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的丈夫?”李淑芬懵了。
“我可不是什么有钱人。”
一直陷在沙发里的一个中年人抱怨了一声,又冲李淑芬笑着摆了摆手,“我是哈蒙.汉密尔顿.戴维斯,SP生态总裁。老板嫌我不干事,放了我几天假,让我跟您谈两天恋爱,美丽的女士。”
“你们已婚了。”肯.沃森提醒道。
“好吧。”
老哈蒙嘟囔了一声,问,“我们的结婚戒指呢,我对婚姻是神圣的,戴上了就别想我还回去。”
“要先做皮肤消色,有了戒指痕再戴。”
咬苹果的家伙出声道,“一个小手术,就像我们为李女士做的那样,让历史凝固。”
“我们在拍一场真人电影,演好自己就是场好电影。”
来自CAA的米扬坐回沙发翻看了下资料,“唔,你未来女婿的偶像是乔治.克鲁尼?他是布莱恩.洛德的客户,要我帮忙砍砍价么?”
“乔治不要钱。”
肯.沃森苦笑着摇了摇头,“他要老板请他吃饭。”
“他想从政想疯了。”
咬苹果的家伙同样在摇头,“这里还有谁不认识他的么?举下手?”
“辛迪.克劳馥跟他关系不错。”
阴阳人威利翘了下小指头,“我认识他甚至比认识你还早。”
说着,环顾了一周,见舱内无人举手,又好奇的盯着李淑芬,感叹道,“连你都认识乔治那个家伙?”
“不不不。”李淑芬赶紧摆手,“我不认识。”
“马上就认识了。”
肯.沃森耸耸肩,“今晚,他们夫妇请你吃饭。”
……
香港。
香港是一个国际城市,自然有为数众多的国际学校。
有香港特色的国际学校,学校会发行以十年期计的不可转让债券,几万到几百万都有,买了就可以进了。
也可以买提名权或每年交建校费,比如山顶的瑞德,老牌的汉基,提名费七万港纸,每年建校费七千,后来涨了一倍。
互联网英雄大小马哥的孩子,体操李与超人李的长孙等等,都在汉基。
国际学校不少是从幼儿园到高中的私立学校,以初高中阶段为主,贵学校,谈不上贵族学校。
即便在香港,和谐市,曼谷都开了分校的哈罗公学,在伦敦以前算是贵族学校,近代之前不少首相都是从那毕业的。
之所以是贵族学校,是它有鞭刑,学长制,硬板床,冷水澡,那才是贵族学校。
现在英美的贵族学校同样是最严厉的学校,穿军服的都有。
哈罗创校的约翰.里昂就是个农民,建校是为了让本地孩子读书。
结果哈罗公学后来大部分入学的学生,都是各国慕名而来的富家子弟了。变贵了,但与贵族关系不大了,寄宿好像是三万镑每年,不住校一半多点。
为了招收本地孩子,哈罗又分出了一个以创校人约翰.里昂命名的学校,用来接收本地学生。
初衷已改,不复当年。
哈罗山排名都三十位以后了,英国学校有排名,有杰出与重点等评价,当地华人的小孩上排名前十私校的都多的是,价格差不多。
伦敦的都这样,东亚的就更别提了。
国际学校就是对第三世界国家来讲的,哈罗好的时候是公学,不是公立学校,不是政府办的,是民办的公众学校public.school。
公校相当于古代大户人家的义庄与族学,私人办的公众慈善学校,招收的就是本地最贫穷的孩子,怎么可能是贵族学校?
欧美只有公立与私立,有教会学校,哪来的国际学校?
国际学校是个教育产业里的生意,有钱就上。
教育环境好,小班制度,有钱人家孩子多,最少都是双语教学。基本都开国际预科IBDP,有的有美国承认的AP预科,更容易申请常青藤。
主要是环境,一路私立加名校出来的,与平民的气质完全不一样。
生活习惯与做事的方式都不同,会融于上层阶级的那个环境,不让人感到突兀。
但反之,不接地气了,一个上屋抽梯就把你晾在上面了。
一旦落地,那就是落草的凤凰不如鸡。
利弊都有,看指向。
这就是为何英国老贵族要送子弟上军校,王子都要在军士的口令下匍匐前进,就是让子弟闻闻泥腥的味道,嗅一嗅汗臭与血腥的气味。
贵族们之所以成为贵族,不是因为会喝下午茶,礼仪有多规范,就是用汗臭与血腥换来的。
汗与血,铁与火,才是贵族诞生的土壤。
想当官,杀人放火受招安,西方也这样。
皮萨罗,麦哲伦,哥伦布,德雷克那帮海盗全这样。华盛顿一帮反贼,女王的官都懒得当,自封个总统的都有。
这样的贵族,国际学校可培养不出来。
李淑芬的女儿就是一路上的香港国际学校,两千年初国际学校的学费只有如今的三分之一。
幼儿园与小学不到两万港币,中学阶段不到三万,每学年分十期收取。小学与中学学位定金在学费的两成左右,入学时缴纳。
现在小学阶段涨到了每学年六万以上,中学阶段每年在八九万左右,港币。
当初每年三四千美元的学费,对于在美国打几份工的李淑芬来讲,可以负担。
这点钱在加州就是幼儿园俩月的学费,在香港上国际学校,其实还省点。
李淑芬的女儿是幸福的,除了妈妈因为愧疚的努力补偿,李淑芬的姐姐同样喜欢这个可人的外甥女,视若己出。
在蜜水里泡大的李菲儿,一路国际学校上来,身边接触的又都是富贵人家子弟,真就养成了一股淑女的气质。
富有高度同情心,做医务义工不避便溺,在孤儿院帮工对孤儿们的遭遇感同身受,会感动的笑,泪水真诚的流,会主动融入最底层。
可是,这种气质又融不进最底层。
因为生活习惯,会导致李菲儿本能追求精致生活,会习惯化的尊重他人。
但这种尊重同样是种隔膜,会把他人推远,因为你不食人间烟火。
别人想尿就尿,你看见个板子架的粪坑就惊声尖叫,大家怎么一起快乐的玩耍?
有钱人子女穿戴用度讲究,是生活习惯,不是刻意追求这个,是生来就有,司空见惯。
汤姆克鲁斯的女儿小苏瑞,不记事的时候就满身名牌,小家伙知道个鬼的名牌,就是习惯。
但对没钱的来讲,那是奢侈品,是奢侈的生活。
有钱人孩子对人礼貌是家教,享受是习惯,做慈善同样是一种习惯。
爸妈从小就带着去孤儿院看小朋友,从小就在培养,真就不是做作,很多真就是发自自然。
但是看在别人眼里,你图什么呀,装腔作势,风凉话就出来了。
不要说有钱人子女会遇到这个问题困惑,特蕾莎修女都被封圣了,同样遇到这个问题。
你装腔作势,图什么呀?
特蕾莎修女对此的回答是:“即使你是友善的,人们可能还是会说你自私和动机不良。不管怎样,你还是要友善。”
但是,有钱人子弟可不是混宗教界的,做好事是家庭有意培养的习惯不错,可骄奢也是习惯。
一不被人理解,一被风凉话刺激,谁愿意自找不自在?谁有功夫伺候你,我玩自己的去。
相互隔离。
有钱人子弟对待钱,与为钱奔波的看法也截然不同。
李菲儿的钱是妈妈给的,定期就会汇过来,从小就是这样,她习惯了。
这种定期拿钱,就是有钱人家子弟的习惯,与西方的家族基金一模一样。
古中国大户人家也是这样,例钱,月例。
大多数人恐惧的第一需求,生存,对有钱人子弟是不存在的,从小就没有这个神经。
对生存没有恐惧,追求的就是超脱了。
找刺激也好,抽麻也罢,艺术也好,保护环境也罢,在大多人眼中都是不食烟火的事情。
可那真就是习惯。
慢慢的,人与人只会与有共同语言的待在一起。
不同环境出来的人,就会像鸡尾酒一般层次分明,
有钱人子弟,在这个时候,就被架上去了,接不到地气了,想接都会被地气排斥。
地气不是你想接就能接的上,上层阶级也不是谁想融就能融进去,那都有环境与生活习惯支撑的。
慢慢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第一代有钱人,就是接地气的上层阶级。他们从底层而来,对底层的熟悉像空气一样自然。
第二代就不行了,生存的神经被摘了。
第三代就成了所谓的贵族了,完全没有地气的概念了。
向往贵族的人与真正贵族的区别,就是向往贵族这套的一切向贵族模仿,希望三代养出来个贵族。
真正的老贵族们,却拼命的让子弟去接地气,就怕后代认为贵族是养出来的。
这就是围城!
穷人怕穷,有钱人怕钱。穷人不理解有钱人为何怕钱,正如有钱人不理解什么是穷。
有钱了什么都不干,天天玩享受不就行了?遇到这种问题,有钱人怎么向穷人解释钱的可怕?向盲人形容红的颜色?
从小就不知道钱是要挣才会有的有钱人孩子,他怎么去理解穷?
这不是何不食肉糜,很多有钱人子弟真就没有穷的概念,就是定期钱就到,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悲哀。
有钱要是就有幸福,那么多有钱人自杀干什么?
认知的不同,会把双方越推越远。
像是李菲儿这样被妈妈编织的梦架上来的,一旦梦的气泡破碎,摔下来会是什么样子?
所有的有钱人孩子都是这样,底下全是气泡。
气泡一破碎,摔下来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