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的攻击很突然,在战士们猝不及防之下损失惨重,白刃战激战半个小时,冲入阵地的日军才被全部消灭。
战士们十分英勇,单对单很难与日军士兵匹敌,但只要还有一口气在,用牙齿咬也要给敌人造成重创。
硝烟弥漫,战场上十分宁静,经过搏斗的战士们依靠在战壕,龙天行手中的屠刀,插在战壕上,他凝望着日军炮兵阵地的方形,没有人回来,一个都没有。
龙天行的身躯微微颤抖,缓缓转身,看着阵地上的战士们,一个个战士哀嚎着,暴怒着,他们是伤兵,还有怒骂着,疯狂的笑着。
“兄弟,没用了,俺的肺都被捅破了,让我躺一会儿,躺一会儿。”
“坚持住,坚持住。”
然而这弟兄笑呵呵,咳嗽两声,再也没有了声息。
“这是老子肠子,被他娘的小日本捅出来的,给老子塞进去,老子还能战斗,你狗日的不是卫生员吗?疗住,快,缝起来。”
“老子砍了三个小日本,狗日的,老子这胳膊还能接上不!?”
“打仗打仗,他娘的天天都在打仗,老子早晚死在战场上。”
“狗日的老兵打残了,学生兵给老子上,督战队,督战队,给老子把眼睛睁大了,谁他娘的敢退缩,毙了他。”龙绝吼着,把学生兵调了过来。
学生兵很害怕,他们第一次打仗,很多的学生受不了战场的硝烟与血腥,呕吐的脸色苍白,更多的学生兵双腿都在打哆嗦。
日军阵地,井腾田二凝视着战场,他的脸色愤怒的涨红,一个大队发起冲锋,没有了声息,依稀还能听见国军零碎的枪声。
败了,这次冲锋又失败了,他全身都在颤抖,他无法想象这次战斗失败的后果,那是一种来自灵魂的恐惧。
“八嘎!敌人的指挥官到底是谁!?”中国士兵的悍勇,让他是难以想象的,第一次他遇到了难啃的骨头。
整整一个联队,三千多人帝国勇士,在这次战斗中,覆灭了整整两个大队,目前他只有一个步兵大队可用,人数只有一千三百多人。
黎明即将到来,若他井腾田二在日出之前,还没有夺取中国军队的前沿阵地,他将面临自裁。
想到此井腾田二面部扭曲起来,刷的一声抽出了指挥刀:“全体出击……”
昏蒙蒙的天色下,日军再次发起了进攻,龙天行看着的黑压压的人头涌动,再次架起了机枪:“弟兄们,鬼子又上来了。”
“对面的鬼子有一个大队,他们都是悍勇的步兵,而你们是老子的精锐,两军对阵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上刺刀!”
刷!阵地上的学生兵刺刀上枪,很多学生兵在大战来临前颤抖。
“握紧你们的枪,打光所有的子弹,鬼子要是冲进来,把你们的刺刀送出去,只有拼命,才能赢取胜利,都他娘的吼起来,血战!”
龙天行嘶吼着,激荡着学生兵的血气,刺激着他们的灵魂,调动他们悍不畏死的勇气。
学生兵脸色涨红,齐声怒吼:“血战!”
龙天行接着深吸一口气,大吼道:“身为军人,马革裹尸,为我大好河山,死不足惜!国之将亡,匹夫有责,战士们?我等只有拼死一战,才对得起我等男儿之躯,鬼子上来了,打……”
突突突突突……哒哒哒哒……砰砰砰……
子弹如狂风暴雨覆盖战场,交错碰撞,双方战士在对射中不断伤亡。
阵地上,学生兵一个个被子弹射倒,战场上日军士兵一片片倒地。
咔咔咔,龙天行打光重机枪最后一颗子弹,捡起一把步枪,推开标尺,一个个日军指挥官被他射杀。
龙天行如神一样的枪法,让战士们振奋,在身边的弟兄一个个死掉后,这些学生兵彻底的激发了勇气。
井腾田二,一声声嘶吼着,指挥日军士兵不间断的冲锋,他猩红的眼睛,紧紧盯着阵地,中国部队的前沿阵地,依然近在咫尺。
在战斗厮杀之中,太阳东升,龙天行端着汉阳造,凝视着井腾田二,这个穿着大佐军服的日军指挥官。
砰……
子弹飞射而出,穿透井腾田二的头颅,井腾田二不敢的望着即将攻破的阵地倒下。
日军联队长,井腾田二的死亡,冲锋的日军士兵士气陡降落,开始快速的撤退,这一次冲锋,井腾联队仅存的一个步兵大队,伤亡过半。
龙天行决然不会放过他们,拔出身边的大刀,命令冲了上去:“杀……”
龙天行追击的身影很快,学生兵在龙天行命令下,同样疯狂的跟随追击,他们振奋,他们兴奋,他们第一次发起了冲锋,这是胜利的讯号。
龙天行手起刀落,一个日军士兵的脑袋被砍飞,撤退的日军感受到了莫大的耻辱,突然掉头,展开了厮杀。
日军士兵的面孔是狰狞的,反而激起了血气,而同样新一团的学生兵,愈加的悍勇。
白刃战持续了二十分钟,战场上躺满了日军的尸体,而新一团的学生兵,还剩下五百多人,各个带着伤。
这一仗下来,日军的井腾联队全部被灭,新一团也被打残,两千八百名战士,如今能战斗的不足八百人。
学生兵死亡重伤加起来七百多人,朱大刚的敢死营毫发未损,在龙天行的吩咐下,战士们开始打扫战场。
所有新一团战死的弟兄被收集到阵地上,硝烟弥漫中,战士们没有胜利的喜悦,而是充斥着悲伤。
依靠着战壕里的学生兵,一个个哭泣起来。
“死了,死了,都死了!”
他们的哭泣没有声音,但全身都在颤抖着,战争的残酷让他们第一次承受战火的洗礼,怒骂着这该死而残酷的战争,更是痛恨着日本的侵略。
龙天行没有安慰任何战士,他也没有集合!每个战士都要经受一次战火,才能成熟起来。
“我们还剩下七百多弟兄了,顶不住日军的一个冲击,现在四处战火,覆盖整个上海防线,接下来日军会派更精锐的部队,来夺取我们的阵地。”龙绝担忧道。
“我们还有三个小时,三个小时的防御任务,即使是再来一个日军联队,我们也要坚守到底。”龙天行道。
“敢死营的任务由我去吧!?”龙绝道。
“不行,三个小时,如果我们成功了,你带着这些学生兵离开,去该去的地方。”龙天行说道,这是唯一的后路,这些学生兵经过这一仗都已经成熟,如今他们活着比死了更重要。
“团座,你还很年轻,应该好好的活着。”龙绝的脸色严肃。
“呵呵!你大不了我几岁,哎!龙绝,有个秘密告诉你,其实!我也姓龙,咽喉山敢死营的龙天行。”龙天行的嘴角微微翘起。
“团,团座!?”龙绝身躯一阵,惊骇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