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赌场,我松了口气,往停车场走。
“老大,不该把钱留下的,亏了!”耗子有点心疼。
“那又不是你的钱,你亏个毛!”我说:“那个钱不花掉,罗妮那里会过意不去。”
“啊,好吧……”耗子说:“老大,以您现在的能力,真该象大块头说的,扫了他的赌场。”
“对啊,说不定又发一笔财!”大块头说。
“你们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我们来到美国,还都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就有了好几百万美元了,你们不觉得诡异了?”
艾伦说:“那有什么诡异的哦,您去打拳,段先生投注,您打赢了,他也赢了;您帮迪卡斯家族,帮完了,他们付钱——就是这样。”
我摆摆手:“钱来得太容易,我心里不踏实。”
“容易?您没想想您是冒着多大风险哎,都差点死了,差点变成灰,这个代价换几百万美元,还不正常?”耗子说:“别说几百万美元,就是给几千万,谁他妈愿意变成灰?所以老大,您可别不踏实,我就觉得踏实。”
大块头说:“对啊,谁还嫌钱多?抓革命,促生产,没有钞票干瞪眼。”
我哼了一声,觉得耗子说得似乎也有理。
走到停车场门口了,突然黑影里响起一个声音:“呵呵,年轻人,把东西给我吧。”
我扭头一看,安德鲁斯拄着手杖从黑影里走出来,正笑眯眯地看着我。
“安德鲁斯先生,您倒是真准时啊。”我掏出那个项链递过去:“谢谢您的多次救命之恩。”
“呵呵,不客气了,我们是互相帮助,不用感谢。你瞧,我就不感谢你。”小老头说着,用纤细的手指在那个项链上抚摸了一下,那颗蛇眼就从金圈里脱了出来。
他把金链子递给我:“石头我收下了,这个我没用。”
“安德鲁斯先生,我想问问……”
“有问题以后再说吧,我现在很忙。”安德鲁斯没理我,举着宝石晃晃:“再见年轻人,祝你好运!——真是个好人!”
他走进黑影里,像在空气里融化了一样,不见了踪影。
“我靠!神仙啊,这失踪玩的,太熟趟了!”大块头说。
“唉……好吧,”我叹了口气,摇摇头,看看手里的金链子:“这个我也没用。”
旁边有个开着盖的垃圾桶,我抬手把链子扔进去。
“喂喂喂,老大,您这是干什么?”耗子喊叫着扑过去,伸手又把链子从垃圾筒里捞出来:“这可是纯金的啊,好大的一条金链子,能卖好几万……”
耗子不管有多少钱都不嫌多,一点都舍不得。
过了两天,顾老大兴冲冲地来请客,说他和瑞蒙德家族的项目重新开启,进行顺利。为了感谢我,要在纽约给我买处房子,让我随便选,只要看中的就行,不要问价钱。
我断然拒绝了,告诉他我绝对不会留在美国,不用打这个谱儿,弄得他老大伤心。
艾伦也不同意我留在美国,认为我的专长是搞中国文物、研究中国文化,还是在中国最好,顾老大也就没再坚持,只劝我在美国多玩两天。
这天,我在酒店的花园里练功,身体恢复得已经差不多了,只是感觉自己的内气运转与以往不同,速度快而且力量大,在经络里按照“大周天”畅然循行,连我多少年都练不通的一些络脉都冲开了,大概是内气和残存的“梅”融合的结果,当然,也可能在中毒的时候就已经被汹涌的洪流冲开了,只是那时候我已经感觉不到内气在经络里的运行,只有痛苦。
万幸它和内气一样受意识(意念)控制,完全可以为我所用,不再是洪水猛兽了。不仅身体不感到痛苦,反而循行之后有一种莫名的舒适感和愉悦感。
练完功回到房间,艾伦叫了早餐,还没吃,罗妮急匆匆地赶来了。
“宇先生,你看6点的新闻了吗?”她问我。
“啊,没有,5点就出去锻炼了。”
“7点重播,还有几分钟,您快看看吧。”
艾伦打开电视,说:“怎么了?黑暗日的又闹事了?”
“不是,您看看就知道了。”
到了7点,电视上果然又开始播新闻,开始播了几条政治类的新闻,后来就播了一条,说在墨西哥、伯利兹和危地马拉的交界处的原始热带丛林上空出现了诡异的天气,已经两天了,一直持续,专家都无法解释是怎么回事,一个考察组正赶往当地,准备研究这一奇怪的自然现象。
接着播出了一段视频,并配合着介绍:在一处人迹罕至的热带丛林上空,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云团,直径约有两英里,缓缓地旋转着,里面不断地闪耀着闪电,中心还有蓝色的光芒,伴随着地震,就象要发生巨大的龙卷风,附近的一些部落居民非常恐慌,都在做撤离的准备。
专家们初步推测,那是一种很特殊的“地震云”,可能云团下面要发生地震,云云。
罗妮说:“宇先生,你看那片丛林,是我们考察的那个五星水晶池的位置,也就是依萨王国的旧址。”
“我的天啊,”我盯着画面,都傻了,喃喃地说:“是安德鲁斯,他拿走了那颗蛇眼,原来是去了那里,他启动了那艘飞船,看来他要走了!”
“是啊,我现在才明白,安德鲁斯先生,原来是他们的人。”罗妮说。
“他为了带走他的同胞,需要和我们合作,因此帮了我们很多忙,”我说:“我们那次考察,如果没有他的指导,我们恐怕也搞不定。”
“嗯,是的……对了宇先生,文森特先生的记录片播出后创了收视纪录,最后一集也开始制作,他想加上洛杉矶的文物展览,同时想给我和你作一期访谈,约了今天下午2点。”罗妮说。
“访谈?上电视?”我摸摸刚长出一层头发茬子的脑袋:“我这个样子,不太好上电视吧?没头发、没眉毛,不太好看。”
艾伦说:“你不用担心,他们有化妆师,这些缺陷都可以弥补的。”
“艾伦说得对啊。”
“哦……那好吧,我也没去过ABC呢,正好去看看。”
“好,那么说定了,下午我来接你,去ABC的纽约电视台。做完了这期访谈,我得全力投入在洛杉矶的展览上了,恐怕不能经常来看你。”
“不用,你忙你的,有艾伦在呢……”
话音未落,一阵敲门声,一个服务生进来了,手里捧着个小盒子:“宇先生,刚才邮递员给您送来了这个邮件。”
“哦,哪里寄来的?”
“好像、好像上面没有寄件人的地址,先生。”
我接过盒子,给了他小费把他打发走,然后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两样东西:一个核桃大小的水晶球,还有一个小盒子。
艾伦和罗妮看着都奇怪:“这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拿起那个小水晶球在手里端详着:“一颗小水晶球,这是干什么的……”
我的话音未落,手里的水晶球突然“嗞”地一声放出了白光,上面慢慢地出现了一个象全息影像的人形,竟然是安德鲁斯。
“年轻人,我的朋友,这是我留给你的一封信,只有你身体里残留的‘梅’能够打开它。”小老头的影像说:“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疑惑,让你很困扰,所以我觉得还需要捡重要的给你解释一下,因为我就要走了。”
他首先告诉我身体里的“梅”不会伤害到我,至于我现在的超能力,只是原来的“梅”激发出来的,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减弱,但不会消失,这也无大碍,不用担心。
接着他讲了一个类似故事的内容:7千多年前,一艘运载移民人口的飞船,执行了错误的坐标迷路了,来到了太阳系,在穿越土星环的时候船体受到了严重损坏,最终坠入了地球,坠落时丢失了两个重要的动力装置(大概就是指风镜和烟镜),驾驶飞船的人不得不将船停泊在太平洋海底进行维修,同时发出求救信号,希望同类来救援。
因为失去了那两个动力装置,他们无法飞离地球,但是他们的身体又不适合地球的环境,没有足够的防护措施,在将飞船基本修复之后,只能和其他移民一样,进入休眠状态。
两千年后,太平洋海底发生了巨大的火山喷发,惊醒了其中的几个驾驶员,他们急忙驾驶着船离开了海底,他们想找回失去的动力装置,他们首先来到了美洲当时刚刚建国的依萨王国,想取回第一个装置。
那里的国王把他们当成神灵崇拜,并建造了巨大的金字塔来停泊飞船。
可是飞船的能量场惊醒了附近地下一个沉睡了上万年的怪物,那是以前地球移民留下的,它开始生产奴隶和黑兽,进攻依萨,并有可能攻击飞船,因为他们双方是死敌。
驾驶员们不得不暂时放弃取回装置的想法,与依萨人合作,教给他们一些初级的科技知识,包括天文、历法、医药、制造等各方面,并帮助他们创制了自己的文字,利用他们掌握的那个动力装置的力量消灭了奴隶和黑兽,并又使那个巨怪再次休眠,他们因此也关闭了所有飞船的装置,以免再次惊醒巨怪。
依萨人利用学来的那些基础科技,称霸中美洲地区。
因为飞船里的人不适应地球的环境,驾驶员们身体越来越虚弱,不得不再次休眠。
后来,依萨人扔掉了那个动力装置,并受到进攻,在金字塔外向他们求助,一个人再次苏醒,但无力再帮助依萨人,为了保存自己,他启用了飞船的部分功能,把依萨城转移到了地下,并对金字塔进行了改建。
同时他走出金字塔,找回了被扔在水下的动力装置,回到飞船想重新安装起来,但就在此时他在极度衰弱之中倒下了。
那个巨怪再次被惊动,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它不得不少量的生产奴隶和黑兽来给自己摄取必须的供养来延续自己的生命。
移民的同类终于接到了求救信号,他们派出了救援船只,经过长途飞行之后来到了太阳系,又是在穿越土星环的时候受到了损坏,进入地球大气层之后,飞船坠毁在墨西哥湾里,船上的人只有一位幸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