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高海拔山地与沼泽通行的超级越野，一个工程师与农场主都信赖的野外多功能车，才是爬山虎的支撑点。

爬山虎项目，各种加工设备，论证与环境测试，陆续投入了六亿多美元，这部分目前都是账面损失掉的。

以爬山虎20万美元的定价，发力推一下，一万辆就可以回本，盈利。

但是，那没有意义，一个盈利的产品，并不是荣克的追求。蒸汽朋克公司本来就不是一家商业公司，不能以商业行为要求自己。

他郁闷的是找不出持续的需求，需要冷静的多考虑考虑。

需要造点枪炮，冷静冷静。

“一个爬山虎而已，卖的再好能占魔方兔子月营收的几个点？”

矮子乔，也就是猎杀北极熊小分队中的一员，约翰.D.欣厄姆，最近这段日子被荣克烦的不轻，摊了摊手，“你问我，我也不知道你究竟要什么。让你招标你不去，让你公关你也不公关，让我的想法启发你的思路？

我要是会卖民用产品，早卖榨汁机去了，造个鬼的大炮？我的生意是政治，你他妈是个疯子，盈利都是失败，我也想不通猪鼻子为什么有两个孔。”

“唔？”

荣克愣愣的看着赫鲁晓夫一样的矮胖子，奇怪道，“我只是让你帮我想想，爬山虎这类超级越野的需求从哪来，跟猪鼻子几个孔有什么关系？”

“你亏了赚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矮子乔生气快走两步，把荣苍蝇甩在了身后。

二人身处的地方，是大毒蛇公司轻武器部下辖的武器生产精锻车间。

雪白的车间，二十多米高的顶棚是全透明的，自然光可无碍的投入。

车间顶部是规整的交叉的钢结构框架，行车吊臂。

原材料从热炉铸造车间出来，各部件毛坯分段冷挤，温挤，由空气传送系统交冷锻车间。

历经枪管冷锻机，构件冷锻机，冷锻锤锻打，深钻，初加工，再经CNC数控做机匣等部件的精加工，由空气输送舱送交总装配线。

每道程序，每个部件出来，都送自动筛检传送带，通过激光定位比对，自动把残次品与不达标的部件晒选出来，扔进残次品回收筐。

《战争之王》中那样工人站在传送带前，用眼和经验把残次子弹挑出来的事情，在大毒蛇轻武器及弹药制作环节，是没有的。

自动分拣机与自动麻将机一样，可以把零部件，子弹排列的整整齐齐，全程激光对比扫描。一旦发现瑕疵产品，机器弹脑崩一样，就把残次品弹废品筐里了。

回收筐超过了设置的重量上限，就会自动被传送带装入空气传送系统中的货舱，舱门一合，自动就去不同类型的废品零件回收节点报道了。

由于大毒蛇的轻武器部件与弹匣全是以钛为主，永远不会生锈与腐蚀，省去了阳极氧化处理环节，工序减低到了最少。

车间里女工比例倒是不少，满共二十多个人，一半是四五十岁的大妈，德州大妈。

在美国生产枪支弹药，与在国内生产玩具一样，诺基亚原来就是造子弹的，就是很普通的制造业，用大妈就行了。

工业区吸收了不少德州再就业培训系统中的原失业人口，原来就是在兵工厂干的，安全教育培训可以省点功夫，造枪弹很容易上手。

美国有枪的家庭，比国内家里有自行车的都多，超过一半人有枪，大多人有一支以上。拥有枪支三亿支，美国一共才三亿多人，减去婴儿，人手一把。

印度也是拥枪合法化国家，拥有枪支数量仅次于美国，约五分一，民间保有量几千万把，世界第二。

“我该给凯蒂选支漂亮的。”

矮子乔兴致勃勃的在检验区拿起一只银色的手枪，抚摸着乳白色防滑握手上的眼镜蛇标志。

这种精光闪闪的时髦银枪，都是民用与销往中南美，加勒比等外销市场的特色产品。

“你不该让孩子接触这个。”

荣克走过来，抢过矮子乔手里的手枪，顺手扔一边了，“大人也不该持有枪支，拥枪是个很反动的事。”

“政府有，军队有，警察有，为什么人民不能有？”

矮子乔没搭理荣克，又拿起一把手枪翻来覆去的看，“大人有，孩子为什么不能有？有什么科学证据，可以证明二十一岁以上的成年人，比十六岁的小姑娘，更有自制力么？”

“凯蒂只有十五。”荣克提醒道。

“我知道。”

矮子乔挤着一只眼，拿枪瞄了瞄荣克，“可小姑娘总想尽快长成大姑娘，所以我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过了十八，你最好赶紧明白过来。”

荣克耸了耸肩，“不然，凯蒂会装作不认识你的样子。”

“是啊，她只会记得慷慨的你。”

矮子乔愤怒的挥舞着手里的银色手枪，“你不让我给我女儿送手枪，却送了一堆狙击枪给她，我们家的松鼠都被她打没了。”

“消灭鼠患，才不会得鼠疫。”

荣克不以为意，“我感觉凯蒂有做狙击手的天赋，狙击枪又不限，在外面看见好看的就替她买一把。手枪容易引发冲动性犯罪，狙击枪不同，那要经过心理建设期才行，我是怕凯蒂冲动。”

“深思熟虑的谋杀可以？”

矮子乔翻了翻白眼，一脸的崩溃，“刀剑，马，复合弓，狙击枪，你要把我女儿培养成狂战士么？”

“我又不会挑化妆品。”

荣克一脸的莫名其妙，无辜道，“我当然只会送我看着不错的玩意，可不是我小气，雅达.路易.达维德的《跨越圣伯纳隘口的拿破仑》我也看着不错，我问馆长多少钱，马尔蒂内说是非卖品。

这不就是让我开价么？结果我开了几次，他都说是非卖品。哪有这样的，买罗纳尔多非卖品几次，你也得给我说个价儿啊。”

“对，你说的对。”

矮子乔服气道，“你就这么轻易放弃了？”

“我哪能放弃呢？”

荣克大惊小怪道，“我一看他做不了主，就跟他商量，多少钱能让我晚上过来，挂个一模一样的上去，把他馆里的拿破仑骑马摘走。我这要求很正常吧？他那馆里的希腊展品不都是赝品么？”

“他答应了？”矮子乔一愣。

“他没说话，默认了。”

荣克郁闷道，“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第二天过去，前后左后八个人跟着我。”

“唉。”

矮子乔大脑袋一坠，无精打采道，“所以你就把拿破仑的马牵来了？”

“本来我想找皇帝的那匹监督官的，适合女孩，但血统不好认证了。”

荣克认真道，“所以，我就去找画里那匹斯蒂丽亚的后代了，凯蒂不是挺喜欢么？”

“是啊，可那个只会吃苹果的傻货，减少了凯蒂与爸爸的相处时间。”

矮子乔手里枪一挥，满脸幽怨，“你不该送她宠物。”

“你不能老把凯蒂当宠物了。”

荣克不以为意，“明年就能拿驾照了，可以和男孩一起兜风了，再过两年就可以拿飞行执照，上天上兜风了，是大姑娘了。”

“你还要教我女儿开飞机？”

矮子乔愤怒道，“我不会教么，用你？”

说着，摩挲了一下手里的银枪，感叹道，“用钛金属造枪，你也是疯的不轻。”

“外面的钛什么价？我的钛什么价？”

荣克不屑道，“我不用钛，才是疯呢，你真赞叹，让加利福尼亚按市价结账啊。”

“倒不是不按市价，材料费才多少，主要是账目不好做。”

矮子乔沉吟少许，道，“我们西岸加起来，仅航空也吸收不了多少钛材。你再把成本降一降，关键是拿稳垄断供应权，我们可以适量增加一些钛材料的占比。”

“巴拉圭一启动，那可是千万吨的矿，百万吨级的板材。”

荣克笑道，“靠你们我才能消耗多少，我一艘仙女座，上千吨就出去了。”

“你连子弹都不放过。”

矮子乔来回拉了几下枪机，问，“钛合金子弹怎么样？无弹壳子弹。”

“步枪不行，HK黑克勒和科赫搞的G11，枪弹自燃，维护繁琐，德国国防部都不采购，说是只有瑞士钟表匠才能维修。”

荣克在筐里也捞了一把枪上来，翻了下面，露出了握手的眼镜蛇标志，“手枪没问题，钛子弹轻，初速快，精度高，硬度强，穿透力好，近距离威力很大。只不过不能用于反劫机了，会打穿飞机。

加上4.73毫米无弹壳子弹的携弹量，是北约9毫米制式子弹的八倍，是7.62毫米子弹的六倍，是小口径5.56毫米子弹的两倍，可以保证连续射击的需要。

上校在外面测的是要用于机载与车载的枪械，携弹量的优势更大，大型枪械膛温好控制，倒是不会自燃。只不过，远距离射击，钛轻，弹道没有质量大的铅铜好，我们与陆军LSAT部门还在改进。”

“硬度这么大，枪管寿命怎么样？”矮子乔问。

“那倒是没问题，手枪都有五千发。”荣克耸耸肩，摆了个五魁首朝矮子乔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