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晟言优雅的打开相册,一页一页的翻着,嘴角的笑意愈渐愈深,他的眼睛如湖水般清澈见底、皓月般皎洁明亮。
我妈拉着白晟言问道“小白啊,你有对象没?”
听我妈这样直接的问白晟言,我脸噌的一下红了起来,嗔怪道:“妈,你这是干嘛,”
白晟言倒不觉得有什么,一本正经的答道:“目前还单身。”
说完还特意望我一眼。
我的亲妈呀!你真是哪壶不提提哪壶。
我妈一听,就更开心了,又继续问道:“那你家是做什么的?你家里还有哪些人啊?”
“妈,人家第一次来家里做客,你就问这些,你又不是调查户口的。”我恼羞成怒说。
白晟言笑着说:“阿姨,我家是做生意的,最近状态不是很好,家里有父母还有一个哥哥。”
我妈本来还想继续追问下去,这个时候白晟言的电话响了起来,接到电话的一瞬间,只见他眉头紧皱,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语气颤抖着说:“你说什么?他们现在在哪?”
原本清澈透亮的眼神,透露着一丝慌乱。
我着急的问:“出什么事了?”
白晟言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我妈和顾叔叔,慌张又抱歉地说:“阿姨,叔叔,抱歉,今天我家里出了点急事,我先回去了。”
说着,他迫不及待的拿起车钥匙,奔向门外。
“丫头,你快跟上去看看怎么回事。”我妈推着我说。
我拿起一件单薄的外套,立马追了过去。
“晟言……”
已跑远的他,似乎没听到我喊他的声音。
看着他已经发动车子引擎,我快步跑过去,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我系好安全带,然后转身问他:“到底出什么事了?”
他的目光一直注视前方,过了半晌,他才无助的说道:“我爸妈出车祸了,现在在医院里。”
怎么这么突然,这对他而言,无疑是晴天霹雳。
我能体会他此时的心情,因为当时我妈重病住院时,我也是他那样般无助,彷徨,仿佛世界没有一丝色彩。
一路上,白晟言车子速度开到最快,也不在乎指示灯是红灯还是绿灯,我吓得拉紧旁边的扶手,闭上眼睛。
到了医院门口,发现这里已经蹲了好多记者,见到白晟言全部围了上来。
一名记者手举话筒问:“您好,白先生,听说盛华现在内部资金短缺,现在白老夫妇又遭遇不测,盛华市场股票大跌,请问您作何打算?”
白晟言无视记者的问题,回过头拉着我往里面走,记者们似乎有些不甘心,蜂拥而上,我受伤的伤口突然被某个人撞了一下,一阵刺痛,白晟言惊觉我的身体的颤抖,将我拥在怀里。
眼神冷冷的望着那群记者,厉声道:“趁我现在没功夫跟你们计较,滚!不然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都说兔子急了都会咬人,更何况白晟言现在遇到这种情况,这些记者挑的还真是时候,如果是我,可能早就破口大骂了,亏得白晟言还能如此镇定。
记者们顿时鸦雀无声,退后了几步,白晟言这才拥着我进了医院。
他有些担心的望着我,我安抚道:“你快去看看你爸妈怎么了,我去找护士看下伤口,等会儿过来找你。”
他点了点头,然后像风一般的冲向急救室的方向,消失在走廊里。
我来到护士站,让护士检查下我背后的伤口,还好,裂开的口子不是很大,就让她简单的包扎下,匆匆离开。
找到白晟言的时候,他颓废的蹲在急救室门口,双手抱着头,把脸埋在双腿之间。
“晟言,伯父伯母现在什么情况?”
我上前,蹲下来询问。
白晟言默不作声,动作依旧保持着那样,看不见他的模样,但我知道,他此时心里定是悲痛欲绝。
我看向旁边的助理秦博,他递给我一眼神,我便朝他走了过去,秦博小声的贴近我耳边说:“于小姐,董事长现在重伤,已经转入重症监护室里,而董事长夫人抢救无效,已经……”
秦博此时也是悲痛万分,难过的躲在一边偷偷的抹眼泪。
我慢慢的走近白晟言,将他拥入怀中,他就像个孩子一样,任我抱着,不吵也不闹。
在这寂静的走廊里,我和他不知道待了多久,助理在一旁看得有些不忍心,对我说:“于小姐,很晚了,您先同我送总经理回去,我等会儿再开车送您回去。”
我点了点头,和秦博将白晟言送回他家。
将他送回卧室躺着,我正准备离开,白晟言却死死抓住我的手,声音悲戚道:“别走。”
我看着又保持沉默的他,于心不忍,侧过头对秦博说:“你也辛苦一天了,回去休息吧,我留下来陪他。”
秦博了然于心,嗓音轻轻道:“那辛苦你了!”
看了眼秦博,对他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又转过身蹲了下来,反手将他的手握住。
试着安慰他说:“晟言,人死不能复生,你现在要振作起来,伯父还在医院等着你去照顾,公司里还有一大堆事等着你处理。”
他原本黯然伤神的眼神,终于有了点点星光,眼泪却潸然落下,小声地说:“梓欣,我好难受,我可以不要公司,我不在乎我到底还是不是总经理,可是我不想失去家人。”
我用手轻轻的抹去他脸颊的泪水,又重新握住他的手。
只见他又无助地说道:“从小我爸妈对我十分疼爱,什么都想给我最好的,做什么之前,他们总是替我想好万全之策,而现在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我顿了顿说道:“乖,先睡一觉,不要想了,我在这陪着你,明天我陪你再去看伯父。”
他很听话的闭上眼睛,过了会儿似乎睡着了,但身体却不停的颤抖,眉头紧皱,额头沁出些许汗珠,我猜想应该是做噩梦了。
我想着打一盆热水替他擦一下,但他始终紧紧握住我的手,不忍将他吵醒,就坐在床边,轻轻的抚平他紧皱的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