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单独约见(1/1)

我和连心并肩随两个工作人员一起走,我们和之前离开的大部队是两个方向。

连心一路握着我的手,微微有些紧张。

我低声嘲笑她几句,“刚刚的豪情万丈哪儿去了?连大小姐?”

连心捏了一下我的虎口,“这些人到底意图不明,你心大,你不怕,我可是很害怕的好吗?”

我笑笑,这个小丫头那一手金针飞出来,别说人了,大象也能搞定,只要她的穴道是真的刺得准了。俗话说艺高人胆大,我还真不知道她要怕什么。

其实我能感觉得到,这些人对连心,是并没有太大的敌意的。而我,才是他们的目标。

大部队是往塔楼去的,并不在酒店主体建筑。而我们则回到了大厅,并且上了电梯。

电梯早在酒店大堂里,因此不是观光电梯,而是全封闭的厢式电梯。我们一直往顶层去,楼层指示表盘上很快跳动着,随着舒缓的音乐营造出了令人放松的心情。

当电梯当中停靠在25楼的时候,如我预料的发生了一点状况。

连心实战经验并不丰富,她被身后的人掏出了手帕迷晕,不难想象,手帕上大概是有乙醚。

电梯门没有打开,但是侧边的墙壁却开启了,黑暗中露出了一条狭长的通道。只能容纳一个人通过。

“MR凡,请你从这里离开,这位小姐我们会带她去见顶楼的两位展先生。”对方语气还是很客气,有些生硬,但不失礼节。

“克里格老伯就在尽头,是吗?”

那些人微微一愣,随即说道,“是的。”

我回味了一下老头最后看我的眼神,离开了电梯,从通道走了出去。

通道看起来很长,实际也就百米左右的长度。估摸着算算应该是绕过了电梯间,直接穿过了大厅。

总之等我走到尽头的时候,一扇门出现在我面前。

打开门,一间办公室模样的房间映入眼帘。

说是办公室,但又太过阴暗了些。

整个房间密不透风,完全没有窗户,所有的照明设备都是靠着电灯在支撑的。

正对门口的办公桌,克里夫正在为一份文件签名。他的桌子上摆设很简单,除了墨水、纸币,就只有一个水晶球。另外,他的桌子上培育着几株水仙,虽然还到了开花的时节,但是他的水仙还只是花苞而已。

“你来了,年轻的先生。”他看了看我,低头又看了一眼文件,站起了身。“我们开门见山吧,你意下如何?”

我心里暗骂了一句,老鬼,你说开门见山就开门,那要是你关门放狗我岂不是也要被咬?

之所以同意和连心分开,完全就是知道这老头子只对我有敌意。

我四处看了看,并没有可以坐下的位置,索性就站着了,“老伯,你有话直说吧,我也不喜欢拐弯抹角,绕着弯实在没意思。”

克里夫楞了一下,深邃的眼睛盯着我看了几秒,然后轻轻说了一句,“有趣。”

这句话并不是网友胡侃之间的那个因缺思厅,而是纯粹的发自肺腑的讽刺和困惑,好像我说了一句多新鲜的话似的。

“您不太喜欢我,是吗?”既然说有话直说,我当然也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了。

“是的,我不喜欢你体内流淌则野蛮的血液,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转变的,我的孩子?”克里夫的眼睛有些浑浊,看着我的时候眼眸很深邃,似乎越过我看到了另一个人。

那是我这辈子见过的眼神里最复杂的一种神情。

悲伤、愤怒、恐惧、仇恨、困惑、怜悯,以及一丝……绝望,甚至还有许多我读不懂的情绪。

但是毋庸置疑的是,他想除掉我居多。

“我刚刚看见你,就闻到了你身上的血液有了腐朽邪恶的味道,你知道吗?只有敌人才有这样的味道。”克里夫站起身,行动敏捷的不像一个老人该有的样子。

“你是直接得到了德古拉的血液,从而开始转化的,对吗?”他仔细看了看我,转身回到自己的桌子前,“我不会看错的,你身上的气味已经非常显著了。我没猜错的话,你身边另有高人保护了你的性命,否则以你天生的除妖师的血液,一定会因为直接承受德古拉的血液而殒命的。”

我看了他一眼,并不过多理会。但是我的心里却格楞一跳,如果时间推算到一个月之前,我在酒吧后巷被德古拉咬了一口,那之后的好久的确都是没有胃口的,也讨厌见到阳光。

直到……刀疤带我去吃了一碗麻辣烫……

麻辣烫?

麻辣烫!

麻辣烫……

好吧,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问问刀疤到底怎么回事。

假如克里夫的猜测是对的,那么刀疤一定是用了某种我不知道的办法保了我。只不过萝莉师傅却不知道缘由,把我贸然带出了国,然后我因为接近了欧洲大陆,在苏黎世机场逗留的时候让体内的血液觉醒了——严格来说,我体内流的是德古拉的血液。

太蛋疼了,这种“我体内流淌的都是你的血液”这么唯美浪漫的情话里才有的事情,居然发生在我和一个600岁的老头子身上。

克里夫看着我,淡淡说道,“你就算躲过了这一劫,迟早还是会死的。”

我把手撑在头后,故作慵懒,“早死晚死都是死,我这不是活的好好的吗?”

“当初我父亲误以为德古拉将是我忠诚的朋友,也是像你这样对待我家里人的,嘴硬、自负、坚信着所谓的忠诚和友谊。但你知道他最后的结局是什么吗?”

我看了看越发激动的老克里夫,语气忍不住有些冷淡和不耐:“我不知道你的父亲是什么结局,但是起码他生了你,你还活了这么大,老伯。而且你知道我看见德古拉的时候他在哪里吗?”

有那么一刻,我能清晰明确感受到体内对于同类的冷淡和漠视,心中的天枰已经倾斜,趋向于那个荒漠中走出的男人。“他被埋在一片沙漠之下,走出来的时候苍白得像是一具骷髅,即使他气质很好,举止优雅,也掩盖不了他曾经受到的创伤有多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