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听明白了没?按大司马说的去做。”
黎倾琰命令一出,宿骞、尉迟竹,连同地级内的九个人,默契十足的站到了不同方位的丹炉身前,等待着夜净离下指示。
夜净离腾空跳起,脚下用力一踹,合上了那大个的丹炉炉盖,轻轻踩在的边缘,“听我指令,东一、南三、西一、北二向左推移炉身一尺,东四、南二、西二、北一香前推移炉身半尺,东二、东三、南一向右推移炉身半尺。”
夜净离毫无喘息的下了一连串的指令,负责移挪丹炉的众人也是动作敏捷,一气呵成的将是所有丹炉复原到原位。
死阵既消,生阵背后守护着的生路,自然而然就显现了出来。
随着一道铁器齿轮转动的声响,十二个丹炉瞬间滑动至两旁,让开了殿中央的空间,就见本是没有缝隙的地面,竟然裂开一条约有一米宽的地道入口。
黎倾琰俯身一望,“边上建有的台阶,不像是陷阱的样子。”
“应当是那术士为便于修造布阵,暗中建了这条密道,来往于各座宫殿,但不知现在它还与哪里通着。”
皇室陵寝中的机关阵卡,意义非凡,它们的存在不单是威慑截杀盗墓者,更是守护着墓穴不受外来者的侵害。
所以,打造重重机关的人,有时为确保机关的完美性,会修葺出一条临时的密道方便进出,供自己反复试验完善,直至达到最终的效果后才会封死。
黎倾琰眸中一亮,便提议道: “我刚刚到处看了,这座金殿只有进没有出,想去接下来的那些金殿,还得绕出去另寻出路,一座一座找下去也不是事,倒不如下密道去看看。”
夜净离点点头,认同着黎倾琰的意见,“你说的对,不能再被动下去,我们来这的目的不是探险寻宝,是要阻止这批宝藏落入敌手,一味的谨慎小心,循规蹈矩,只会比对方慢半拍。”
两人想法一致,说走就走,带着人便下了入口的台阶。
沿途走下去,密道里的光线逐渐由暗转亮,四周石壁上钉着的灯盏,静静地燃着,时不时蹦发出一两声“呲呲”的声响,却不见灯芯上的火苗跳跃摇摆,若非靠近能感觉它们的热度,真会误以为它们是被什么东西给定住了。
“这些引路的灯好生奇怪,居然怎样都不会熄灭。”尉迟竹边走边用掌力试探那些灯盏,可结果都是一样。
黎倾琰也注意到了这点,不过心里已明了当中的奥妙,“灯长燃不灭,大抵是灯油里加了东西,不足为奇。”
尉迟竹忙追问道:“长燃不灭?加的是什么啊,能这么厉害?”
宿骞无语的翻了翻白眼,抬脚冲着尉迟竹的屁股一踢,“你除了执行任务就是成日睡觉,平常怎得不见你如今日这样话多。”
“哪有踢人屁股的啊,难得我敏而好学,不耻下问,你还嫌弃起来了。”尉迟竹捂着屁股,别过他那张俊俏的脸蛋。
夜净离薄唇浅勾,道:“此灯所用的灯油极为特殊,若我料的不错,是取自远古异兽九阴蛇的皮脂炼制,一勺可燃之千百年不灭。传说九阴蛇身长千里,头生独目,其色赤红,生活在连接着人间与地狱之门的夹缝里,以动物或人类的鲜血为食。古人为谋求如此珍宝,屠杀大量牲畜,用鲜血将九阴蛇从深处引出,大肆屠杀,做成灯油。”
尉迟竹听后啧啧感叹,“这九阴蛇够倒霉的,没招谁没惹谁的就让人活剐了制成灯油。”
“你又不是头一天知道人性险恶,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想获取更多更无尽的利益财富,便要舍弃良知本性,没了道德的束缚,贪婪、杀戮、欲念,就会成为人格的主宰。”
黎倾琰对此深有体会,过去他所经历的种种,皆是由那些早已被权欲熏心之人造成的。
密道里不好判定方位,夜净离又拿出罗盘寻定,这次罗盘的指针没再犹豫不决,而是很快便指向了面前的一堵墙。
黎倾琰轻皱起眉头走上前去,打算一探究竟,正当他伸手要触到墙面时,墙身忽的一转,黎倾琰没来得及反应,便在力的作用下扑进里面。
“黎倾琰!”
“主子!”
面对瞬间消失不见的黎倾琰,夜净离和宿骞等人心下一惊,连忙上前寻找,但仔细摸索了半天,都没发现这墙面有何玄机。
墙内,黎倾琰拍打墙面,叫喊了几声,察觉到了这墙似乎是隔音的,他困在里面完全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黎倾琰长呼一口气,稳定了情绪后,便环顾起眼下身处的环境。
这是一处四方形的密室,右边整齐的设有两张书架,上面密密麻麻的摆满了各类书籍,但大都腐化粘粘到了一起,书架旁边的空地上摆着一张书案,案上隐约平铺着一块泛了黄的皮料,紧贴着墙根的最左边,还放了一张睡榻,看样子这里像是供人起居的地方。
“真不知我的运气是好是坏,随便碰个地方都能折腾到这来。”黎倾琰摇头一笑,低声调侃着自己。
如遇危机时刻,黎倾琰向来不会坐以待毙,此刻他亦然会当机立断的自救,倒不是不信任外面的同伴,而是谁也说不好开启石墙的的机关到底在哪。
黎倾琰将密室找了个遍,能拿起扳动的物件他都挨个试过,连书架上的书籍都逐一拿起,生怕下面会掩藏着什么机关。
不过天不遂人愿,黎倾琰连个机关的影子都没找到,他无力靠着书案前的椅子,眼光无意落到了那张四角打卷,皮制暗淡的皮料上。
没等他拿起,沉重的石墙再次翻转一圈,但没像之前那样紧紧合上,黎倾琰扭头看过去,面容顿时布上了喜色。
以宿骞为首的隐月阁中人,躬身跪地道:”是属下等失职不察,没能第一时间搭救主子,害您困在里面这么久,还请主子责罚!”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黎倾琰摆了摆手,命众人起身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