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安芷是不太相信萧恒裕的,即使她听人说过豫王萧恒裕一手妙笔丹青十分绝妙,但是凭借着人的描述画人像毕竟不是他的专长,可是奈何萧恒裕再三确保自己可以,安芷只得答应了下来。
萧恒裕来到书桌前,雅姨在一旁说着,然后看着萧恒裕画,不知道花费了多久,终于,一张得到雅姨肯定的画像诞生了。
“没错,就是他。”雅姨尖声道。
“多谢雅姨。”安芷道,随即便让雅姨离去了。
“安大人,萧王爷,你们一定要为小姐做主啊。”雅姨在离去前再一次道。
“你是不是觉得这人很是眼熟?”待到雅姨走后,安芷与萧恒裕看着那画像便陷入了安静,最后还是萧恒裕打破了沉默的局面,先开口了。
“下官……下官想到了一个人。”安芷有些忐忑地道。
“在本王面前,你但说无妨。”萧恒裕道。
“王爷,您不觉得,这画像上的人,很像清河王吗?”安芷将自己心中的人选说了出来。
这眉眼,这神韵,若不是清河王,便是清河王的人。然而那清河王的年纪却并不符合,因此,只有一个可能,这人是清河王家族的人.”
“没错,本王也是这么想的。”萧恒裕给了安芷一个肯定的眼神。
那么,一切就都穿起来了。
昂贵的,寻常人不能弄到的丝绸,以及各类难以集齐的毒药,既然族中还养着巫族的人,还留着巫蛊之术,那么想必,弄到那些毒药都不是问题,然后加上陈思彤的叙述,以及,这次导致叶卿卿受伤的大蛇,以清河王的势力,想要隐瞒一条大蛇的存在,丝毫不是问题。
有钱有权,便能做到很多常人根本不可能办到的事。
“有了这么多线索,只要一确定是谁,就可以结束这个案件了。”安芷道。
“可是,你要怎么确定这个人呢?而且,即使是清河王家族的人,你到时候可别怪本王没有提醒你,这南疆清河王家族可是异常地护短,若是你没有确切的让人心服口服的证据,本王只怕你找到了那个人也对他无可奈何。”萧恒裕在一旁泼安芷的冷水。
但是安芷却没有被打击到,每次,萧恒裕说的很对,即使有了这些线索,又有了嫌疑人选,但是她现在还差最直接的证据。
若是叶卿卿能醒来就好了,她就是最直接的人证,她身上的伤口自然就是最直接的物证了!
转眼便入了冬,即使是在南疆这么偏南的地方,人们也感受到了一丝寒意,纷纷穿起了厚衣。
一大早,安芷穿着林意茹吩咐林嬷嬷为她新缝制的衣服,便出了门。今日,是清河王家族祭祀的日子,按例祭祀完毕后,会在清河王府大摆戏台和宴席,请各位官员前去。
安芷自然是不会放过这样的大好机会,祭祀诶,说不定还能看到自己想要抓的那个人。
安芷原以为自己已经出发得够早了,但是等她到了清河王府一看,发现自己竟然是来的最迟的几个人之一了。
“安大人,安大人,这儿。”戚天威眼尖,一下子变瞧见了安芷,将她喊到自己座位那边,显然,他一早就给安芷留了座儿。
“没想到戚将军这般细心,谢过戚将军了。”安芷道谢道。
“诶,哪里,安大人在这合欢县,与本将军最为熟悉了,况且,本将军作为南疆人,自然是要替安大人想到一些安大人并不知道的事。”戚天威道。
两人的说话很快被打断,清河王家的祭祀开始了。
安芷不是南疆人,并不懂这边的风俗,见都没什么人说话,便也将自己的问题压了下去,只待结束后再问戚天威。
以老清河王为首的清河王家族的人并排站了几十个人,据说,这几十个人都是经过挑选的,只有优秀合格的人才能参加这一年一度的祭祀。这么多人站着,声势很是浩大,而女眷们都在一旁一个身着华丽服饰的老妇人的带领下在一旁跪着,想必,这位便是老清河王妃了,安芷在心中想到。
在祭祀的时候,人们要走来走去,安芷的眼睛一直看着祭祀的人,但是除了老清河王,并没有发现与画像相似的人物。然而那老清河王是决计不可能是那采花贼的。
好容易等到祭祀结束,竟然已近正午时分,酒菜慢慢摆了上来,人们开始用餐。
整个祭祀过程非常安静,于是安芷与戚天威几乎没有什么交流。
突然间,在一旁传来一阵哄闹。
“世子来了,世子来了!”耳边传来女子欢悦的声音。
“世子?”安芷看了一眼戚天威,戚天威耸了耸肩,不知道是表示自己不知道还是在表达着其他什么。
安芷继续看向哄闹的方向,有一身着月白长衫的男子缓步走来。当安芷看清他的面容时,不由得心头一震。
不是吧?这跟那画像上的人十分相似。
难道,难道那日叶卿卿救下的男子,就是眼前这个人?
眉目如画,玉树临风等等词语都不足以形容这位清河王世子的俊美,此刻,他正被围绕在一群女眷中间,清河王世子乃是南疆多位少女心中的梦中情人,大家自然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清河王世子脸上一直挂着平易近人的笑,但是安芷却捕捉到了不耐烦,显然,这位世子对这样的场面是厌恶的。
清河王世子一路走到老清河王身边,然后坐了下来,那群围绕着他的莺莺燕燕才没有继续跟过去。
酒席结束之后,便是例行的唱戏和谈话,各自熟悉的人都围坐在一起,而女眷们则在另一半场。安芷本来与戚天威坐在一起,但是毕竟戚天威是南疆的官员,南疆的官员自然是熟悉不少,安芷坐在那里,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颇有些不自在,就在这个时候,来了一个人。
“安大人,王爷请您过去那边一叙。”
安芷起先愣了一下,以为是清河王,但是待到了目的地一看,萧恒裕正怡然自得地坐在一个帘子后,闭着眼,听着外间的戏曲。
没错,现在南疆可不止只有一个王爷,有他清河王,也有他豫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