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泡上空姐(一)(1/1)

上了车,罗梦瑶脱掉高跟凉鞋,光着脚开车,送我去钟山宾馆。

她也喝了酒不敢开快,慢慢地走。

我问:“罗小姐,您这车,在六盘水市是独一份吧?”

“哈哈,不光是六盘水,到目前为止,据说在省城贵阳也是独一份,很扎眼是不是啊?”

“真漂亮,美女名车,当然很扎眼喽!”

“是啊,在贵阳好多人都知道有个叫罗梦瑶的空姐开着辆价值几百万的红色法拉利跑车。嘿嘿,给你说个事儿哈:去年底,我到贵阳一家超市里办事,因为马上就出来,所以车停在店门口没熄火,结果被两个偷车贼盯上,他们上了车开着就跑。

“我发现了,急忙报警。过了半个来小时,交警队就打来电话让我去领车。在交警队我不住地夸奖他们破案效率高。

“交警队领导说:‘你这案子好办。接到你的报警之后我们就给全市的交警和巡警下命令:看到红色法拉利跑车就拦住,把车上的人抓起来,把车送来交警队就可以了,反正这样的车在贵阳就你这一辆。’

“后来听说那两个偷车贼被判了重刑,理由是涉案金额太高。哈哈……”

罗梦瑶得意地大笑起来,花枝乱颤。

“有意思!”我赞叹说:“你可真有钱啊,竟然开着这样的名车……”

罗梦瑶笑着摇了一下头:“这车是我的不假,可不是我买的。我就是攒一辈子的钱也买不起。”

“哦?那这是……”

“唉,我说出来,宇教授你可别看不起我啊。”

“嗨!怎么会呢。”

“这车是一位台湾老板给我买的。”

“啊?为什么?”

罗梦瑶咂了一下嘴:“因为我是他的情人,说白了我是他的‘包妹’,您该明白了吧?我知道您一定看不起我了,好多人说我贱,是贱女人……”

“哈哈,错了,我可没有这想法。不过我还是不明白,大老板养包妹也不会花这么大代价吧?”

“嗯,是啊,一般来说不会的,不过我的情况特殊。”罗梦瑶说:“三年前,我21岁,也就是刚当上乘务长那年,我父亲带着弟弟在暑假期间去爬山,不小心从山上摔下来,摔成重伤,生命垂危,需要一大笔医疗费用,十几万哪。”

“哦,是不少,可有单位呢,他们……”

“不,不行的。因为他不是在工作期间受的伤,学校里不肯负担医疗费用,只出了很少的一部分钱。可是我们都是工薪阶层,哪里有那么多钱?我们一家人哭成一团。”

“这个,我理解。”

“可巧,台湾的一位四十多岁的大阔商明先生来贵州做投资生意,好几次乘坐我们的航班,认识了。他不知道从哪里得知我的情况,主动找我谈,要我当他的情妇,他负担我父亲所有的医疗费用,同时在贵阳给我买套大房子,赠送20万元的存款,另外每月再给5000元生活费。如果能给他生个儿子,再奖励200万,就是生个女儿也给100万。”

“条件不错啊,很优厚。”

“是啊,所以我就同意了嘛。”罗梦瑶表情复杂地摇了一下头:“我们第一次做/爱,我流了血,也流了泪。他发现我还是个处女,十分高兴,第二天又多给了我10万元。”

“嗯,不少。可是这也买不起这车啊,连零头都不够呢。”

“当然,我说了这车不是我买的嘛。”罗梦瑶又笑起来:“后来明先生要做一笔数额很大的生意,在某一位领导那里产生了阻碍,几乎要不成了,他来贵阳的时候给我说了,非常郁闷。

“好,我们机组几次为那位领导的专机服务,我和他认识,就给他打了电话请领导网开一面,明先生也趁机去打点,结果生意就做成了。

“后来在我的帮助下,他又做成了几笔大生意,高兴得要命,说没想到我是他的女财神。他最后一次来贵阳,事先知道那天我要过生日,就说要送给我一件礼物,给我个惊喜,结果给我带来了这辆车,说是对我的奖励并祝我生日快乐,实际上也算是我挣来的咯。”

她语气里透着自豪。

“原来如此,非常不错。你父亲怎么样了?”

“康复了,落下点残疾,但可以正常工作和生活。”

“嗯,你能傍上这么个有钱的主儿,至少十年内衣食无忧了。”

“您错了,我只给他做了不到一年的情妇就完了,总共见了不到十次面。唉……”

“啊?也太短了吧?他把你抛弃了?你这样的美女不可能十次就腻了吧?哈……”

“哈哈,当然不是。”罗梦瑶带着酒意,说话更爽直了,但语气里透着怅惘,似乎对那明先生还有所留恋:“他死了,他在山东青岛的一个情妇那里死了,心脏病猝发,死在那情妇的床/上。

“唉,可惜,他才49岁,连个子女都没……他还把将近200万的周转资金扔在我的账户上,我算捡了个大便宜,所以我用这笔钱在贵阳开了三家中型连锁超市,后来又在六盘水这里开了一家,生意都还不错的,呵呵。”

“天哪,原来你也是老板啊。又当空姐又做生意,够能干的!”

我心里真的很佩服这丫头的运气、聪明和能力了。

“嗨!你也知道,空姐是吃青春饭的,工作寿命很短,我得为以后考虑啊。幸亏我父亲兄弟五个,我的堂兄妹们很多,我开店,雇他们来帮助经营,一个店养活着一大帮子亲戚朋友。我是甩手掌柜,也就是每月去看看账、算算钱,基本上没什么事可干。”

“罗小姐,你这包妹当得值,真值!”我冲她伸出大拇指。

“呵呵,我也这么觉得,所以到现在我都不后悔那个选择。可是好多人知道了之后看不起我,说我给人当情妇,等于出卖肉体赚钱,和妓/女没两样的……”

“哈,也许吧,这样嘴贱的人我见得多了,不稀奇。卖也得有资本是吧?也分三六九等,你让那些说嘴的人去卖试试,倒贴钱有人上不?所以你不要在乎那些人的瞎扯淡,好多人打着‘传统’、‘道德’的旗号给自己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不过是为了掩饰眼红嫉妒的真相而已。”

“哎呀,我还以为您要和那些人一样对我冷嘲热讽呢,没想到您还真与众不同,也有点反传统……”

“不、不是什么反传统,而是现实。”我舌头打着卷儿说:“其实我从小到大也是受的传统教育,看的古代经典成堆,大道理懂得一点不比别人少,也知道传统观念的仁义道德好,可严酷的现实告诉我,那玩意儿很多时候中看中听不中吃。”

“是吗?这怎么说呢?”

“啊,我也做生意,也是个生意人,刚开始也是被人看不起,某些人说我一个堂堂的大学本科毕业生,不去找份正儿八经的工作,而去当倒腾破烂古董的小个体户、文物贩子,甚至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是没出息的下九流,脑子有毛病。”

“嘻嘻,是咯……”

“可我现在开名车住豪宅,吃大餐穿名牌,娇妻在怀爱子绕膝,全国各地、海内海外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当初那些说嘴的好的就是端着个‘铁饭碗’精打细算过日子,花一分钱都思量半天,有什么了不起的?还有惨的为了每天的饭钱愁白了头发,老婆孩子都养不起,很好玩吗?满嘴仁义道德顶个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