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大户,雕梁画柱,楚翎夏披头散发的被人押解着跪在主院,她的好夫君梁少卿正拥着新进的夫人冷眼看着她。

“少爷,奴才确实是被少夫人引诱,还请少爷明查啊!”一名粗布麻衣的下等奴才正不断的冲着梁少卿磕头,声声辨解。

楚翎夏回过头来狠狠的抓住那个奴才:“你为什么要害我,我与你根本不相识……”这个男人她并不认识,很显然,并不是内院的人。

可她的解释却没有丝毫的力度,那高高在上的男人,冷冷的瞧了她一眼,如同在看最肮脏恶心的东西,唇瓣紧抿,竟是将一个木制的小盒子猛的朝楚翎夏的头上砸了过来。

她躲闪不及,被那木盒子生生的砸中脑袋,一时之间额头鲜血直流。

而盒子里的东西却也散了一地,却是一封封的情书。

“姐姐,这些东西都是从你的房里搜出来的……你若是承认了,或许我可以帮你求求少卿,让你搬去西南的小偏院中……”依偎在梁少卿身边的女子粉面桃腮,一双眼睛勾魂夺魄,一颦一笑间,满是风情。

不是别人,正是楚翎夏的好妹妹楚翎羽。

早上休书刚下,楚翎羽便迫不急待的进了梁家的大门,即使楚翎夏再愚蠢,这会儿也该想明白了,这个好妹妹总喜欢来梁府探望她,而每一次只与她匆匆说上两句话,便不知所踪。

她去了哪里?自然是去勾引她的姐夫梁少卿去了。

枉楚翎夏这些年来还将她当作亲妹妹,甚至比自己一母胞弟楚耀枫还要亲上几分。

如今想想,自己简直是愚蠢至极。

“呸……楚翎羽,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一口夹着血的唾沫喷在楚翎羽的脸上。

此时的楚翎夏已是恨她入骨,她冷冷的瞪着这个不知廉耻的女子,恨着她的不要脸,却也恨着自己的愚蠢。

“啊……少卿……”楚翎羽似是没料到楚翎夏到了这个时候还敢对她无礼,冷不防的被喷了一脸,她惊叫了一声,急忙用袖子去挡,可怜兮兮的扑进了梁少卿的怀里,如同受了惊吓的小白兔。

梁少卿宠溺的拥着她,将她包裹在自己的怀里,似乎生怕楚翎夏再对她不利。

他看着楚翎羽的眼神是温和的,但看着楚翎夏的眼神却是憎恶的。

嫁到梁府这么多年,楚翎夏原本以为梁少卿天生性子清冷,不会与人多接触,眼下,瞧见他对楚翎羽的宠爱,她才完完全全的明白过来,梁少卿并不是天生清冷,而是对她清冷。

“贱妇,你自己犯了错,难不成还想污蔑你妹妹么?你的心便是这样恶毒的么?”梁少卿指着她,额头因为气愤,青筋暴跳,若不是离得远,只怕梁少卿已经一脚踹向了楚翎夏的胸口。

楚翎夏的双眼含着泪花,看着这个与她结发数十年的丈夫。

嫁给他之后,她凡事为他着想,上能孝敬无理取闹的公婆,下能善待他的庶子庶女。

那一年梁少卿在边疆染上恶疾,朝中相传无药可医,她偏不信邪,只带了几名家丁,一路北上,花了十五天的时间赶到边疆,日夜不休不眠的守在他的身边。

他的恶疾好了之后,也曾握着她的手许诺,翎夏,能娶你,是我今生的福气。

便是一句淡淡的话语,令到楚翎夏觉得,她就算为他丢了性命,也在所不惜。

回想当初,再反观今日……楚翎夏笑了,眼中的泪花伴着她嘴边疯狂的笑意,肆意的流着。

这便是……她用命换来的好夫君啊!

“你笑什么?”梁少卿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眼中的厌恶更甚,看着楚翎夏已经由憎恶变成了深恶痛疾,似乎恨不得立即取了她的性命。

他冷斥着她,完全忘了他游走在鬼门关的时候,是谁将他的命生生的拉回来的。

楚翎夏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双眼中的凄楚慢慢的转化成了嘲讽,她看着梁少卿,一字一顿道:“是我楚翎夏瞎了眼,所托非人,我认了,从今往后,我楚翎夏与你梁少卿再无瓜葛!”

说罢,楚翎夏决绝的转身,正要离去。

便在这时,那窝在梁少卿怀中的女人却是冷冷的叫住了她:“姐姐,你偷了人,便以为就可以这样走了么?即使你不再是梁府的人,但总归是在梁府犯的事,若是梁府轻易的放过你,岂不是让外面的人笑话?”

楚翎羽的双眼紧锁在楚翎夏的身上,平日里温柔的眼眸,此时全是恶毒的利刺,似乎恨不得全数刺在楚翎夏的身上。

楚翎夏充耳未闻,继续朝外走去。

便在这时,两名粗使婆子拦住了楚翎夏的去路,阴冷的笑自那两名婆子的嘴边逸出,伴着低沉的耳语:“少夫人,猪笼已经替您准备好了,您慢慢的享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