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东城,技生之下(1/1)

张俊君不明白为什么王心遥要对她说这样的话,为什么他会不屑提到死,提到他的时间不多了这样骇人的词语,难道他有什么一直在隐瞒着她,可依他和她的关系,他是不会和她明说事情的原由的,因为他知道她是不会去在乎他的生死的,这是她对他明说的话,他无处可逃!

“王心遥,为什么你老是在我面前提到死,难道你有什么不想让我们知道的事情,等到发生的时候才会让人恍然大悟……”张俊君盯着王心遥,表情凝重。

许久,王心遥才悟出一句:“你真的想知道吗?现在的我为什么说这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他的话让现场的气氛顿时萧瑟起来,他斜着脸,用余光冷视着她的身影,脸上有股苦楚在流露,其它人都哑口无言,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大伙才认识不久,却有种似曾相识了多年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很是强烈。

“这——这,这是你个人的事,与我又没什么关系,你爱说不说,我又不求你要告诉我什么,从认识你开始,你都是一副冷漠忧郁的表情,这个世界没什么想不开的,放不开的,你总试着去尝试改变自己的心情,用乐观的眼光看待这个世界,一切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悲观,那样黑暗,你看我们大家都活得好好的,为什么你就不能忘记过去,乐观地向未来迈进,现在你还很年轻,想找个爱你的女子并不难,无论怎么样,你得先改变自己,你所谓的灰暗的梦应该醒了,别总是遗弃现在的一起活在过去,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我这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和你说话,不是在和你做无休止的争吵,王心遥,我相信你应该有个美好的未来,你也应该相信你自己——”张俊君的表情很真挚,大伙听了她的话都显得很感动。

“你以为我不想吗,在我的字典里,也许就是肯定的意思,我也想遗忘、放弃过去,勇敢乐观地走向未来,可是现实太残忍了,就连我想爱一个想去爱的人的梦都活生生地被现实掐灭,我根本就不怪谁,只能怪我自己,像我这样的人是没有资格拥有常人所能拥有的最简单的东西……”

“王心遥,你别总是那么悲观,事情本来就没你想象的那么无法接受,即使我也曾经拒绝你,说实话,换成你,对一个没有感觉的人,你的答案又会是什么,说句不好听的话,人都是自私的,我本来就无心伤害你,也不知道伤害你什么,这一切就是事实,换成别的人你也一样要面对这个问题,爱情不是单方面的付出,彼此对对方有感觉,爱情才会油然而生,无论是谁,都不能违背这个爱情法则,我也不例外,你现在已经不是十五六岁充满幻想的年龄,你要勇敢地面对现实,战胜你自己,战胜现实,这样你才会真正地走出过去的阴影!”

“你说的没错,这一切我不怪谁,即使生来注定变成魔,可我的心从来没有对谁有过一丝邪恶的念头,包括你在内,过去不会,现在、将来更不会,过去你总是说我缠着你,可你扪心自问一下,一年365天,十二个月,可我能,几乎是隔上八个月才给你打一个电话,如果这样算是无休止的打扰的话——”

张俊君抢着说道:“你不要误会,其实你不了解一个女人的心,时间长并不代表你就是清白的,对一个女人来说,即使你隔上三、五年,也一样算是骚扰,既然都已经拒绝了你,可你为什么还不明白,还不死心,这个社会很现实的,我也很现实,人总是在改变的,我也不例外,也许在你的心里我依然还是十年前的那个腼腆的女生,可是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年,是谁都要改变的,你一直活在过去的阴影中不能自拔,一直止步不前,所以这么些年来你一直都这样,活在无休止的忧郁中,你醒醒吧——”

王心遥重重地叹了口气,表情显得痛苦起来,他自己似乎感觉到自己的喉咙沙哑起来:“这一切都逃不过你的眼睛,事情十有八九和你想的一样,我是活在了过去的阴影中止步不前,过去我总是想得到你一丁点的消息心里也就宽慰了,总希望着,幻想着有一天,你能看看我这张被岁月和伤痛侵蚀的脸,哪怕说一句关心的话,也许现在站在你面前的王心遥就不是现在这个模样了,你并不知道,别人轻易得到的,遗弃的东西却是自己天空里所有的一切,这种滋味真的很难受,并不是我放不开,是无可替代,不是我无法忘记过去,是因为我已经走不到未来,我没有未来!这就是我不得不去面对的事情,你可以认为我幼稚,认为迂腐得无药可救,可是我王心遥最少还有,哪怕只是百万分之一的机会属于意外,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这样的意外,希望你能感动,能尊重一个曾经说过爱你的人,过去我很奢望着能看到那一天,可对于现在的我,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都失去了意义,所有的黑夜总会过去,所有的一切秘密都会解开,在没有来武汉之前,我可以遵守所谓的誓言,哪怕等到白发苍苍我也无怨无悔,可是谁会想到,我是个将死之人,死神早早地在我背上刻下了诅咒——”

王心遥的话让众人大骇,这个全身发散着让人窒息的气息的男子,他的故事远没有大伙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难道说——你得了不治之症……”张俊君情不自禁地说出了这句话,脸她自己也不敢相信她会说出这样的话,让众人心凉透骨!

“在这个世界上我已经没有亲人了,而且又是个将死之人,能在生命中仅剩下的时间活在你的空间里,已经心满意足了,也许自己在骗自己,也许真的不甘心,真的很想在死之前死了这个颗心,放下这沉重的一切,走得远远的,不属于自己的,终究抢都抢不回来……”

“绝对不可能,怎么看你都活得好好的,我没那么傻,想用这一招来博取他人的同情,你不觉得很幼稚吗!”张俊君冷冷地盯着面无表情的王心遥,显得很生气,“这样的骗子我见多了,别以为我们女人好骗,没人会相信你的故事,是你的眼神欺骗了你自己,有谁知道了自己的死期将至,却像你这杨还有心情在众人面前侃侃而谈的——”

“活着都这样了,死了又还能奢望着什么呢,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争吵对我来说是不能改变事实的,信不信由你,我不是谁的谁,不需要同情……我们之间还有许多你并不知道的秘密,看来你也不需要知道了,我会将它一起带入坟墓,我们来世见了!”王心遥说着漠视着眼前的女子,转身朝门外走去,身影显得几分苍茫,他的世界,从开始到现在,都不需要她能明白,她也不会明白。

他的世界不仅仅属于灰暗,而且沉重破碎不堪,此生他就深爱着一个人,张俊君,这个名字早已经刻在了他的身上,是不变的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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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城对王心遥的那番话记忆犹新,短短的时间之内认识上如此忧郁的男子,不知道还会有什么更惊天动地的生死在等着他们,也许他也算在内吧。

被电倒之后,东城倒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异常,只是他感觉手痒痒的,捏着拳头,感觉很有力似的,能把骨头捏得格格直响,有时候右手手指不自觉地抖动起来,就像弹钢琴的感觉似的,有时却又换成左手,都有节奏地抖动着,倒让他感觉是在聆听着美妙的音乐,让他情不自禁地陶醉,这种感觉真的很妙。

东城在上正课时,先是一群人脑袋上空的一根日光灯条突然爆掉,灯条的玻璃碎片散满了整个多媒体教室,溅满众人的身上,能把人吓出个心脏病突发,甚至有的女生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阵夸张地尖叫,顿时偌大的教室里一窝蜂似的炸了开来,让正授课的老教授一脸煞白。花了大半天时间,众人好不容易才安静下来,东城也一阵莫名,之前他只瞥了那根灯条没几分钟,它就爆掉了——他再盯着另外的一根灯条,正一阵纳闷,该不会这根也爆掉吧,结果大出东城意料,那根灯条没几分钟也跟着爆掉了!

这次真的出了乱子,一个教室六、七十人全都乱了套,一阵骇人的尖叫传开,有几个娇气的女生一阵啊呀乱叫立马奔出教室,紧跟其后的是全班的女生都跑教室外了,张恩杨更是一阵大骂,哪个晦气的家伙今天又没刷牙了!十来个男生虽然还经受得住这样的意外,可不免吓出一身冷汗,到底今天是怎么了。本以为只是一个偶然,没想最后课没法上了,授课的教授一阵垂头丧气,到底怎么回事,第三根灯条也跟着爆掉了——

最惊讶的属东城了,他眼球都瞪大了,脸上渗出豆大的汗珠,怎么他每盯着一根灯条,没几下子灯条就爆掉了!东城第一时间惊慌失措地奔回老屋,将所有的事情告诉七夜,希望能从他那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倒是王心遥也在当场,表情也显得几分凝重。

“记得我和东城触电的时候,地上的尤龙突然发出一阵强烈的光,强大的剑气充斥着整个空间,将整个厨房弄得一片狼藉,连窗户的玻璃都被震碎了,紧接着怪异的事情就发生了……”王心遥沉声道。

“太不可思议了——”东城一阵感叹。

“这么说来,是因为尤龙的缘故,太多与它有关的事情真的无法解释,强大的电流再加上尤龙自身,一定引发了无法预知的变故,看来尤龙部分的力量转移到了心遥和你的身上……”

“七夜,你说尤龙的力量转移到了我的身上,似乎是件无法置信的事情,如果是这样,那不是太可怕了,那把剑可是一把魔剑,我和王心遥会不会魔性入身,要是那样,事情就糟了——”东城大呼,认识七夜和王心遥才一个多月,发生了太多让人无法置信的事情,而类似这样的事情居然也发生在了他的身上,真不知有什么在等着他。

“尤龙的力量太强大了,却又是那么让人万分恐惧,千百年来这是一成不变的恒理,上天不可能平白无故地给你什么,既然你所能拥有别人无法拥有的强大力量,一样要付出巨大的代价,这样的代价甚至让人不敢想象!”

“太可怕了——”东城一脸惊恐不安。

“事情已经发生了,后悔也于事无补,看看下一步到底往哪方面发展,做好心理准备,也许这未尝不是件好事,当初我刚来武汉,还没等我下火车,就是因为尤龙的缘故让我一度变得和空气一样透明,再加上我的右半变脸都被毁了,我整支右手也变得一片焦黑,除非有什么神药,不然是没办法恢复当初的模样,这样的打击一般的人是无法承受得住了,相比较一下,没什么事情能打垮我们的意志的!”

“我这双手莫名感觉到很有力量似的,看来我东城也要成为你们中的一员了,真的很荣幸!”东城脸上难掩激动的神情。

王心遥举着右手停在面前:“如果有机会,我们一起再战!”

东城伸出修长的右手捏住王心遥的手道:“一起再战——”

“一起再战——”七夜说着发出一阵狂放的笑声,一支有力的大手和东城、王心遥的手紧紧捏在一起。

“我已经在沉痛中沉睡得太久,今天真的很开心,不论时间何时终止,都已经不需要再去计较,如果不是为情所困,在所谓的魔神界,怕早已是一代霸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