三,将木门关上,又将窗户也关上,他现在还真的是担心这股草药味儿,将芷霜引到这里。
秦超忙碌着煎好了药,放到了桌上,看着晕迷不醒的红姑,秦超又犯了难,这里只有他和红姑,而红姑不可能坐起来,乖乖地把药喝掉,再躺在床上睡觉啊,那只能他来喂了。
秦超手忙脚乱地将红姑扶起来,靠在床上坐好,还要帮她将被子盖好,现在红姑的衣服还没有穿好,稍有不注意,秦超就能看到她胸前的一片春光,这让秦超心里甚是烦躁,又不能碰她,也不能不管她,只好强忍着,克制着自己不去看她。
“红姑,咱们喝点药啊,来,张嘴。”秦超说着,用手捏着红姑的两腮,待红姑的嘴微张开时,秦超又将药碗放到了红姑的唇边,一点一点地喂着,可红姑却一口也没有咽下去。
秦超无奈地将碗放到一边,又将红姑的身体放平,端着药碗喝了一小口,凑到了红姑的嘴边,轻轻地喂了进去,这次药终于被红姑喝了,只是秦超却越发地烦躁起来。
待一碗药喂光以后,秦超来不及收拾药碗,只是草草地帮红姑盖好了被子,自己跑了出去,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林子里的新鲜空气。
“真是太煎熬了。”秦超说着,狠狠地踢了一下脚下的草丛,“我秦超又不是真的会辜负了她,怎么就不能和她在一起呢?真是的。”
秦超说着,漫无目的地在林子里走着,也不知道走出多远的距离,隐隐听到有人谈话的声音,秦超忙停下了脚步,屏气静听时,却又什么声音都没了,秦超疑惑着,想要过去看看,可是想到红姑一个人还在木屋里躺着,他又放心不下,忙转身向木屋走去。
走至半路,秦超再次隐约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秦超忙停下了脚步,那个声音瞬间消失了,秦超心里疑惑,脚下却不敢再放慢,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红姑,难道这里真的有人?可是那个木屋里面的灰尘,已经告诉他那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的,这些声音又是怎么回事呢?
秦超越走越快,最后飞奔着向木屋跑去,等他开门的瞬间,看到红姑坐在床角处,嘤嘤哭泣时,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他忙走了过去,抱着红姑安慰道:“我只是出去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草药,你不知道刚才你烧的厉害,把我吓坏了,不要哭了,我说过的,就算我真的要走,也会带你一起走的,我也说过,我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嗯。”红姑应着,双手紧紧地抱着秦超的脖子,“你刚才去了哪里?我喊了你好几声,你都没有理我。”
“我走的是远了一点。”秦超说完,又忙说道:“刚才我听到林子里有人说话的声音,你在屋里的时候,有没有听到?”
红姑摇了摇头,“没有啊,我什么都没有听到,我才会害怕的,不过很奇怪啊,怎么会有人呢?这里是霜姨的禁地,就连她自己都不会进来,怎么会让别人进来呢?我想,你是不是听错了。”
秦超很肯定自己没有听错,可是红姑这么说来,那这个林子里有人的可能性也是很小的,那刚才的声音,到底是怎么回事?
“会不会是和我们一样,偷偷地跑进来呢?你看我和你不也安全地在这里吗?”秦超犹豫地问道。
红姑却是很肯定地摇了摇头,道:“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