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留下箴言教育我们: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又有老祖宗说过: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这些都是老一辈人用经验和教训总结出来的留给后辈警醒以及进步的名言警句。
十三做到了,他用近乎于精神病似的自言自语把那黑衣人絮叨的实在受不了了,最终选择了开口——虽然这是带着烦躁、鄙夷以及另外其他多种成份的一句话,但他开口了不是?这就是一个很大的进步。要知道,训练死士可不是训练杀手,死士大多都是孤儿,没爹没妈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从小就被洗脑,长达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过程,早就给他们的潜意识里留下了痕迹,他们是最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的一群人,宁愿自杀,也绝不开口说一个字。
十三相信,眼前这家伙就是这种人,尽管没有了毒牙,他或许会选择绝食而死。
所以,这么一看,他能让死士开口,哪怕说的只是一句毫不相干的话,其成就也相当于送飞船上了火星。这是一个里程碑一样的巨大进展。
于是,十三的信心更加爆棚,脸上的笑容也更加和蔼:“土豆啊,你继续说啊,你看你既然都开口了,这会再装聋作哑就不合适了吧?——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那个‘X’组织的嘛。我现在又没问你们的秘密,就是互相聊天而已。”
黑衣人那除了愤怒就再没有表情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烦躁,干脆把头扭向一边闭起了眼睛。
“来嘛,我们聊聊。”十三不依不饶道:“你看,你是个死士,那肯定没家人没朋友的对不对,所以你就算告诉我你的名字我也不可能利用你的家人朋友来威胁你吧?——我跟你说,人没有朋友会孤独的,我朋友就少,所以我特别孤独,呐,你要不介意的话,咱俩交个朋友啊。”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顿了顿,十三继续道:“朋友之间应该互相了解的,最起码得先知道对方的名字,我先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姓秦,叫十三,就是那个大写的数字十三。哈哈,名字很奇怪是不是?这得怪我后面那个老头子,他说起名字麻烦,就随便给我起了个。不过没关系,我也不嫌弃,现在起名不都讲究个性么,我觉得我的名字就很个性,你觉得呢?”
黑衣人总算是睁开了眼睛,眼皮子抽啊抽的,咬牙道:“我叫加藤!”
“哎哟,你看这多好啊。”十三乐的没鼻子没眼的,趁热打铁道:“听你这名字,应该是东瀛人吧?哦哟,好巧啊,我还认识一个东瀛人,叫吉田正一,据说还是东瀛车神,不过他不是我的朋友——对了,他还被我打残废了。”
“你看,这个开始就非常不错。”十三仿佛上瘾了似的,絮絮叨叨的说道:“你们是来杀我的吧?是不是?这个问题不涉及什么秘密吧?”
看着十三一副“我们是好朋友,我处处在替你着想”的表情,加藤只感觉耳朵边有无数只苍蝇在飞,挥之不去,烦躁的生不如死。
为了让这个王八蛋闭嘴,他只好开口,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专注的看着电视里少儿频道播放动画片的秦怀仁,道:“我们的目标是他!”
“什么?居然不是我?”十三从茶几上跳了起来,像是受到了多大侮辱似的,愤愤道:“凭什么不是我啊?你们什么眼光啊?你们头儿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看不出谁才是关键人物?——来,你告诉我你们头儿是谁,我找他理论理论。”
“白痴!”加藤一脸鄙视的呸了一口。
“他说的没错,你就是个白痴。”不要说加藤,就连秦怀仁都听不下去了,斜睨了十三一眼,径直走到加藤身边,盯着他的缓缓道:“想试试生不如死是什么感觉吗?”
说完,便从十三放在茶几上的针袋中抽出一根银针在加藤身上刺了一下,看着对方愈发惨白的脸色以及额头上大颗大颗滑落的汗珠,道:“是不是发现痛觉特别灵敏?那是因为我让你的痛觉神经提高了数倍。”
说完,手腕一抖,软剑便出现在手中,随意一挥手,加藤的手臂上便出现一条细细的血线,同时,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从他口中发了出来。
秦怀仁根本不理会对方的惨叫,也不问话,只是一剑一剑的挥着手,不消片刻,加藤的两条手臂上已经出现了无数条细小的伤口,声音也渐渐沙哑,直到最后已经疼到发不出声音,牙都咬碎了好几颗,满嘴鲜血。
十三嘶的一声吸了口冷气,老头子咋这么残忍呢,他都有点不忍心看下去了。
残忍吗?真的残忍吗?这个世界原本就是个残忍的世界,他跟加藤的关系也仅限于杀或者被杀之间,不想死,那就只能让对方死。
秦怀仁负责挥剑,十三负责包扎,连第二轮都没停过去,加藤突然卯足了劲儿,嘶声大叫道:“我说,你们问什么我都说,杀了我吧,我受不了了。”
于是,秦怀仁手中的剑消失了。
不等十三开口问,加藤就如同竹筒倒豆子似的开始往外交代:“我叫加藤一郎,东瀛人,我是‘X’的死士,我们的头领叫陆羽,华夏人,代号死神。”
“好不要脸的代号。”十三鄙视了一句,问道:“今天晚上上官家老爷子的毒也是你们下的?”
“是,是我们。”加藤飞快的点头:“我们管这种毒素叫‘毁灭者’,是一种从植物和毒蛇中提取的混合神经毒素,无色无味,任何仪器也检查不出来,没有解药。你只要答应杀了我,我可以告诉你是从什么植物和毒蛇中提取的。”
“行,我答应你。”十三点点头:“最后一个问题,陆羽在苏杭吗?”
“在。”为了不再忍受这种非人的折磨,加藤想都没想就开口了,他说出一个坐标,道:“他就在那里,求你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