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快快请起!妹妹还没来得及恭贺姐姐荣获县主的位置,哪里还有叫姐姐行礼的意思?”楚翎鸢到底不是多么蠢笨的,快步上前牵起楚翎夏的手虚与委蛇起来。

感觉到楚翎鸢对自己情绪的急剧变化,楚翎夏心里却是无比的清楚,只是目前还看不出楚翎鸢到底要如何对付自己,只得和她周旋。

“贤妃娘娘客气了。”楚翎夏对楚翎鸢谈不上热情,也说不上冷漠,不过是客套一番罢了,面对楚翎鸢热情的模样似乎是一点儿影响也没有。

楚翎鸢也不禁在心里犯嘀咕,她害怕楚翎夏识破了自己的用心,那么今天的计划便不能顺利进行了。

这怎么可以?我绝不会叫楚翎夏好过的!今天是唯一的机会!

楚翎鸢一副好姐妹的模样拉着楚翎夏走进内殿,轻声细语的模样丝毫不见这几天的歇斯底里,静静的看过去倒也是一个清秀的可人。

“姐姐,今天妹妹找你来其实是有原因的,你也知道皇上将妹妹禁足在宫里是为的什么,只是妹妹也是为了老百姓着想这才有些激进了些,也用错了法子。”

“姐姐你一向是仁厚温和的,这一次妹妹是诚心诚意为了这件事找你道歉的,你可能原谅妹妹?”楚翎鸢眸中含泪语气卑微,乞求着楚翎夏额原谅。

其实关于楚翎鸢偷盗药方的事情,宫里大多数人并不知晓内情,更多的还是认为楚翎鸢是因为伺候皇上不当这才被禁足。

当下楚翎鸢的一番话却是将事实尽数的摊开来,却又极尽全力的撇清自己的过错,一句为了老百姓,楚翎夏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扣上那么一个仁义的大帽子,楚翎夏也只能吃了一个哑巴亏,但是同样楚翎夏也不会叫楚翎鸢如愿,毫不客气的回了一句:“贤妃娘娘多虑了,臣女不过是一个县主,怎比得上娘娘尊贵?”

“况且娘娘也说了是为了老百姓着想,臣女又怎么会怪罪娘娘?娘娘担上一个贤妃的名号,自然不会真的是那种小偷般的下流之人,您说是吧?”

楚翎夏说完斜睨了楚翎鸢一眼,微微偏过头,挡住了宫女们的视线,那一句挑衅的话说的极轻,只得二人才能听到,这才更加的让楚翎鸢气恼。

她的脸上憋得通红,就连眼眸里都透出血丝,双手紧紧的攥着,染着朱红豆蔻的指甲掐进了自己的血肉还混不自知。

只是下一秒楚翎鸢的表情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通红的一张脸瞬间变得惨白,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楚翎夏,嘴巴里还溢出一声惊呼。

她的动作十分的快速,也十分的刁钻,这还得益于楚翎夏之前的动作挡住了宫女们的大部分视线,这才有机会叫自己做些小动作。

只见楚翎鸢仿佛被人推到了一般的向一边的桌角撞去,嘴里还在叫喊:“姐姐你要干什么?”一手扶着腰,一手捧着肚子十分痛苦的模样,仿佛这一切都是楚翎夏做的。

事情就发生在那一刹那,就算是楚翎夏在那一瞬间意识到事情不妙但是也来不及阻止楚翎鸢的动作,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楚翎鸢已经倒在了地上。

由于楚翎鸢有意的动作,尖锐的桌角正好撞在了楚翎鸢的小腹上,不一会儿的功夫,楚翎鸢那一身华贵的裙摆处便染上了大片的血色。

听到自家娘娘的惊呼,宫女们下意识的向这边跑过来却看到了这样的一幕,只是她们顾不得许多,只是慌张的叫喊着,终于在楚翎夏的一声吩咐:“去请太医来!”中恢复秩序。

“姐姐你好狠的心!我知道你一定是还在生我的气,我诚心诚意向你道歉,你不接受便罢了,为何要来害我未出世的孩子!”楚翎鸢因为剧烈的撞击疼的皱紧了眉头。

惨白的一张脸和一片血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加的衬出楚翎鸢的的柔弱。

并且那样的一番话说出口,几乎是所有人都将惊疑的目光转向站在一旁的楚翎夏。恐怕除了当事人自己没有人会怀疑楚翎鸢嘴里的话。

如果楚翎鸢那眼中的得意和嘲讽能够收敛一些的话,楚翎夏还真的就会相信这一切不过是一个意外。

但是凡是都不会是想当然,事情发生到这个地步,已经不是楚翎鸢和自己私人的问题了,这是龙种,是牵扯到皇室的。

楚翎夏不禁意识到这件事情的麻烦之处,但是心里却异常的平静,面上也不显露出半分的慌张和心虚。

这幅模样又叫大家十分的疑惑,看向楚翎鸢的目光也渐渐的不对劲起来。这也不怪大家多想,实在是皇宫里这种事情太多了,大家不由自主的开始阴谋论起来。

在没有确切的结果出来之前,谁对谁错都还不好说。

因为楚翎夏及时的吩咐,太医来的很快,而楚翎鸢早就被宫女们扶上了床榻,在太医赶到的时候正好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服。

只是身下的血迹丝毫不见停止,不大一会儿衣裙又被染红了,楚翎鸢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身体的疼痛让她失去了大半的意识。

这下她也再没有精力针对楚翎夏了,全心全意的正忍受着这一波又一波的阵痛。直到这个时候楚翎鸢才真的慌了神。

她在那一瞬间感受到有什么东西随着血液缓缓的流出自己的身体,那陡然的空虚和失落让楚翎鸢心里异常的痛苦。

她明白那是她的孩子离开了她,是她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孩子!这一切都是为了打倒楚翎夏!

楚翎夏!

楚翎鸢狠狠的咬着下唇,直到咬破了尝到了血液特有的苦涩的味道才稍稍的缓过神,随意的扫了一眼在身侧忙活的太医便沉沉的昏过去了。

“娘娘昏过去了!太医快来看看呀!”宫女惊叫的声音萦绕在楚翎鸢的耳边,她听得异常的清楚,也意识到身边的人的动静。

可是她的眼皮却十分的沉重,像是重达千斤怎么也睁不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贤妃呢?”正在大家忙碌的时候,皇上从殿外闯了进来,看到屋内混乱的场面不由的皱起眉,大声的吼道。

“皇上?”奴才们本就心里慌张看到皇上之后更为的害怕,一个个哆嗦着身子不敢回话,这幅模样更加的让皇上心里不耐。

楚翎夏没有办法只得出声示意:“臣女参见皇上!贤妃娘娘她就在内室,太医正在诊治。”

清润的嗓音让皇上的心情渐渐的平复下来,他的眼神立马就看向一直站在一边的楚翎夏,没有一丝的惊讶,看来皇上早就知道楚翎鸢将自己带到这边来了。

不过,这要在皇宫里真的躲得过皇上的耳目几乎是不可能的,楚翎夏如此想到。这是不是就可以说明,皇上明知道楚翎鸢不怀好意的动作却还是没有阻止。

皇上究竟打得什么注意楚翎夏还不清楚,但是眼下的状况却不由自己不开始担心起来。若是平常,楚翎夏倒没怎么担忧,只是如今自己还看不透皇上的意图。

他既然有能力将自己捧上县主的位置,就有能力将自己打压下,端看他对此事的态度如何了。

“哦?怎么县主不回家里去,竟是在贤妃的宫中吗?”皇上不由挑眉,看着楚翎夏的目光透着一丝怀疑和冷漠。

“是贤妃娘娘邀请臣女到宫中一叙。”楚翎夏心里开始打鼓,面上依旧平静的回答,尽力不留一丝的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