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另一头温柔的说道,“好的,先生请稍等,我们这边帮您查询一下……陆冬暖是吗?”
继乘风急得不得了,“是,陆续的陆,冬暖夏凉的冬暖!”
“好的先生。”,声音转暗哑,“我们非常遗憾的告诉您,陆冬暖小姐已登机……”
继乘风放下电话,犹豫不决,看着哭的梨花带雨撕心裂肺的林乐嘉,他不知道要不要告诉林乐嘉这个没有一点点准备的噩耗。
“陆冬暖不在飞机上是不是……”
继乘风轻声说道,“她,登机了。”
“啊啊啊!”,她止不住心痛,痛苦的大喊。
林乐嘉只觉得眼前一黑,晕倒在继乘风怀里,继乘风大惊,抱起林乐嘉就出门上医院,鞋都来不及穿。
“嘉嘉!嘉嘉!你不要有事,求你了,不能有事。”
顾不上开车了,一出门正好碰上的士,师傅见人命关天,赶紧帮忙打开车门,帮忙扶着上车,不用继乘风吩咐就把油门踩到底顾不上红绿灯的朝医院飞驰而去。
与此同时,在家的傅夏凉也收到了消息,他正在书房里研究最新的企划案,小六急急忙忙的进来,就被急冲冲的打断,他头也不抬,“李小六,你最好有非常紧急的事情……”,否则你就完了。
“飞机……飞机爆炸了!”小六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一句断了半句的说着,“嫂子坐的那趟航班……”
“Duang!”
暖暖!
他拿不住爱钢笔,掉落在地上,银制的钢笔在木质的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傅夏凉表情十分难看,眼神涣散,空洞的可怕,额头上的青筋爆出,手握成拳,极力压抑着心中深深的绝望。
小六知道傅夏凉沉痛无比,但也被吓了一跳,他慌忙问道,“老大你没事吧?”,怎么可能没事!哎呀小六你这张笨嘴!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傅夏凉如此绝望的表情。
今天还是傅夏凉的生日,他该有多悲伤,今天除了是傅夏凉的生日又多了一个纪念,陆冬暖的忌日……
小六本来是来送陆冬暖交代的生日礼物的,在来的路上手听到了电台,吓得他差点把八十万的手表给扔了,他反复的确认过了,陆冬暖真的在飞机上。
傅夏凉像是被人抽取走了灵魂,仿佛身体被掏空,他喃喃自语个不停,“暖暖没有死,她没有死没有死……暖暖死了,暖暖死了,我害死了她,我害死了暖暖,我是杀人凶手,我是杀人凶手!”,攸然狂吐一口鲜血,气血攻心,僵直的倒在地上,全身冰冷,仿佛被抽光了所有力气。
“老大老大?哥,快来!”,小六赶紧扶起傅夏凉,毕竟是男人,还是很有重量的。
……
医院里,傅夏凉还没有清醒,林乐嘉也还晕着。继乘风心里乱作一团,这些破事真是一堆接着一堆。
李安伦几近崩溃,派去调查的所有人都说陆冬暖上了飞机,他烦躁的抓头发,在办公室不停地徘徊,坐立难安。本来买好了今天飞机票,就快要登机了,就看见新闻说飞机爆炸了,他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陆冬暖会死……他的暖暖,不可能就这么死了!
何叔还奔波在机场,调查飞机爆炸的事情。机场方面也已经确定了陆冬暖登机了,就在出事的飞机上。何叔知道,陆冬暖对于自家少爷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无论如何也要查个彻底。
李安伦受不了这种漫无目的的感觉,拿起外套就冲下楼,太过焦急,把秘书撞到在地,他顾不上道歉,只好匆忙扶起来就离开,外套掉在地上他也不捡起来。
秘书惊呆,卧槽,伍德先生扶自己了耶!
太急了,李安伦飞奔下的楼梯。正逢工人在搬运玻璃,挡住了李安伦的去路,虽见李安伦西装革履的道貌岸然,但也没多恭敬就继续我行我素的搬运玻璃。
李安伦压抑着怒气。
“听说五楼办公室那个财务总监的戒指丢了,得好几十万吧!”,工人A道。
工人B附和着,“可不是嘛,也不知道谁手欠的!”
“总会查出来,现在这监控哪里都是,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看他能躲多久!”
李安伦本是一身怒气,瞬间被监控两个字浇息,对啊!监控!他怎么一着急就想不起来了呢?虽然机场方面一直确定陆冬暖在飞机上,但是他的直觉告诉自己,陆冬暖根本没有上飞机,或者,她舍不得走了,总之,他相信,陆冬暖没有死,也不会死。
机场的监控遍地都是,想要找出陆冬暖上没上飞机简直易如反掌,虽然是累了点,辛苦了一点,但是,只要陆冬暖没事,一切都值得。
他赶紧打电话给正在机场调查的何叔,“何叔,查18日当天3号检票口十点到十二点之间的监控记录,我马上就到!”
何叔应,“是,我马上查。”,老人家的脑袋一转,对啊!监控!真是老咯。
一个月后,A国监狱。
陆冬暖自己都想不到,自己在这个监狱竟然呆住了一个月,暗无天日的一个月。她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就坐实了贩毒犯的罪名,再无翻案的可能,这一个月,她几近崩溃,但为了孩子,她没办法。在这里,你不服从,只能挨打。还好因为她有孩子,监狱里的个别人还是对她比较照顾。监狱里有为数不多的一名华裔歌手,也是因为贩毒而被抓进来的,她给陆冬暖翻译了典狱长的话,大概意思就是生完孩子就必须死。
看守监狱的都是些中东地区口音的女狱警,有些是冷石心肠,有些则是心狠手辣。从女狱警的小破收音机里,她得知了飞机爆炸的事情,她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庆幸,毕竟比起直接死亡来说,推迟七个月死亡还是比较值得庆幸的,至少,她还有机会。
她所有的东西都被典狱长拿走了,连同手机也一起,她完全没有任何机会任何可能联系外界。在贩毒就是死罪的A国,她在所有狱警眼里,就是贩毒犯,就是个生下孩子就要执行死刑的死囚。
现如今,她因为孩子才得以有幸活到现在,她不想一生下孩子就和孩子阴阳两隔,她不想一生下孩子都来不及抱一抱就要去死,她一点儿也不甘心。
去求典狱长也没有用,典狱长根本不给你一丢丢的机会,连见上典狱长一面都难,更别说去通知你的家属亲人朋友,他们连陆冬暖的身份都懒得去查一查就把她直接以贩毒犯偷渡犯的名义关押起来了,在狱警眼里,她就是个无可宽恕的罪犯。
陆冬暖每天都要早起,和同监狱的女囚一起出去监狱外面的草坪上晒太阳,女囚相对于男囚来说轻松多了,根本不会要求你干活,活着还算舒坦。
陆冬暖坐在石凳上,摇头望着天空,A国的天空特别的蓝,万里无云。这种感觉本来应该是非常轻松愉悦的,而陆冬暖此时此刻却非常烦躁。
待在监狱里的时间一长,陆冬暖由最初的烦躁已经渐渐成了可以安静的欣赏,她开始渐渐地对这里的蓝天养成了一种习惯了,她发现每天出来了溜达一圈还是挺好的。
监狱里的女囚里,华裔并不多,她跟谁都没有共同语言,就算有,在女狱警跟前,她也不敢吭声,怕又被抓去审问个不停。
跟陆冬暖同个笼子的女囚都不太敢招惹到陆冬暖和那名同样贩毒的华裔女歌手,在她们眼里,陆冬暖和华裔歌手是比她们还要牛逼的存在,她们已是成为定局的死囚,招惹上了一个错手杀了,她们也还是死囚,不会有任何改变。
华裔歌手贩毒没有马上处死是陆冬暖感到疑惑之外觉得感恩的事情,至少在这里,她说话还有人能够听懂。
监狱里,并不是你安分守己麻烦就不会找上你的。监狱里的恶心的事情多了去了连恶心的人也多了去了,在这里,同性已经不足为奇了,风头最盛的就要数一个黑人女人,像是传销头目一样,控制了整个监狱的人,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黑人女人经常拉着女囚甲乙丙去厕所干嘛干嘛的,却没人敢做声,她几次想要阻止,都被那名华裔歌手拦下,警告她一定要明哲保身。这里不是强出头的地方,更何况她肚子里还有孩子。
久而久之,陆冬暖也学的聪明起来了,就算看到了不该看到的,她也选择把话咽回肚子里,要是起了争执,受伤害的终究是自己,她自己没关系,重点是她还有孩子,孩子不能有事!
她在监狱里,过得越来越肆意,不断的对自己进行精神放逐,她对谁都笑容满面的,仿佛自己不是置身于监狱之中。在监狱里,她度过了漫长难捱的一个月,黑人女人也没有找她麻烦,她过得还算可以。监狱里,除了偶尔跟华裔歌手搭几句话,其余时间和所有人一样不是发呆就是晒太阳,她尽量的,不那么特别,尽量让自己毫不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