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恭如不是那种爱抛头露面的女人,她跟关咏琳一样,自始至终都活在某个特定的圈子里,被财富和尊贵的光环所缠绕、包围,普通人很难接触到她。

因此就目前认识的人来看,能欺负林恭如,并且还能叫她忍气吞声出来求安慰的家伙,就只有两个:杨枫和张子凡。

而凭刚认识林恭如,就撞见她流泪跟张子凡散步来看,这回十有八九恐怕也是那家伙。

啧啧,不知道为啥,我竟然有种想向杨诗雅揭发的冲动,琢磨着张子凡绝壁要被拉去跪搓衣板,毕竟林恭如可不是杨婉茹和小九,那是杨诗雅的心腹大患。

关键这心腹大患还是杨诗雅的嫂子,感觉跟特么乱伦似的。所以要是张子凡敢把林恭如那啥了,那他们四个人的感情也走到尽头啦!想维持都不可能。

挂断电话后不久,我便收到了林恭如发给我的地址,原以为这女人会在哪儿,结果她竟然在酒吧里。想起那天晚上被人叫陪酒还被追杀,长那么漂亮就不担心出事情吗?

但不管怎样,我已经在电话里答应了对方。因此我赶紧往停车场去,然后往丽思卡尔顿酒店去。林恭如就在楼上的酒吧里等我。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成都就那么点儿大,我老是在那么几个繁华区域内来回转悠。

林恭如所在的这酒吧叫Flair,在酒店的27楼,我也不知道中文名啥意思,但据说是成都目前最好的酒吧餐厅。

把车停在富力广场外头,我就坐电梯朝楼上走。由于之前杨婉茹和小九带我来过,所以我对里面的环境还算熟悉。虽然有濒临晚风的露天吧台,但林恭如不可能坐在那儿。

因此给服务生报上名字后,对方就把我带去了VIP包厢里,隔着摆满红酒的玻璃隔墙,我就已经看到了林恭如那孤芳自赏的身影。

“恭如姐,你一个人还喝酒呀?”我坐在她对面说。其实我很想坐到她边上去,但这女人太彪悍了,没她允许我不敢。

“一个人就不能喝?”林恭如托起高脚杯,媚眼迷离地说,又在她位置旁边拍了拍:“天皓,到这儿来!”

竟然主动邀请我,那我还等什么?立刻坐到林恭如边上:“恭如姐,到底谁欺负你呀?”

没想到林恭如叹口气说:“你风采哥爱上别的女人了!我跟他吵架啦!”

这话差点没让我把嘴里的果汁喷出来。“真的假的?风采哥跟你的感情不是那么好吗?”我埋下脑袋自言自语地嘀咕道:“我还以为是子凡欺负你呢!”

然而提到张子凡,我才突然想起还有这茬儿,便赶紧说:“恭如姐,安慰人这种事情我不拿手,我帮你把子凡叫过来吧!”见她摆摆手,我又问:“风采哥真的喜欢别人了吗?是谁呢?”

林恭如有些鄙夷地过来,神情哀怨地笑着说:“天皓,如果你够聪明,你就应该知道这个人是谁,可惜你猜不出来。”

“那你还叫我来?”我被嘲笑有些不舒服。

伴着舒缓地音乐摇晃了下脑袋,林恭如笑呵呵地讽刺道:“因为这么多人,就你最实在,最靠谱,能当我的感情垃圾桶。”

说实话,林恭如不爱笑,至于唱歌跳舞什么的,那就更没表演过,或许她有这方面的才艺,只是性格让她看起来很冰冷。

因此我便对着她说了句:“恭如姐,你笑起来真好看。”见她夸了句‘嘴真甜’,我干脆壮着胆子问道:“恭如姐,我可不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呀?”

“说咯!”林恭如很大方。

我憋着嘴巴,筹措下才开口:“我就是想问问,你为什么要让李薇发短信,让蔡小琴唆使杨诗雅打小九,就是为了针对妍书吗?”

听到这话,林恭如的脸色立马就变了,嘲讽道:天皓,看不出来你知道的还挺多嘛!谁告诉你的?杨婉茹、杨诗雅,还是小九?亦或者陈妍书那个小骚狐狸。

实际上,我不喜欢别人用‘狐狸’这个词语来形容陈妍书,便有些不爽地回应:恭如姐,其实妍书很好,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干这种蛇蝎心肠的事情,明明长得那么漂亮!

林恭如放下酒杯,语态傲人地说:“天皓,难道你的逻辑就是,漂亮女人心地善良?”见我没说话,她又站起来补充:“如果这是你内心想法的话,那希望你得知真相后不会疯掉。”

见这女人提起包包准备离开,我赶忙追上去,希望她把话能够说明白点,什么真相?

然而林恭如却转身说了句:“天皓,你风采哥爱上的这个女人,你不但认识,还很熟悉,你自己去琢磨吧!”抛下这句话,林恭如就迈着坚定自信的步子离开了。

我认识?还很熟悉?是谁呢?直到离开酒吧,返回学校的路上,我都一直在琢磨林恭如留下的这个问题。最关键的是,我完全不明,杨枫和她的感情那么稳固,怎么会突然移情别恋?

回忆起之前在会所吃饭,杨枫看关咏琳的眼神,我就觉得古怪,那不是爱慕的眼神,倒有点埋怨和责备的意思在里头。

然而对比起林恭如提到的小三,我感兴趣的事情还是她说到的真相。

因为我始终觉得,陈妍书有些东西瞒着我,而凭林恭如对她的长期以来的看法,以及她们过往的交情来看,她所谓的‘真相’,似乎就包括那部分被隐瞒的秘密。

那天晚上,我回到寝室本想早点入睡,可我却被这些问题折磨的翻来覆去睡不着,正打算听听音乐舒缓下,关咏琳却给我发来条消息:天皓,睡了嘛?你明天开始实训了?

苏语嫣告诉她的?我脑子里想着,赶紧问她:对,姐姐怎么知道哒?

结果关咏琳立刻提醒:小兔崽子,你忘啦?我有你的课程表!

好吧!我这才想起来,关咏琳是我的监护人,开学时课程表都有发给她。

于是我没再理会,又把先前和林恭如会面的事情告诉了她,问她知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还有那个所谓的真相!总感觉事情特别奇怪,担心会再搞出什么冲突和麻烦来。

结果关咏琳说她也不知道,叫我不该管的别管,又叫我赶紧睡觉,不然明早起不来。实际上我真想告诉她,被这么诱人的问题钓着,我就是想睡也睡不着。

自从读大学以来,我几乎从来没有在七点钟以前起过床,加上天气变冷,所以过程蛮艰辛的。虽然实训课第一天内容不怎么多,但那仅仅是上午领图纸和布置施工场地而言。

到下午正式开干时,艰辛程度照旧让大伙儿挥汗如雨。虽然我平日里也会跑步锻炼身体,但面对这繁重的体力劳动照样扛不住,光是准备砌筑材料就把我累个半死。

因为材料堆放地点距离施工场地有将近百米的距离,砖块、河沙、水泥这些都要靠肩挑背扛搬运过来。而一包水泥就有七八十斤,沙袋更不用说。

所以直到干活儿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沙袋这玩意儿,能够长时间搬运真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关键实训的时候,五年制和统招生的区别对待又被我们碰上啦!实训共有六个班,除了土木工程系的建工班以外,其余全是金融管理系的造价班。

造价班几乎全是女孩子,力气小扛不动。所以根据实训老师的安排,造价班需要的施工材料,就交给几个建工班帮忙搬运,还美其名曰增加感情。

说实话,虽然造价班美女多,在建筑学院认识女孩也几乎都去那儿,但帮忙干体力活儿这种事情,谁愿意干?

并且造价班实训内容是钢模板和脚手架,需要很多三米甚至五米的钢管,以及用推车才能运过去的金属扣件,这些东西都重的死人。

因此在工作量的分配问题上,就出现了比较严重的分歧。虽然我们跟另几个班都是土木工程系,但情况却有所不同。

我们是五年制,他们是国教班,也就是低分录取,单招或者补录,以及其余各种特殊渠道进来的。跟我们最大的区别,就是他们属于高考过来的统招生,而我们没经过高考。

国教在学院比较出名,原因是他们学费贵,一年的费用几乎是其余专业三年的总和。但毕业拿的是学院以及国外的文凭,去东南亚各国就业也要方便些。

基于以上的因素,如果说五年制是学院的最底层的话,那国教就是大家眼中的最高层。

尤其在攀比严重的高校,国教班学生普遍优越的家境,以及消费能力,就让他们显得很扎眼。

偏偏老师也是势利眼,帮忙搬运材料这块儿,竟然全部安排五年制的干,国教班的学生全部不参加。这就有点操蛋了,可谁叫人家是老师呢?

因此磊哥和蒋哥前去沟通无果后,我们只得硬着头皮帮忙干活儿。韩佳梅和李薇看在眼里,凑钱买了许多矿泉水,抬着放在旁边让我们拿着喝。

结果就在我们干活的时候,有个国教班的学生也跑来拿水。本来当时大家来的比较匆忙,拿瓶水喝也没什么,结果阳仔看到了后却直接把他学生到推边上。

“叫你拿了的呀?没干活儿还想拿水喝?”阳仔用手顶着那学生的胸口。

也就是那瞬间,四五个国教班的男生吼叫着围上去,而磊哥也不甘示弱,立刻也带班上同学跟着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