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走吧。”顾成蹊听到他说‘元帅’已明白他想说‘元帅他已经醒了’。她心中狂喜,但也没有忘记给拜天朗一个赞赏的眼神,这个时候,五哥中毒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他能及时刹住,也算孺子可教。
拜天朗跟在她身后很高兴,顾成蹊对他来说相当于崇拜的存在,能被偶像赞赏能不高兴吗?
虽然偶像性向不正常,但是偶像很痴心,自己还是很放心的——自从认识叶景言,顾成蹊都没有再和任何女人传过流言了有木有?
回到将帅府,顾成蹊直奔傅无战住的院子。
一路过去,顾成蹊最奇怪的是没有看到叶景言的人影。
她左右扫视一直到小院子,她才没空去关注他的下落。
满院子被二十几个将军占据,神情莫名有几分激动,看到顾成蹊来了,纷纷上前行礼,“见过军师。”
顾成蹊抬手虚扶,“诸位将军不必多礼,我已知道元帅醒过来,现还需看看他的情况。”
众位将军抬起头,看到她波澜不惊的神色丝毫没有受宠若惊的样子,心下更是感叹,果然是神鬼莫测的顾成蹊,即使年纪小,也有一番迫人的气势。
他们不禁想,顾家不是一个神医世家吗?顾南星扬名已久,医德人人称赞,怎么羊还能养出狼来?真是匪夷所思。
能活到将军位置的,各个都不是简单角色,至少看人还是会看的。心底纵使对顾成蹊有再多的猜测,表面上也必须恭恭敬敬的来。
“军师请。”将军们自动让出一条道来。
顾成蹊疾步走向房门方向,里面的几个将军听到外面动静出来看,抬头看到她进来,均是一喜,起身迎上去,“军师,你真是神医啊,元帅果然醒过来了。”
顾成蹊点点头,绕过他们,进到里屋。入目便是傅无战靠坐在床上,虽然还有几分虚弱,但隐隐还有几分风骨如松,迎着他的目光走过去,床边坐着的将军自动让位。
她坐了过去,手自然而然把上他的脉搏,“五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傅无战笑了笑,道:“无碍,有你在,阎王爷想把我抓去还有点难度。”
顾成蹊仔细给他检查过后,收回手,“你倒是安心,我若不在,你早死了。”
“咱们是好兄弟,我有难,你怎么可能不来。再说,你这不是来了吗?”傅无战笑道。
来到边关他仿佛变了个人似的,那份优雅还存在几分,爽朗却无限放大,气场刚毅许多,眉宇间颇有一军元帅的感觉。
在盛安时,他也时常跟她耍贫嘴,但是却没有像现在放得这么开。
他给她的感觉,相比盛安,似乎战场才是他的归属一般。
注意到傅无战对顾成蹊掏心掏肺的信任,其他几个将军对视一眼,均是难以置信。
他们若是记得没错,这两人相交并没有多久吧?
顾成蹊这个人,大家都知道,耍阴谋整死人什么的最擅长,人又狠又无情,稍微得罪他一下,搞不好就会被灭了满门,而且他还绝对有这个实力能够做得到。
元帅为人怎么样?他们是从小看到大的,一心保国卫民,是年轻人里面少有的英雄男儿。
这两人可以说天差地别的性子,怎么可能这么要好呢?
他们眼睛花了?还是元帅只是在演戏?
他们再看过去,傅无战在顾成蹊面前,几乎完全放松,言语动作间,并不是刻意表露出来对顾成蹊的信任,而是真的信任。
将军们内心挠墙掀桌。
元帅,你怎么能信任一只黄鼠狼呢?!
赶快清醒过来,看清楚顾成蹊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但无论他们心里面腹排多少,眼睛都快眨抽风了,傅无战还是没有接收到他们的信号,一个劲的跟顾成蹊谈笑风生,顺带把这么多年在战场上生活的事情都告诉了她。
这其中包括他学了些什么武功,长了什么样的见识。
越到后面将军们越发绝望,索性自暴自弃,不再暗示。
跟两人道了声‘告退’,便全数退出去,来个眼不见为净。
顾成蹊略带深意看了他们离开的背影一眼。
这一眼恰好被傅无战看见,微微一叹,“成蹊,你到底还是不信任他们。”
“他们防备我,我为何要信任他们?”顾成蹊反问一句。
傅无战一噎,还真不知如何回答她的话。
的确,若非和成蹊从小一起长大,并且熟知其本性,很难不去防备他。
傅无战无奈道:“我说不过你。”
顾成蹊不欲在这件事情上纠缠,“说正事。无战,你是怎么中毒的?”
闻言傅无战温和的神情一僵,凝重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顾成蹊跟着重复一句,黑眸微微一眯。以无战的聪明,醒过来之时,第一时间一定会思考究竟是什么人害他,在他前思后想之后,还是不清楚什么下的毒。
那下毒的人,手法必定高超。
天狼蛛虽是七大至毒之一,但是数目并不多,而且生长栖息之地乃是大漠,跟至毒红蜘蛛乃是近邻,普通人根本没办法把天狼蛛带到这里来。
顾成蹊一边推论,一边把推论告诉傅无战。
傅无战听后微微皱眉,“天狼蛛我倒是听人提起过,这种蜘蛛不是只有居住在大漠里的游民才会有兴趣、并且有那个能耐养上一两只?”
顾成蹊微微点头,“的确如此,不过也并非只有大漠人才养。”
傅无战眉骨一跳,问道:“还有谁?”
顾成蹊嘴角一抽,“我。”
“你?!”傅无战惊讶了。
顾成蹊木着脸看向他,“云峥也知道这事。”
“好啊。你们什么时候去抓的天狼蛛,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傅无战责问起来。
顾成蹊嘴角再抽,恨铁不成钢的瞪他一眼,“你丫应该怀疑是不是老子下的毒好篡你的权,而不是关心我和死妖孽什么时候去的大漠!!!”
傅无战挑眉,学着她的样子,抄手抱臂,靠着几层软枕,悠哉的道:“我啊,就是觉得应该问清楚你们什么时候去的大漠,有好玩儿的也不叫上我,太没兄弟义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