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一章 睚眦必报(1/1)

但此刻楚琉光才知道,这个金丽云竟会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不惜选择借助药物,楚琉光心底的那一点点佩服,也随之消失殆尽,并转化为一股浓浓的厌恶。

一个小小的廷尉府正使,为了一己私欲,竟敢试图破坏自己宝贝女儿的幸福,楚天铎这个当父亲的,岂能轻易让此事过去?

“这些奸人既然敢公然设计陷害我楚天铎的女儿女婿,我们也该想想怎么回敬他们才是,尤其是这个金家,绝对不能放过,万一轻饶了他们,无疑于是助涨了他们的气焰!”

楚天铎从来都不是个好欺负的,自然不会容忍任何人,欺负到自家人的头上来。

黎倾琰也明白自己岳父的心思,当即道:“岳父大人放心,南疆那边的事小婿已经禀报了皇上,皇上的意思是将汪骁一家先监禁起来,让隐月阁彻底铲除弥丘在南疆的所有势力窝点。此事由阁中精锐人手去处理,相信用不了几天,就能够叫弥丘的那些细作元气大伤。至于黎南谨和他背后的无极门,还有那不知死活的金家,便要看光儿想如何做了。”

翁婿二人的目光,同时聚集到了楚琉光的身上,大有一番楚琉光怎么想,他们就怎么做的意思。

楚琉光粉唇微勾,倒也有着自己的主意,“耗费心思的想法我是没有,不过他们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都用上了下药这种下作的手段,我们何不帮人家一把,免得白白浪费了那些好东西?”

“怎么帮?光儿说来听听。”黎倾琰挑了挑如刀似剑般的浓眉,眼中带着几分好奇。

“金丽云肯配合黎南谨,那他们私下里必然是有过几番接触,他们狼狈为奸的纵此恶行,干脆把他俩凑一对不就好了?”

敢算计到她楚琉光的头上来,楚琉光自是不打算轻饶,虽然楚琉光一向不喜拿女子一生的幸福,来当做筹谋算计的招数,可对方都没想让她好过,她岂会再手下留情?

以黎倾琰对楚琉光的了解,料到了楚琉光会这么做,但觉得还是似乎轻了些,“这么做终归是便宜了黎南谨,白得了一个侧妃不说,还能多个廷尉府正使对他忠心耿耿,即便是把他们凑一对,也不能轻易的让他得了便宜。”

楚琉光眨了眨眼睛,“你有什么好法子,尽管去做好了,反正他们不让我们安生,我们也要搅得他铭王府乱作一团。只可惜...那个汪美凤,怕是得被她那个父亲给连累了。”

黎倾琰瞧着楚琉光脸上的惋惜神色,不禁柔声宽慰道:“光儿不用替她感慨,汪美凤身为汪家的女儿,从生下来时就已注定了会有此命运。据说先皇还在位那会,对汪氏一族也是格外器重,光是每年的厚赏恩赐,都远高于当朝的一品大员,先前光儿也看见了汪美凤身上的那些御赐宝物了吧?那些都是先皇曾经赏赐给汪家的。但那时汪老将军仰仗着自己替先皇东征西讨,屡获战功的荣耀,便也逐渐疏忽了君臣之礼的本分,还在一次庆贺他班师回朝的宫宴上醉酒失仪,把先皇宠爱的一个贵人,当成了能让他肆意调侃的风月卖笑女。先皇闻之勃然大怒,当场革了他二品骠骑将军的职,命其回府思过,从此以后汪家就再也没能在朝堂之上,重得先皇的看中。直到汪骁凭借着自己的本事登仕入朝,这才让没落汪家有了些起色。”

楚琉光当真是不清楚汪家还有这么的过往,现在看来那汪骁是又重走了汪家上辈人的老路了。

“唉...这汪家还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老子干出了这等混账事,儿子却比他更甚,还通敌叛国。”

“所以我才说光儿莫要替汪美凤惋惜,她的祖辈父亲造下的孽,自是由她这个后代子孙去承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我们只要看着那些坏人,受到他们应有的报应就好。”

楚琉光叹了口气,轻轻地点了点头。

黎倾琰和楚琉光的对话,楚天铎全都听耳中,心里对黎倾琰这位女婿的印象,也是一次次的被刷新着。

原来过去黎倾琰所展现出的纨绔放荡,都是为了隐藏自己深厚的势力,怕是一般人根本就不会联想到,黎倾琰便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那个万分神秘的隐月阁阁主。

如此之大的强悍实力,足以保护好一直处在风口浪尖上的楚琉光,这使得楚天铎很是欣慰满足,楚琉光能够幸福安稳的度过一生,是他这个做父亲的毕生所求。

“哎...我算是老了啊,跟不上你们年轻一辈的想法了,但你们要切记,不管做什么都要在足够能自保的前提下,好好活着方是最重要的。”

自家爹爹的关切之语,令楚琉光心里倍感温暖,“爹爹您还不了解光儿?谁又那个本事能伤到我呀?”

楚天铎无奈的对楚琉光摇了摇头,“爹爹当然是了解你这个丫头的,你这个小脑袋里,成天装的都是稀奇古怪的想法,让爹爹猜都猜不透,这女儿啊终归是长大了。”

楚琉光起身走到楚天铎身边,拉起他的大手晃了晃,仿佛还像年幼之时,对楚天铎撒娇那般,“爹爹...光儿不论到了多少岁,都还是您的女儿,这点是如何都改不不了的。”

楚天铎欣慰的展开笑颜,望着楚琉光乖巧的模样,心下也多了几许怀念,“光儿越长越像你娘亲了,你能嫁了个疼爱的夫君,你娘亲在九泉之下,若是知晓了必会心安了。”

“娘亲能有爹爹您挂念着一辈子,这一生也是圆满而幸运的。”楚琉光安抚着拍了拍楚天铎的手背。

的确,芳魂永逝却依旧被所爱之人惦念牵挂,这是多少人都可望而不可求的事。

楚天铎勉强的挤出一丝笑意,但那笑意里夹杂了太多的苦涩,“再怎样圆满幸运,始终是抵不过命运造化,唉...不说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