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羚秀困得直打哈欠,还不断问东问西,不肯罢休,最终不知不觉地蜷缩在椅子上睡着了。
看着羚秀那小小的身躯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像一只小猫,高歌不由得心生怜惜,他轻轻将羚秀抱起,放在一边的软几上,软几虽然不大,但对羚秀来说已经足够了。
当高歌拿着一床毯子盖到羚秀身上时,她却忽然惊醒,虽然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却一把抓住处高歌的手,在半梦半醒中喃喃道:“虎大哥,最近这些日子我们每天都会来魁首,你不要把我让给别人,天天都由我来侍候你好吗?”
“好!我保证。”高歌肯定地回答,他对别的妓女确实也没兴趣。
听到高歌的保证,羚秀满足地轻笑了一下,马上便又进入了梦乡。
高歌躺在床上,听着不远处那轻轻的呼吸声,心里不由得生出一种柔软的感觉来,在原来的世界,他有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堂妹,从小就和他特别亲,也是这般年纪啊。
第二天,送走依依不舍的羚秀后,高歌跟各位兄弟提了自己的请求:希望以后凡是媚春院来人,这个小姑娘都归他。
听了高歌的请求,其他人都没意见,只有狸深怪叫:“虎歌,没想到你的口味这么极端,不是喜欢七、八十岁的,就是喜欢这十来岁的!也太两级分化,太变态了吧!”
众人一阵嬉笑,高歌只能是摇头苦笑。
……
因为场次太多,六十四进三十六的竞斗一共要举行整整两天,第二天,魁首三十二进十六的竞斗对手终于确定了,是成名已久的血旗竞斗团,上一届进入前八的强队。
簇岳王国国立大竞斗场中再次坐满了兴奋的观众,连那几个设在最佳观赏位置上,半封闭式的高档观众区也座无虚席,个个是华服高冠的贵族或是有钱的富人。
伴随着如山呼海啸一般的欢呼声,魁首一行五人踏入了竞斗场,本次出战的除了高歌、牛通、豹锋和猿闪外,作为奇兵出场的是蛙十八。
蛙十八一出场,便引来一片惊呼,他的样子实在是比较另类。
除了样子奇特,蛙十八的装备也颇为有趣,上身穿着由小块甲片连缀而成的鱼鳞甲,在腰间一扎,甲衣的下摆刚好遮住他胯下。
除此之外,他下身居然片甲未着,片裳未穿,光着两条腿,赤着两只脚,大腿上的肌肉惊人的发达。
他手拿一把强弓,背上背着一个装满了羽箭的箭篓,他显然是一名弓箭手。
上一场出战的四人虽然多少受了一些伤,但在疗伤灵药的神效下,皆已痊愈,个个生龙活虎。
待跳上擂台,高歌一行人却不由得面面相觑。
在他们的对面,血旗出战的五名竞斗士已经赫然站立着。
这简直就是五座山,五座钢山铁岳。
这五名竞斗士皆穿着精心打制的超重甲胄,将浑身包得一丝不露,刀枪不入。
他们的个子都非常高大,虽然面目被钢面罩所遮,但通过不同动物造型的钢面罩,可以看出他们分别是河马族人、象族人、巨猩族人、马熊族人和牦牛族人,无一不是以身高体壮出名的。
因为臂披重甲,挥劈不便,所以他们人人都一杆长矛,长约三米半,枪杆有小碗口般粗,矛尖闪着蓝色的幽光。
血旗五人队人人背后左右斜插着两面高出头顶的赤红色小旗,钢制的旗杆加强了他们后背防劈砍的防护,另外,张扬的血色旗帜大大增加了他们的逼人气势。
“咚!”一通鼓响,双方列阵。
魁首五人依然以鹰扬阵待战,而血旗五人却一字排开,赫然列的是一字横蛇阵。
让人侧目的是,他们居然以各自腰间的铁链连接在一起。
铁浮屠,拐子马?
连接血旗相邻者的铁链各长约三米,只要他们五人将铁链拉到极限站成一排,已然将擂台横向占满,只需徐徐推进,便可将对手一步步逼至角落。
对手如果想反扑,首先得过长枪这一关,即使躲过了长枪近得身去,也无法给一身重甲的血旗五人以有效的攻击,很快便会被干掉。
如果对手是想乘隙突围,从而让血旗五人队的拉网合围失败,那也极难,因为血旗五人之间连以粗铁链,将人与人之间的空档补了个严实。
这些铁链皆有小儿的手臂般粗细,断不能一举砍断,而只要对手在铁链前稍一受阻踟蹰,数米长的长矛便马上刺到。
看来,这是一个防守严密到极点的阵型,然后以周密的节奏将对手逼入死角一举歼灭。
“上一场,我们的对手个个被长矛刺得透心凉,你们很快也会尝到这种死法的滋味。”血旗居中的象族竞斗士傲然道。
“哼,我们上一场的对手死法可比你们的丰富,有被飞刀射死的,有被棍打死的,有被刀劈死的,有被剑刺死的。你们各自喜欢哪种死法可要及时告诉我喔,等下就全部满足你们。”高歌一本正经地说道。
“红口白牙,只会争个口头输赢!”象族竞斗士恨恨道。
“虎歌,这是竞斗士排行榜上排名第三的大力金刚象镇,是血旗的顶梁柱,厉害得很。”牛通轻声提醒。
“咚!”二通鼓响,双方阵中皆是一片吼声,纷纷狂化。
在魁首五人中,另四人皆已二度狂化,只有位于最后的蛙十八没任何变化,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
蛙十八嘿嘿一笑,摘弓取箭,他所用的箭很是特别,并无箭头,却在箭杆顶端扎着一个棉花团。
“咚!”代表正式开战的第三通鼓终于敲响,血旗五人队横向展开,将整个擂台当腰拦住,“霍”一声喊,五把长矛齐齐向前一指,冷冷的对准了魁首五人。
“杀!”血旗五人队齐声一喝,一同上前一步,整齐得如同一人,整个擂台轰然一震。
一步一喝,血旗五人队转眼间已越过擂台中线,步步逼向魁首五人队。
“妈的!完全没有破绽啊!”牛通怒目前圆睁,坚攥着手中的巨斧,无奈地又后退了一步。
“对手的破绽不是等出来的,是打出来的。我来攻!”高歌大喝一声,挥刀便扑向血旗五人队居中的象族竞斗士。
“我来助你。”牛通也是精神一振,举起巨盾紧紧跟上。
“找死!”象族竞斗士象镇一声不屑的低吼,手中长矛毒蛇般袭向高速冲来的高歌。
高歌右脚一点,整个人瞬间腾空而起。
长矛擦着他的脚底呼啸而过。
高歌在空中一个跟头,已然高高跃起。
“吃我一刀!”高歌双手紧握长朴刀,闪电般劈头斩下。
象镇一步不退,只是将头一低,倒像是将自己的脖子亮给高歌去劈。
“当!”一声刀兵相激的巨响,高歌这一刀正斩在护住象镇背颈的旗杆之上,砍出一道深深的刀痕,却依然未断。
也就在这瞬间,左右两位血旗竞斗士的长矛已然刺到。
“呀!”高歌一击落空,闪电般一脚踹在象镇前胸,对方几乎纹丝不动,而他却借这一脚之力,身子在空中陀螺般飞旋。
“当当”两声,借着飞旋之力,高歌用朴刀荡开一左一右刺来的两支长矛,一个后空翻,落回自己的半场内。
“杀!”还未等高歌稳住身形,已然提前一步调整好的象镇悍然上前一步,手中三米多长的长矛挟着风声直取高歌心口。
“糟糕!”高歌心中一声惊呼,刚刚才落地,尚未站起身来,根本无从发力来躲避,而要硬碰硬地格挡这一刺,却是完全没把握。
电光火石般,只见黑影一闪,牛通已经赶至,一个飞扑拦在了高歌身前。
“轰”一声巨响,这雷霆万钧的一刺端端正正击在牛通所持的巨盾之上。
牛通在仓促之下,根本未站好脚步,受这巨力一击,顿时轰然倒在擂台之上,门户洞开。
“杀!”象镇两侧的马熊族和河马族这两名竞斗士的长矛如影随形,闪电般刺向倒地的牛通。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随着两声长啸,豹锋和猿闪已然如箭一般撞了过来,生生将这两杆长矛撞歪。
“卟卟”两声,这两杆长矛擦着牛通的身体一左一右深深插入擂台的台面中。
高歌一把抓住牛通后颈的甲帘,将他拖回了已方的阵线。
“哗啦!哗啦!”两杆长矛奋力一挑,擂台上木片横飞,擂台上留下两个深深的坑。
刚才这样番交手,不过就电光火石的数息间,魁首这一方可谓险象环生,而对手却纹丝不乱。
魁首五人队个个气喘吁吁,面面相觑,心有余悸。
“杀!”随着齐声一喝,血旗五人队已然又上前一步,整个擂台上,魁首五人队所占的面积已不足四分之一。
“如此下去,断不是办法,先要将他们分开,否则,我们根本没有闪展腾挪的地方!”高歌剑眉紧蹙,侧过脸,对身边的牛通低喝道。
牛通忽然眼睛一亮,转过脑袋大呼:“蛙十八,搞断他们的铁链?”
嗯,凭一个弓箭手能搞断那么粗的铁链?
高歌一时疑窦丛生。
“嘿嘿,看你蛙爷爷的手段。”早已跃跃欲试的蛙十八敏捷地抽出一把顶端绑着一团棉花的箭来。
只见蛙十八身形忽然一滞,似乎正在酝酿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