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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她应该已经死了的。

此时姜姝正坐在床上, 身上穿着……很露骨的衣服,还是白色的, 看见这个时, 她脑海里自动浮现出两个字:婚纱,饱满的胸.脯半露,手上还带着白色的手套,看着一层不染,纯白无瑕。

就像献祭一样。

很奇怪的地方,但她身体以及某些潜意识里却没有一点奇怪的,仿佛这些就应该是这样的。

忽然一声关门声响起,姜姝立马侧头看过去,就见两个男人出现。

其中一个坐在似乎叫轮椅的上面,那人身上披着一块白色的毛巾,看着十分年轻,作为玄师, 姜姝第一时间注意到他的五官,眉毛浓黑, 斜飞入鬓,一双桃花眼大而修长, 眼尾略弯向上翘, 极具美感,可见这人桃花旺盛。

还有一个剑锋鼻, 鼻梁挺直而且比较的修长, 就如同利剑一般让整个人面部气质都非常的锋芒毕露。

这样的鼻子一般都会出现在那些成功人士的脸上, 而且这类人对于权势非常看重,极为讨厌吃亏。

再看嘴唇,这人虽然唇.瓣紧抿,但依旧可以看出他的唇属于龙口唇,龙口主富,这样的人一般都是位高权重者,而且是世间少有的大富大贵者。

面相如此好的人,姜姝是第一次见,偏生他印堂那里黑漆漆的一团,煞气都快凝聚成液体了。

短短一眼,姜姝在心中大概对这人判断了一下,至于他身后那人三十岁左右,五官平平,没什么特别的。

对方神色淡定,在将那人推出来后,对着姜姝点点头,便从另一个门出去了,姜姝余光看了眼,外面似乎是走廊,看着也是……淡金色的,贵气颇浓。

门彻底关上,那人眼眸同时看过来,姜姝心中一禀,就见那人开口说话:“去洗漱吧。”

他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些不在意的慵懒,然后自己推着轮椅去了另一边。

姜姝一愣,身体下意识的点头了,提着裙摆抬步往他刚刚出来的地方走去。

打开门,是洁白的空间,很大,很干净,一丝不苟。

每看见一个东西,她都自动明白它的用途,洗漱台、花洒……

但姜姝没有第一时间去用,而是伸出双手,结了一个奇怪的手势。

这是上古玄师一派的结印指法,在这个结印之后,空气中一股淡淡的气流涌动,指尖慢慢多出一点白色的光晕。

姜姝这才稍微放松下来,散了手印。

这里还是有元力的,那么修炼一事就方便多了。

她是上古玄师,出生于末法时代前夕,在她成年不久,刚开始历练,就出现了天地间最大的那场浩劫。

所有人都为了抵御这场浩劫付出生命,包括她,在师傅师兄都牺牲后,她也死了。

死亡的那一刻很痛,但很快那痛楚就没有了,直到她再次活过来。

镜子里映出她的容颜,这个女子很瘦,瓜子脸,柳叶眉,一双葡萄大眼灵动十足,然而眼尾上方有颗小黑痣,睫毛一颤,那黑痣就颤动了,端看眉眼,这女子多愁善感,敏.感多疑。

撇开这点,这个身体跟她原本有七分相似,只是她没有这个女子的面相这么愁苦多疑。

算人不算己,姜姝刚刚看到的是原主那一点点面相,然而就她站在这的一点时间,她那面相就开始发生细微的变化。

相由心生,如今她变成了这人,自然会慢慢潜移默化,只是……她为什么会变成这个人呢?

姜姝慢慢脱下身上的衣服,温热的水撒在身上,也让她脑子一片混沌。

师傅曾经说过借尸还魂,但那需要机缘,而且是有损功德的,但现在她完全没有任何感觉。

算了,不想这么多了,师傅说过,尽力过好每一天就是了。

关了花洒,姜姝随手拿过一旁的白色毛巾,将自己擦干净,刚刚脱下的白色婚纱被她丢到一个大篮子里了,但其他衣物就没看见了。

姜姝一呆,想到那人包着的大毛巾,她也从架子上一堆的毛巾里找出一个够大的,将自己全身包裹好,这才打开门。

然而刚开门就见一道身影扑过来,那浓浓的煞气唬得姜姝快速后退,但还是被那人扑到。

背后摔倒在地面传来一阵疼痛,姜姝惊呼一声,却见刚刚对自己十分冷淡的男人此时如同发情的野兽一般,赤红的双目瞪着自己,沉重的身子压着她,湿热的呼吸和她交织在一起,那一瞬间,姜姝脑海里冒出一个念头:这人味道不错呀。

下一秒炙热的唇.瓣落在她的唇上。

姜姝第一时间侧过脸,两唇擦过,那人嘴唇滑落在她脖颈处,却不是温柔的舔舐,而是狠狠的一口。

在他下口的一瞬间,姜姝瞳孔猛地正大,一手快速挡在他额头,手指微弱的白光闪闪,瞬间进入他的印堂。

那人身子僵了僵,随即神志慢慢恢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后,第一时间手撑在地面倒到一边。

“对不起。”

姜姝摇摇头,刚起身,身上的毛巾滑落,姜姝第一时间将毛巾拉扯好,看向那人。

那人也神色尴尬的扯扯嘴角,脸转向另一边。

气氛一时尴尬,姜姝想了想,先爬起来,犹豫了一下,问:“你能自己起来吗?”

那人低声道:“可以。”

见状,姜姝便去另一边的柜子里找衣服。

果然拉开柜子,就可以看到里面放着一些女士的衣服,姜姝随意看了眼,都是上等质量的布料,她按照直觉,选了一件进了卫生间。

那衣服是两件式的,红色的上衣长裤,样式一般般,不过看着安全。

等她再次出来,那人已经在床上躺着了,轮椅就在床边。

被子很大,他用了一点,另一边还有很多。

姜姝慢慢躺下,过了一会儿,房间叮的一声,黑下来。

入夜,姜姝做梦了。

要知道玄师一般是不会做梦的,除非是警示或者因果梦,梦中白茫茫的一片,空荡荡的,她一个人站在那。

过了一会儿,面前慢慢凝聚成了一个人形,最后露出五官。

竟然和她这身子长得一模一样。

姜姝大概懂了,便道:“你是来拿回身子的么?”

那人却摇摇头,声音缥缈道:“我是来跟你说,这身体给你用了,只希望你帮忙完成我的一个任务就可以了。”

姜姝问:“什么任务?”

那人答:“成为安瑾的妻子,然后将这一生走完,我的要求只有一个,其他的你随意变好了。”

“这个简单,那……谢谢你了。”姜姝松了口气。

她早在变成这个人的第一时间看到是在新房,就大概猜到了,她的丈夫似乎也不难相处,这个任务没什么难度的,而且她本来就该这样。

那人也松了口气,道:“我该谢谢你,其实如果不是我知道你会来,我也不会有勇气嫁过来。”

姜姝不知道具体情况,便只是笑笑,两张一模一样的脸蛋上是同款笑容,有些怪异。

“好了,我将记忆给你,也该去投胎了,希望我下辈子不用活得这么艰难。”那人说完,身体消散了,原本脑的地方留下一个白色的小光团,在姜姝惊讶的目光中,射入她的眉心。

接下来她便融入进去,将这里面的记忆和她原本的记忆融合在了一起。

原来这人也叫姜姝,是镇上一个普通家庭的女孩,她还有个妹妹叫姜妙,然而这个妹妹是她的噩梦,从小,她只是因为早出生几分钟,就被要求让着妹妹,后来长大了,她长得好看,被人说艳丽夺目,妹妹却寡淡无奇,越发让妹妹看自己不顺眼。

在过去的二十年里,她都生活在妹妹的阴影下,家中父母亲人明目张胆的偏心妹妹,姜姝本来就敏.感多疑的性子被这样差别对待,更是差点变成自闭症。

就是上大学,她喜欢学语言,想上外语系,却因为妹妹也喜欢,不让她跟她一个院系,她的志愿被妹妹偷偷改成金融系,父母知道了也只是不痛不痒的说了妹妹一句,随后就是:“你是姐姐,妹妹不懂事,你不知道让着么?”

三个月前,学校刚刚放假,姜妙先回来了,也没打声招呼,后回来的姜姝就接到一个噩耗,要她嫁人。

她才二十岁,今年三月份才满的二十岁,居然让她嫁人?

后来才知道,她爷爷曾经和人定下婚约,奈何两家都生的孩子,本来也没什么,人家现在让履行婚约,正好一男一女,不过男方腿脚有问题,只能做轮椅,所以嫁人的那个是她,姜姝。

姜姝哭过闹过,但都没用,家人铁了心要她嫁过去,还说不嫁就不认她这个女儿。

姜姝想过自杀,刀在手腕处比划了下,但没胆子划下去,就是在这个时候,她听到一个声音让她放心,会有人来代替她,而她可以破例直接遁入轮回。

明明是虚无缥缈的声音,可是就安定了她的心,姜姝不闹了,乖乖的待嫁,两个月后,妹妹姜妙去上学了,她在家待嫁。

如今十月五号,她嫁了。

不过这东西却没想着再咬自己,只是像只狗一样在舔

姜姝很快醒过来,安瑾一顿,收回舌头,猩红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她,仿佛在等着她用元力压制自己。

都……都这么习惯了吗?

姜姝却没有第一时间动作,而是问:“你到底是谁?”

‘安瑾’呜咽一声,又埋首于她的脖间,蹭了蹭,像是在撒娇。

姜姝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理,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他,现在见他除掉暴虐气息之后,红色的眸子就像是一个普通的美瞳眼睛,看着好看,却没有任何危险的气息,还顶着她丈夫的脸,实在让姜姝不太好防备。

而且最关键的是这个东西给她的感觉跟安瑾一样,可是安瑾灵魂她也查看过,是完整的,三魂七魄。

姜姝扒开他,在‘安瑾’委屈的目光中翻身压在他身上,将这人两手制住,却见他还是乖顺一动不动的看着姜姝。

“你会说话对吧?”姜姝试探的道。

“阿、阿姝……”他张张嘴,最后吐出姜姝的名字,随即笑开了,像完成了什么好事似的。

他的声音和安瑾一样,却带着些稚嫩的感觉。

姜姝咬唇,附身看着他,此时的‘安瑾’周身阴煞之气浓郁,却都乖巧的贴在他身上,不会四处散开,用这安瑾这张脸,配上这样的神色,没有半分违和,单纯无害。

“你是什么东西?”姜姝奇怪的问,他像是能够独立思考的灵魂体,但和安瑾的身子融合的很好,仿佛本来就是一体的,这样的情况姜姝没见过。

‘安瑾’也摇摇头,嘴里啊啊啊的叫着,却没有多余的动作。

就连姜姝制住他都不费任何力气。

“你不说,那我就将你捆住。”姜姝伸出一只手,手心一团元力附着,却没有出手,只是威胁着他。

‘安瑾’难过的瘪嘴,双眼一闭,在姜姝略微诧异的目光中换成了一双漆黑的瞳孔。

“额……你别误会……”姜姝想起他说的没有意识,便干巴巴的解释,手上也散了元力,开始让到一边,“刚刚是特殊情况……”

安瑾微微一笑,随即道:“没事,你……”他想说你霸王硬上弓也没事,不过考虑到两人并不是真的夫妻,话到嘴边又转了一个弯,说:“刚刚是我又失去意识了?”

姜姝点点头,目光真诚的说:“你刚刚就像换了一个人,理智还在,但不是你本人,瞳孔也是黑色的,也没有想要咬我,看起来像个小孩子,可惜我问什么他都不说,最后还……还把你弄醒了。”

说完,还补了一句:“我说的绝对都是真的。”

安瑾温声道:“我自然是信你的。”

姜姝觉得她被感动了,发誓道:“放心,我一定会帮你解决这个问题的。”

安瑾笑笑,看着她慢慢躺下,两人因为刚刚的事,肩膀挨着肩膀,见她没有觉得不对,脸上的笑容扩大,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道:“其实现在不解决也没事了。”

姜姝没有再试图压制那个东西,反而期待他出现,然后逼问,可惜事实上,每次被她捉住,他的表情都很无辜。

这个‘安瑾’对姜姝很是亲近与信任,但也仅此而已,说话像是幼儿一般牙牙学语,到目前为止姜姝只听见他叫自己名字,说多了,或者语气稍重一些,他就分外委屈的消失,将安瑾拉出来面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