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翎夏眸子微沉,东南方,不正是宁香苑的方向吗?林淑云真是好算计!
楚江和老太君同时也想到了这一点,老太君面色一沉,她拄着拐杖,低声说道:“东南方向便只有我和夏丫头的院子,那就去那边瞧一瞧!”
楚翎夏自然是没有说话的权力的,楚江点了点头,又吩咐道:“你们都先回院子待着吧,没有我的吩咐不可随处行动。”
话罢,他又沉吟片刻,回过头来问道:“夫人若是身子不行,便在这里休息吧。”
“咳咳……”林淑云用帕子掩住嘴低声咳嗽了两声,她笑得温婉祥和,摇了摇头说道:“老爷,事关重大,我自然是要去的,而且,妾身也想知道是谁这么狠心。”
楚江没有阻拦,只是点点头,便跟着道士向着宁香苑的方向走去。
楚翎羽和林淑云对视一眼,心中安定了下来,她连忙走上前扶起林淑云跟在楚江身后慢慢走着。
说是要将东南方的院子都搜一通,只是也没有谁敢真的搜老夫人的卧房,倒是老夫人大发雷霆,呵斥着家丁们讲院子里外搜了一通这才罢休。
当然,什么都没搜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宁香苑,心中隐约有些明悟,但是谁也没有戳破。
楚翎夏星眸闪烁着光芒,她轻笑一声,毫无畏惧的走上前来,声音清朗道:“父亲,剩下的也就只有宁香苑了,女儿问心无愧,自然是不怕人搜查的。”
林淑云垂着头,唇角浮起一丝诡异的笑意,稍纵即逝。再抬起头便换上了一副担忧不已的模样,她轻声劝道:“老爷,大小姐闺房岂能随意让人看了去,还是算了吧。”
楚翎夏轻轻瞥了她一眼,面上带了几分深意,林淑云心中忽然有几分不祥的预感。
难道这件事被楚翎夏发现了?
随即她飞快的否定了自己,楚翎夏看起来对秋婵信任至极,就连现在带的也是秋婵,这几日秋婵也未曾去她院里报信,楚翎夏绝对不可能发现的!
“父亲,若是让我背上谋害嫡母的罪名,倒不如将院子里里里外外搜查清楚,女儿身正不怕影子歪,不洗脱折现以,女儿于心难安!”楚翎夏一番话有理有据,老太君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样识大体的处理方式,倒是堪当她楚家的嫡长女!
“就按你说的办吧。”楚江沉吟片刻,最终还是点点头,对着身边的婆子吩咐道:“去大小姐院里吧。”
楚翎夏垂下头,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她却勾了勾唇,唇角笑意深沉。
婆子们在宁香苑仔仔细细的搜查着,只是这回的动作明显比在宁安苑的时候粗鲁了不少,楚翎夏看着她修好一半的绣布被随意的摔落在地,眸中闪过一丝暗芒。
梳妆台上的物件也不能幸免,上面散放着的小匣子里的物件都被翻了出来,四处散落着。
秋画死死咬着唇,面容间满是不忿,楚翎夏倒是十分淡然,更精彩的事情,还在后面呢。
“老爷!”一道惊恐至极的声音响起,楚翎夏抬眼看去,之间一个婆子捧起一个匣子,双手有些颤抖,她颤抖着将匣子送到了楚江面前,楚江的面容瞬间变沉了下去。
匣子里静静躺着的便是一件白色偶人,偶人身体上满是银针,这邪祟的一幕让楚江气红了眼。
“孽障!”楚江咬着牙,额头青筋暴起,他暴喝一声,若不是老太君在一旁阻拦者,他定会将那匣子甩到楚翎夏脸上!
楚翎夏昂起头,挺直了腰板,面上满是倔强之色,她朗声道:“女儿并不知此事,请父亲明察!”
林淑云也拉着楚江的衣袖,放柔了声音说道:“老爷也不要太过生气,向来翎夏这么做,定是有什么苦衷吧……都怪妾身没有好好教导。”
她看似是在劝说,实际上这么说只会火上浇油,更是勾起楚江的怒火。
楚江一把拿起匣子里的偶人,眯着眼睛,一字一顿的喝道:“若不是你,这偶人怎么会出现在你的院子里?其中还写着……”
楚江说着说着,忽然停了下来,他眸中闪过一丝疑惑,却是没有说话。老太君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凑过来看了一眼,面色瞬间便沉了下来。
气氛冷凝,林淑云虽有心想要去看上一眼,无奈她还在病重时期,不能动弹,她心中焦急不已,偏生还要装出一副关心的模样来。
“是谁放在大小姐卧室的?”楚江眸中满是阴鸷,他沉着嗓子,语气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怒气。
林淑云不知道哪一关节出了错,更是不知道为什么楚江一瞬间便派出了楚翎夏的嫌疑,她心中焦急,却又不能上前查看,正准备开口说话,却被楚翎夏抢了先。
“父亲。”楚翎夏腰板依旧停止,她今日身着一身翠绿衣衫,气色也极好,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得就像是那劲拔停止的松竹一般。
她面上露出几分委屈来,一字一顿的说道:“女儿近些日子夜里睡不安宁,又为母亲的病担忧不已,白日里时常抄写佛经,这邪祟之物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到女儿的卧室。朝中严令禁止巫蛊之术,若是这件事情怪罪到女儿头上,还不知要发生什么,女儿恳求父亲明察!”
楚江眸中寒冰融解了两分,他点点头,肃起脸,说道:“你放心,父亲一定查出是谁将这写有你生辰八字的巫偶放在这里,定会给出一个公道!”
林淑云只觉得眼前一黑,她脑中轰鸣一声,险些没撑住又晕厥了过去,还没等她想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便又听见一个婆子大声喊叫道:“老爷,这里还有一个,写的似乎是……似乎是夫人的生辰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