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公主府怪事连篇。
先是小公子无缘无故得了癔症,整日疑神疑鬼,后是公主府接二连三地丢东西,更有甚至,说半夜里在府中看到奇怪的影子。
胭脂将此事告知萧灵韵。
“有这等事?”萧灵韵本是不信这些的,但是自从阮经巅出事之后,又听得多了,便也将信将疑。
“府内人都在这般说,且已经有些本来一直与公主府做生意的小贩听闻传言,已经开始不愿意来府上……”
“大胆!”萧灵韵气得一拍桌子。
“公主息怒!”胭脂吓得赶紧跪在地上。
“那你说,该当如何?”胭脂是自幼跟着自己长大的,对自己忠心耿耿,甚至为了自己不惜放弃了出宫的机会,一路陪着自己来公主府,萧灵韵知道这也怪不得胭脂,语气也软了下来。
“公主,不如我们……”胭脂在萧灵韵耳边耳语了几句。
“就这么做吧。”听了胭脂的话后,萧灵韵神色凝重,许久才答道。
“是,公主。”胭脂领命,飞快地离去。
阮青将屋子里的事物砸烂了一地,直将负责管理这些事物的秋芳给心疼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这可都是前朝的珍贵古董啊,小公子。”看着面前被砸的稀巴烂的陶器,秋芳几乎是要哭出来了。
阮青闻言,身子晃了一晃,脸色更惨白了,然而戏既然做了,那便要做到份上,他咬咬牙,又打碎了一个蓝田玉制的笔洗。
秋芳几乎是要晕过去了,这可是前几日端妃娘娘才从宫里赐下来的,是大师石机子最后的作品!
“小公子,小公子,来来来,把药喝了。”夏芳终于是将药熬好了,匆匆端来,那浓浓的苦味,光是闻着,就能够知道这药是多么地难以下咽,阮青脸色更白了,想要拒绝,然而奈何夏芳是身怀武艺的,只是几下便制住了他。
“秋芳冬芳,赶紧帮我把公子放到床、上去。”夏芳大声道。
在外面候着的冬芳闻言立刻跑了进来,和心疼不已的秋芳合力一起将阮青弄到床、上。
装病容易,但是这药却是实打实地吃下去的。
阮青几乎是要怀疑那请来的太医是看穿了自己装病的把戏,故意开出这样的药方了,然而夏芳将他制的死死的,他动弹不得,只得听任夏、秋、冬三人百步,被灌下了那汤药。
“太医说,小公子喝了这药能稳定心神,不至于这般暴躁,至于癔症……也会慢慢好起来的。”好容易喂完药,看着阮青昏昏欲睡的样子,夏芳才松了一口气道。
“哎,说的容易,若是没有你,光是喂药我们几个上都。”秋芳在一旁道,“真是可惜了这些上好的东西,回头还得补个单子说明这些东西的去向……”
阮青听着她们三人的话,想要说话却是说不出来,这安神的药很是管用,每次几乎是一喂下来,便困意重重。
公主府的传言很是可怕,不过由于胭脂雷厉风行的态度和执行力,这传言终究还是被封在了公主府内。
公主府内大多是宫中出来的奴仆,如果不是皇上开恩,或者是到了年岁,几乎是没有被放出去的可能,当然,如果公主突然不想放人走,那也是走不了的,总而言之,公主府里的奴仆,受着宫中规矩的牵制,却没有宫中奴仆的那点儿盼头。
“哎……”小艾唉声叹气地洗着衣服,她是自幼被卖入宫中的,自从进了宫之后,便与家中人失去了联系,因此,即使到了年岁,她也是不会想出去的,一来是宫外并无落脚之处,而来这些年虽然在宫中为奴为仆,但是衣着吃食却都是宫中的,出来怕是受不了这等苦,然而她胆子十分小,自从公主府出现这样可怕的传言之后,她几乎是夜不能寐,然而自己一来没有离开公主府的本钱,二来也没这个胆量,因此她整个人都消瘦了好大一圈。
“姑娘,你在叹气什么呢?”新来的这个老妈子听说叫叶妈妈,是被小李子大总管带进来的,据说是远方的亲戚,来帝都投奔亲戚未果,又无处可去,便只好来求了这个远方亲戚,来谋个生路,这钱妈妈一声土黄色麻衫,梳着一个简单的发髻,虽然看上去十分老相,然而行事却不像是她这般年纪的人。
“叶妈妈,你难道没有听到府中的传言吗?”这叶妈妈初来乍到,人际关系简单,和人相处地倒也融洽,小艾正愁没个地方吐露自己的心声。
“什么传言?”叶妈妈这等的奴仆是进不了内院的,况且初来,那帮同年纪的妈妈还没混熟,自然是消息甚少。
“这公主府啊,现在,不干净……”小艾压低了声音,悄声道。
“啊?”叶妈妈吓了一跳,“姑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叶妈妈,我可没有乱说,这府里的人,很多人都知道呢。”小艾看了一眼四周,确定没人才道,“都说咱府里这个小公子来路奇怪,明明咱公主府中,驸马没有什么妾室,公主却说这小公子是妾室所出,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若是真按照公主所说,这小公子的年级根本不附和,显然是大了许多呢。所以,大家都在传,是不是小公子这边……”
“咳咳……”小艾话还没说完,叶妈妈就开始大声地咳嗽,直把小艾给吓了一大跳。
“你们在聊什么呢?”小李子大总管的声音传来,小艾吓的一哆嗦,手里的东西掉了一地。
“你这丫头,怎么总是这么毛手毛脚的,若是下次再让咱家看到你这样,非得狠狠罚你不可!今日咱家有事,就先放过你!”小李子大总管赶紧避开,可是还是沾了些许水渍在自己身上。
小艾跪在地上,浑身哆嗦着,吓的几乎说不出话。
“叶妈妈,若是没事,跟咱家走一趟吧。”小李子大总管狠狠地瞪了小艾一眼,然后跟叶妈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