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回都是这样。”

沃森耸耸肩，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样子，“渐渐的，船上的人不太好骗了，他就打起别人的主意了。于是，一艘船，渐渐变成了舰队。

其他的船，基本都是像他当初骗我们一样，坑蒙拐骗过来的，一打起来再后悔就晚了，想跑都跑不了了。

他很诚实，说谁敢退后就干掉谁，就真的会干掉谁。旗舰上的炮最多，有旗舰督战，谁都不敢跑，那就只能打到底了。

幸好，我们赢了，尽管有时会损伤一些船只，可他的谎言一般到最后，也会变成真实的预言。所以，我们还不好意思说他是个骗子，可我们都知道，他就是个骗子。

你们现在明白他为何要打你们的主意了吧？他不是要奈飞，要的是勇敢的水手与伟大的船长，以免打起来乱跑。

他不怕敌军舰队庞大，怕的是旗舰突击之时，无船敢于跟随。”

“…我感谢你们没有被不安左右，跟随至今！”

哈斯廷斯喃喃复述了一句荣克当初对麦当劳的开战宣言，没来由的一乐，“你们为什么不安，我有点明白了。你们为何不懂并购，我也有点明白了。可是，我不明白，加入旗舰与单船独立，有什么不同么？”

“这源于我们的权力架构与分配结构的不同。”

沃森微笑道，“帝国郡灌区的童话世界，那一个个居民店铺，饭店商店，一个个居民接待游客的房屋，一个个马场，一辆辆马车，这都是单独的船。即便是帝国郡唯一的一家律师楼，姐妹楼，同样是单独的船。

这些船是我们舰队中的一员，受舰队庇佑，却可以自行选择干或不干，营业或歇业完全自由，赚多赚少都是自己的。

我们只是为他们搭建舞台，把舞台搭建的漂亮一点，吸引更多的观众前来，是我们的义务。

但是，他们可以得到多少票房，要观众决定，他们在我们的舞台上表演，付出对舞台的义务就够了。

他们不愿意付出对舞台的义务，舞台就会破败，观众就不愿意来。我们不愿意付出义务，不把舞台搞的越来越漂亮，不吸引越来越多的观众前来，就没有人愿意来我们的舞台上表演了。

我们尊重各自的义务，付出各自相应的义务，彼此依存，利益共同体的大舰队之下，还是各自的船。

旗舰逃避义务，单船可以独自挑战旗舰的指挥权，或联络舰队中其他的船，共同罢免旗舰的指挥权，也可以自行离去。

单船逃避义务，舰队就会驱逐单船，战时则会开炮。”

沙兰多斯出声问道：“加入旗舰呢？”

“你们应该知道我们的功勋大会与编号员工制度。”

沃森看了看二人，眉头轻皱道，“这个鬼制度谈不上公平，起码一个扫地的白痴是功勋员工，而我不是，这就很不合理。

可是，功勋员工大会被一群好战的白痴占据了，短时间想动摇这一制度是非常困难的。即便老板要取消，都会被打成马蜂窝的。

所以，你们如果选择加入旗舰，就要做好拿低薪的准备。功勋大会里的那群妒贤嫉能的白痴，是不会上来就给你们什么高勋阶的。

罗伯特.里奇做了一年半魔方兔子总裁，才有个最低的电勋三阶衔，到现在都没升过。那群妒贤嫉能的白痴，最怕的就是像我这样的聪明人进去，指出他们的白痴错误。所以，直到现在都不让我进去。

而我们公司的一切待遇，又是与勋阶等平的。没有股份，没有期权，不看职位，甚至不看业绩，只看勋阶。

例如我，年薪二十多万美元，那群白痴要是让我进去，就能每年节省十五万美元的薪水开支。每年只用付给我六万美元左右的勋俸，就可以了。可那群该死的白痴，就是不让我进去。

当然，并不是全低薪，我们是功勋与勋章双层奖励体制的，如果你拿到万夫长级别勋章，就有每年三千万美元的奖励。

如果还是高勋阶，目前年过亿美元不可能，因为晋升很难，可迟早会有的。

可是，这种制度对你们是不公平的。你们都是亿万富翁了，身家数十亿。一旦登上旗舰，或许只能拿几千美元的月薪，那还是好的，证明你们是功勋员工了。

如果像我这样每月发给你们二十万美元，那就糟了，证明你们连功勋员工都不是，在旗舰中属于底层群体，扫地的白痴都会骂你白痴。”

沙兰多斯疑惑道：“那我们为何还要把公司换成现金，登上旗舰？”

“舞台不同啊。”

沃森笑道，“勋阶与职位是不挂钩的，不是功勋员工，不代表不能当天幕点播部门的总裁啊。

一个可以依托天幕，乃至整个蒸汽朋克公司资源支持的奈飞，可以成长到怎样的高度？起码在点播这一领域，全人类要习惯什么，由你说了算。

旗舰是艘船，也是个舰队。天幕是艘船，也是个分舰队，点播部门就是这一分舰队中的一艘船，你做的好，同样可以晋升为分舰队司令啊。

我们的一个分舰队司令，就可以决定全人类的命运。这就是我们的伟大之处，这就是我们的舞台，这就是为何我不喜欢功勋大会制度，还留在这个舞台的原因。

我本来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律师，只有这个舞台，才会让我这样一个很普通的律师，连功勋员工都不是的家伙，一个人来谈一笔涉及上百亿美元的买卖。

知道什么叫信任么？就是我们只要握手，我开价多少，公司就会付多少，不用二次背书，不用什么意向文件，什么收购流程，不用向公司请示，我的话就是最终合同。

什么叫全权代表？我就是全权代表！我不拥有蒸汽朋克公司，可蒸汽朋克公司就是我的，我才是老板。一旦我被公司授权，我就是公司，荣都得听我的。

你们登上旗舰的好处，就是你们属于旗舰，但在你们负责的领域，全舰队听从你们的指挥。”

哈斯廷斯沉默了半晌，问：“你们把奈飞归类于点播部门？还有什么并行部门？”

“天幕光一个点播部门就很庞大了。”

沃森坦然道，“没什么好瞒你们的，我被授权在有关天幕的未来发展上，可以对你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因为我也不知道多少。

未来发展如果与我说的不同，不是源于欺骗，是飞艇宽带卫星网这种事物刚出现，天幕自己都不知道对未来发展的决策对不对，很可能调整很大。

但是，天幕谋求的是体系的碾压，从半导体硬件到软件工程，从地面到天空，从美国到世界的全链布局，不是什么商业运作或依靠单独的技术。

所以，我们瞒你们没必要，我说的如果与未来不符，只会源于调整，不在于欺骗。”

沙兰多斯点了点头：“我们明白。”

“天幕会逐步分拆，在一个完整的架构中，各部门独立。”

沃森解释道，“天幕一旦启动收费，就会第一次分拆，分成一个免费的天幕，一个收费的天幕，这是两个并行的独立部门。

点播部门，同样会有一个隶属与免费天幕的点播部门，一个收费天幕的点播部门。

如果你们愿意加入我们，无论是以单船的形式，还是登上旗舰，大概率都隶属与收费天幕的点播部门。

你们知道，我们很早就开始布局体育竞技领域了，包括体育，综艺，电影，电视剧，娱乐场现场大秀，我们的内容其实要比奈飞多的多，只是没有释放出来。

以天幕的多视角实时转播系统来讲，一个球场会以多摄像头的方式，将每一个摄像头作为一个通道，观众可以选择任何一个摄像头，任何一个角度观看。每一台终端，都是电视台的演播室，每一个观众都是导播。

演唱会，球赛，马赛，现场类的综艺节目，喜欢大广角还是坐前排，喜欢俯视还是仰视舞台，或是懒得选，就看综合画面，由观众自行决定。

天幕会打破传统电视台概念，也不是仅仅点播，而是现场点播中的点播，点播中还可以选取点播角度与画面，这都是点播部门要涵盖的事物。

技术部门只会根据点播部门的要求，实现点播部门的想法。

初创期，目前实行的许多方案，不见得可以收到好效果，磨合很多，尚处验证阶段。

例如天幕点播部门就在与各大片场联系，要在别人拍电影的时候，多架几个摄像头，现场拍人家的电影与电视剧是怎么拍的，导演与演员在片场是什么模样，让感兴趣的观众看。

这个事情在施行中，就受到了导演与演员的联合抵制，把我们的人都赶出来了。

一些小片场小剧组倒是很乐意，可是观众对没名没姓的导演演员没兴趣，看的人还没装的摄像头多。

好莱坞旁边的圣费尔南多谷，倒是欢迎我们拍摄现场画面，可成人片这东西，虽然观众很欢迎，但在点映中遇到了很多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