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靠,这个消息值一百万,那牌子还不炒飞了?”
“你想炒你也炒去呗,魔方兔子公司都认。”
“还是算了,看你一脸诡异,就知道没好事。”
“没事,你想炒炒你的,好坏都与炒牌子无关。”
“真没事?”
“我一分钟几十万上下,哪有空理什么炒不炒牌子的破事。”
一台冷藏车临到丹枫白露酒店的时候,没停门廊的待遇。
保安问清不是来送鱼的,还是被撵到犄角旮旯了。
老三九就邪乎,信风水,生意不好请来大仙指点,把地下室的老月光夜总会,扩成三层的太空月光城了。
改的墙上保罗克利,达利,米开朗基罗抽一起了。法国洛可可宫廷加现代金属,光溜的地板加水晶走廊,白金汉宫跳秧歌,俗就一个字。
新三九又叫丹枫白露了,始终一股山寨气息挥散不去,不过搞的还行。各层全是套房,有二层还是女人专用。
几十到一两百平的套房,厨房,饭厅,连小阳台都有,跟家差不多。
酒店式公寓,它这是家式酒店,挺适合长租加办公。
饿了有管家厨子,叫个餐炒个菜,在房里就吃了。
闻哥就住这。
荣克是来找闻哥还钱的。
俩人到了二十八层,恰好碰见几个闻哥的小兄弟,其中一个看着面熟。
“荣哥。”
面熟的本来在跟同伴笑闹,一见荣克立刻收声,恭敬的立正问好。
“荣哥。”
他身旁三个平头也同时立正,虽然不认识荣克,却都跟着叫人。
“什么情况?”
大佬亨古怪的瞧了眼荣克,又看了看眼熟的家伙,是当初压款的哼哈二将之一,“阿成,你有没搞错?我才是大佬亨,你叫我小胖,叫他荣哥,要不要这么现实啊?”
“所以人家识人嘛,叫你发咸鱼咩?”
荣克边掏兜边打趣大佬亨,对闻哥的四个小兄弟一人发了一个红包,脸上笑嘻嘻的“喝茶。”
“谢谢荣哥。”
阿成与仨同伴客气的道谢,想回身被荣克阻住了,问,“闻哥在?”
“在呢。”
“没客人吧?”
“没。”
“你们玩你们的去,我们自己过去。”荣克笑道,“有空一起喝茶。”
说罢,与大佬亨自顾自的朝闻哥的套间走了。
“成哥,这谁啊?”
“没多大啊,小胖朋友?”
“嘿,见面两张金牛,手面挺阔啊,这哪家的少爷?”
仨家伙纷纷低头拆红包,嘴里还一个劲嘀咕。
阿成没拆,直接把红包揣兜里了,面上嗤笑:“都喊人了,闻哥天天念叨,收钱都不知道谁发的赏,你们什么时候能混明白呀?”
“…姓荣?”
“南风荣克啊。”
“哇,大富豪啊。”
仨青年兴奋了起来,闻哥这阵子魔障一样念叨的大金主啊。
他们哪天不得见几回魔方兔子?
“见到真人了吧?”阿成矜持道。
“靠,这就是闻哥说的俩月挣了他两辈子的主?”
“确实年轻啊,看着是比我岁数小。”
“比你弟还轻三岁呢,岁数大有屁用。”
“我就不明白了,拿两百万卖白粉,俩仨月也翻不了一百倍啊,闻哥不是蒙咱们的吧?”
“蒙个鬼,我眼瞎啊?”
阿成不屑的嗤笑一声,得意道:“那二百还是我跟阿灿一起压过去的呢,绝对没错。那厂子跟事故现场似的,坞倒船歪,人心惶惶。我们这些人跟闻哥在一边看着,一边收风,都跟看神话听故事似的,翻一百倍?一千倍都不止!”
“多少?二十亿?”一个同伴挠挠头皮,抓狂道,“我文化少,你别蒙我。”
“都告诉你了不止。”
阿成似乎对看过荣克倒霉的样子挺得意,“那大兔子满街跑,景点公园都是,不说美国的那些,单国内就不下一千辆,你没听闻哥说人营业额啊。”
“四五万…上千?”
“我靠,一天收四五千万?”
“那一个月不就十几亿?”
“这还没算车身广告呢。”
阿成一副我知道很多的样子,“人美国还有一摊呢!南风那边都传疯了,百倍规模的厂区,千倍的地皮,连镇子都改名叫蒸汽朋克镇了。
人主业是蒸汽朋克公司,生产灰熊重载的,量多少不知道,反正样式是越来越多了,仨月都涨了八回价啦。愣是装多少卖多少,听说连外国军队都在采购,就是没货!”
“亿万富翁啊,就这么晃过来了?”
“怎么了?”
“…没见保镖啊!”
“你当人是暴发户呢?当初人遭难的时候,照样笑着放赏。如今百十亿身价,照样只给两张。跟咱闻哥一样,这才是当大哥的,有缘认识就知足吧。刚有点钱就让你见识保镖的主,还能认识你是谁?”
阿成没好气道,“走啦走啦,二楼驹鲍,烤点肉串搓一顿去。”
电梯门一开,四人嘻嘻哈哈的拥了进去……
……
“我没想过你会来。”
闻哥一身宽松的睡衣,脸上有点愣,眼神发滞的看着晃晃悠悠的走进来荣克,与大佬亨二人。
“可我还是来了。”荣克自顾自的朝一旁的小沙发上一坐,脸上笑嘻嘻的。
“我怎么听着像古龙呢?”
大佬亨晃晃脑袋,走到小沙发边上,推了推荣克,“坐过去点。”
荣克屁股蹭着沙发朝里挪的同时,手一甩,把攥着的一个大信封朝闻哥扔了过去。
“啪。”
闻哥伸手一抄,接住信封,斜着头问:“送钱来的?”
“对啊,欠债还钱么?”荣克低头开了下桌上的茶杯,见是残茶又把盖阖上了。
“睡过头了,我开点水,你渴了先喝冰箱里的。”
闻哥走到一旁的橱柜,换了壶新水开上,接着坐到一边的凳子上,把手里的信封打开了。
“你喝不喝?”
荣克在冰箱里找了两瓶柠檬茶问大佬亨,见后者点头,抬手飞过去一瓶。
“…这?”
一旁靠背木椅上坐着的闻哥,声音突然响了起来,“这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荣克拧开盖子喝了一口茶,踢踢大佬亨,“坐过去点。”
“二百的票回来就是了。”
闻哥的声音有点沙哑,“这个魔方兔子中国投资公司股权转让协议,算怎么回事?5个点?给我的?”
“当初你多扔我20,我不跟你说了,折一半算凑股,带你玩个呗。”
荣克不以为意,“20是200个的百分之十,折一半不就是5么?我造车可是用的南风的场地设备人工,我可不能跟你算我蒸汽朋克公司的5个点啊,就中国事业部的。”
闻哥把捏着手里几张纸的手放在腿上,看向荣克的眼神复杂难明:“你知道这是多少钱么?知道值多少么?”
“瞧你说的?”荣克笑道,“RR是我的公司,我会不知道多少?纸面上三四亿吧,卖出去加个零吧。”
“能上市还不止,再加个零都不多。”
闻哥嗓音低沉,“我那20个,值这么多么?”
“不值。”
荣克笑笑,“一个沙漠里眼看要渴死的人,有人给了他一瓶水,这瓶水值多少钱?”
“…没到那个份上,离救命差的远。”
闻哥沉吟一下,想到当初对南风固定资产与船的判断,没充义气,实话实话。
“对啊,所以不能按救命之恩报你啊。”
荣克笑眯眯的,“这瓶水再值钱,当场叫价就是个买卖,它总有个价儿。关键你没叫价啊。这就成人情了,人情多少钱啊?不好判断,我就看着办呗。”
“…我强忍着不让自己咧嘴笑。”
闻哥咧嘴笑了起来,挺不好意思,“心里激动,脑袋充血,装的平静,太阳穴一直在跳。老想假客气几句,又感觉假客气会坏事。”
荣克喝了口水,点点头,“你预感挺准,你推让我就如你所愿呗。你推一次,RR中国股份就会降成RR广东事业部的,再推我就回头请你吃饭呗。我还的是人情,又不是钱。”
闻哥把茶具端到茶几上,默默的低头烧水泡茶,倒茶,让茶。
许久,才抬头问了句:“RR中国与广东事业部?看来我拿的不是清闲股?”
“就说闻哥是聪明人。”
荣克捏起一小杯热茶干嘴里了,苦中回甘的清冽,比腐尸一样的灌装柠檬水解渴的多,“你没跟我来虚的,我有副担子就敢让你试着挑一挑。”
“直说。”闻哥同样一杯滚烫的茶干进了嘴里。
“魔方兔子中国事业部,运营中的流动分店超过一千间,六七八仨月码洋过十亿,这个月单月营收就会突破十亿。”
荣克问,“RR公司中国事业部单列,估60亿,多么?”
“不多。”闻哥微微点头。
“融5亿美元,半年期,一分五。”
荣克捏着茶杯,笑着问,“你行么?”
“超过我能说话的范围了。”
闻哥沉吟一下,把桌边的RR中国股权协议拿起来晃了晃,“加上这个,可以说上话。”
“再加个RR公司中国事业部信贷部不管部长呢?”
荣克笑道,“有了SP公司的背书,行么?”
“够摆酒的格了,有把握从澳电信走的截一批。”
闻哥沉声道,“搓圆仔汤容易,凑水局难啊,不在钱多少,关键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