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大浮雕(1/1)

宋天勤已经让狐狸围困,腿上给撕了几块肉,疼的嗷嗷乱叫,将灯笼仍一边,拿出来小宝剑,匕首,腾挪刺杀。那些狐狸精灵的紧,也凶恶的紧,不顾一切地上前撕扯。

我们陷入苦战,全都流血,蔡晋毕竟应战经验丰富,受伤最轻,他见那些狐狸进退有据,厮杀凶狠顽强,见了血,眼睛里都充满了恶狠狠的凶焰。

“这场恶战可是非同寻常,这些东西不是凡品啊,有千年阴毒的精灵之物,这样下去,累死也杀不退,这苗王就是他妈的点子多,竟搞了这么多恶毒的东西把门。”李有财手脚急急地应战,寻找着狐群的破绽。

“万物生克,自然有克制的东西,什么会克制群狐呢。”李有财边战边说,“《窜天猴手记》、狐狸、千年壁画……”他思索着破解之道,挖空心思找关于阴毒的灵性壁画狐狸的记载。

“喀嚓”“扑通”“呦呦”各种怪异的声音充斥了隧道门空旷的空间,“嗡嗡”的各种声音回响回旋。

每人面对着大约十几只狐狸的围困,狐狸们从上中下三路向他们发起攻击,进退很有规律,即就被刺破肚皮,依然凶狠地扑上来。

五只灯笼孤零零地被扔在角落里,冷眼看着五个居心叵测的土夫子和大群的看门狐狸精灵的恶斗,旷古未闻的战斗,生死搏杀……

杀气腾腾,烟雾弥漫,千年古墓在捍卫自己的尊严,盗墓贼们只好搏命血拼,人鬼之战在活生生上演,舞台就是苗王女僵尸的卧榻之侧。

宋天勤旧伤未痊如何禁得起这样搏杀,此时已是勉强招架,只待奇迹发生了,对生命的留恋驱使他搏击下去。

李有财还在思索,群狐虽然凶狠,却进退有据,应该有个指挥中心存在,那指挥中心是什么呢,趁着搏斗间隙瞄了一眼那壁画,只见每只狐狸都还在上边,不同的是现在已经不显得那么鲜亮,这壁画其实是一幅完美的暗器激发装置,这些蛰伏了千年的阴毒狐狸就是玄宫的看门狐了,这么设计真是绝妙,一让人麻痹二确实有致命的杀伤力,这东西也只有苗人能做出来,千年蛰伏的狐狸,以前从未听说,如何克制呢?

我很是困惑,搏斗这么久竟没有一只狐狸被杀死,真是阴柔狠毒至极。

混乱中,我忽然想起《窜天猴手记》中有只言片语关于阴狐的记载,古时苗地山区中生长着一种狐狸,性情极其阴毒狡猾,有个老巫师突发奇想,在养蛊的时候试着将一瓮的阴毒金蚕毒蛇蝎子等等,属于阴柔一类的毒物放在一起,里边放了一只狐狸。

过了一百天后,他想那狐狸该是连骨头架子也没了吧,里边胜出的估计还是蛇蛊,他带了防毒防蛊的面具和铠甲去启开蛊瓮,奇迹发生了,里边只有一只狐狸,这只狐狸两眼如明灯,闪烁着毒辣的光芒,大出他所料,没敢细看就赶紧盖上瓮盖。

这就是《窜天猴手记》里关于狐蛊的一段记载。

有了这部分词句,我心里像迷航的小船找到了灯塔,最起码了解了这是什么东西,我心里没空惊叹这些狐蛊是如何蛰伏千年如何激发的,开始紧张地思考破解之道。

我看这些狐狸撕咬凶狠,不要命的猛扑,知道确实是邪症,搏斗之际摸出来桃木剑来,对着面前一只狐狸狠狠地砸下去,只听“噗”一声闷响,那狐狸果然瘫软在地,其他狐狸也变的畏首畏尾起来,不像刚才那么拼命,这下我心里有了底,再接再厉,对着一只扑上来的狐狸头上就是一剑。

大家可能不知道桃木剑的形状,是六楞形的棍子,并不是普通宝剑样式,用桃木剑主要是为避邪,不是杀人,是杀鬼的利器。

面前着了桃木剑的狐狸也闷哼一声,瘫软在地。

混乱中我大叫:“快拿桃木剑砸!”正辛苦搏命的四人赶紧腾出手来,各自将桃木剑对着狐狸群就砸。

又是一阵混乱,这次狐狸群却不占上风了,宋天勤见果然得手,心里已经愤恨到疯狂,直到砸的几只狐狸脑浆迸裂也不肯住手。

看看局势稍定,那些不死的狐狸在角落里已经哆嗦成一团,我开始看那些壁画上的狐狸,只见那些狐狸已经失去了精神,在没刚来时那种灼灼的光华,我知道应该是这些狐蛊的蛰伏之所。

我又看宋天勤拿棍子激发的九尾狐狸,只见它蜷缩成一团,状似乞怜,我知道这狡猾阴毒的东西是不能放过的,说不定我们回过神来反啮自己。

我拿着桃木剑照着九尾狐狸的脑袋砸去,“噗”一声砸成一片黑影,接着一声凄厉的哀号声,在隧道门内极其恐怖的回旋跌宕。

接着看壁画上的众多狐狸,都发出“噗噗”的声音之后,变成了黑影子,我用桃木剑戳了戳,成了粉灰,后边都有一个狐狸形的窝,原来这些狐蛊蛰伏在这里,竟至千年,我叹息一番。

回过头来,看那些狐狸都给宋天勤他们砸死了。宋天勤已经坐在破烂木头栅栏上叫苦连天了,他伤势也不轻,腿上的旧伤口被撕开,身上也是伤痕累累,巧莉、蔡晋包括李有财,也都是伤痕累累了。

李有财气得踢了宋天勤一脚:“都是你这个丧门星,这几回都是你惹祸,就你乱戳乱挠,不知道消停点,没个稳重劲。咱们是在什么地方,不光是珍宝遍地,还是虎狼之窝,看看,刚才那可不是一般的狐狸,而是千年狐蛊,毒着呢?”

宋天勤不以为然地说:“毒什么,不过还真是很凶呢,他奶奶的,怎么藏这里,这么多年不吃不喝咋饿不死啊!真是邪门。”

“你懂什么,这东西已经成蛊妖了,还像你似的天天吃啊!”李有财训斥着宋天勤。

大家听蔡晋一说,心里开始发慌,是啊,没感觉有毒啊,不对,肯定这狐狸不会没毒,不然放这里干吗啊,不然还叫狐蛊啊。

“狐蛊狐蛊……”几个人嘟囔着,心里惶惑,老感觉不踏实。

不大会,我感觉伤口有些发痒,知道不妙,这是中毒的征兆,我知道这狐蛊应该是最毒的蛊虫,比黑蛇蛊还要毒,怎么办。

我忽然想起断肠草来,试试吧,李有财等人有点迟疑,怕这断肠草不能解毒反而加剧毒性,我想干脆自己试试再说,反正伤势轻。

我研了些断肠草的末,敷在伤口处,不大会,伤口黑血与断肠草粉末融和,开始麻麻的,过了半个时辰光景,毒痒果然消失了,我心里有了底,大胆敷药。

李有财见我没事,就也如法炮制,接着大家就蹲在隧道门内静养。

不大会,我们沉沉睡去,隧道门恢复了死寂死寂的宁静,好像一切都没发生一样,五只散放在角落里的灯笼,闪着弱弱的光芒,经过隧道门里烟尘雾气的折射,显得扑朔迷离。

完美鲜亮的千年壁画除了众多狐狸被破坏之外,增添了一层死气,阴气沉沉,美妙的色调闪烁着不可预测的诡异光华。

正中两只老虎,依旧安静地注视着这一切,千年不变……

这一次我们又痛快地休息了几个时辰,我醒的早,收拾了散落在角落里的五只灯笼,五只灯笼制作精妙,非常省油,这么长时间里面油料盒里还有不少。

倒斗这灯笼可是必需之物,一是让他探察是否阳气(即现在说的氧气)充足,二是让它照明,倒斗和赶尸一样,是黑夜里的行当,像这样的大斗,里边封闭严密,更是漆黑而且空气浑浊了,所以灯笼就必不可少。维持着灯笼,土夫子们才会心安,万一灯笼维持不了,没油了或者其他异常情况,那只有走人的份,因这灯笼的作用实在是大,关系土夫子们的生死存亡,所以常将之称为“命灯”,即与性命同样重要。

我们的灯笼也是特制的,非常景致实用,还可以折叠放起来,骨架为精钢打造,油料也是精练的桐子油,耐耗而明亮。

“玄宫的大门在哪里,怎么进去?”我困惑地转着,地上是乱七八糟的烂木头,估计是建造地宫的时候留下的,往下怎么也看不出有什么异常,平整的山石,四面呢,弧形壁画加金刚墙,连券顶也是壁画连接。

“他妈的,可累死我了,杀了这群妖狐,接着呢?”宋天勤起来,叫叫嚷嚷,“到底这里能不能进去啊?他妈的,全是墙壁,哪有门啊?”

宋天勤的破锣嗓子确实难听,再加上隧道门空旷的回音,让我感觉烦躁,但是,在这个寂寞的地方,没人说话更让人受不了,我无奈地摇摇头。随后李有财也起身了。

李有财坐起来,没说话,只是看着对面的壁画。

“这壁画后面是什么呢,还藏着什么玄机吗?”李有财与我探讨。

“难道要全刮下来吗,画的这么好,还真不舍得,再说,这壁画里还会有很多暗器吧,万一碰上就完了。”我困惑地分析。

“听天由命吧,就怕有暗器。”李有财说。

宋天勤虽然还是急急火火,但是再也不敢乱动这壁画,不知道碰到哪里,这小命就玩完了。

这是一幅庞大的山水图,里面林木茂密芳草丰美小河流水百兽欢腾,前些时和那狐蛊遭遇了一战,如今看来已经没有刚来时的新鲜赞叹,只有恐慌了,这复杂的壁画里还会掩藏着什么妖蛾子吗,我们困惑地思索。

“为今之计,只有破坏这壁画了,我猜,这壁画后面就掩藏着玄宫大门。”李有财嘟囔着,不过也没信心。

“再出来暗器和其他埋伏怎么办?”我一直踌躇着这个问题,不敢乱动。

“还有其他办法吗?我也实在想不出任何办法。”李有财反问,“除非我们就此出去,我看不出任何破绽,你们呢?”

巧莉闷坐着,看这些画就让她感觉头晕了,也看不明白,更不敢乱动,深怕遭遇不测,只好听我们商量。

宋天勤忍不住嚷道:“我说,反正来了,既来之则安之吗,刮了看看,别碰那些邪性大的东西,试试先。”

李有财和我本想训斥,忽然一想,是啊,先找个平常的地方刮了试试啊,不碰那些感觉邪门的东西就是了,这样激发暗器的几率就大大下降了,可以一试。

“你们注意了吗,那两只老虎位置非常对称,我感觉能否突破的关键在这里?”李有财认真地指着那两只栩栩如生的老虎说。

其实大家早就注意了,只是都心里惴惴不安,没说而已,这两只神秘的老虎到底意味着什么呢,都猜想不透。李有财这么一说,正说到大家心里最脆弱的地方,但是,再凶险也要面对,或许没事呢,只好这么安稳自己。

蔡晋也醒了,整理好装备,拿了贴身匕首,瞄了正中间地方,找了个不起眼的一角,刮开,壁画由于刻意追求逼真效果,特别厚,故事是为增加立体感,这样一来反而有助于破坏掉它,这就是当时设计者无法预料的败笔了。

蔡晋刮开一角,里边露出洁白的汉白玉来,没有雕刻花纹,特别平滑,蔡晋被震撼了,从来没有见过质地这么好的汉白玉石料,宝贝啊,不要说进地宫了,单就这大片的汉白玉石料就发大财了。

这边宋天勤也刮开一块,李有财看着美妙的壁画,口里喃喃自语:“罪过罪过!”还是刮了一大块看。

宋天勤看李有财装模作样地念“罪过”,笑道:“你这个迂腐的老家伙,知道罪过还干这个?干脆你进去和那女苗王睡一起别出来了,可惜了这么好的地方让你享受。”

李有财脸色变的有些暗红,用桃木剑照宋天勤一抡,骂道:“你这个傻货,只会给财爷找麻烦,天天撇臭嘴叫唤啥,里边不知道还多少陷阱呢,让你从狐狸口里逃出来这次就不定那么幸运了。哼!”

我看着好笑,不理他们斗嘴,赶紧帮蔡晋忙东忙西。

我们见刮开壁画并没什么凶险,心里安静了许多,也许那狐蛊就是设计的所有暗器了。

很快,蔡晋刮到虎脚了,他看着这只壮硕的老虎,停顿了一下,狠狠心,继续刮。

刮开虎脚颜料层,忽然感觉石料突起,“大浮雕!”蔡晋心里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