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人有一个毛病,操心也先cao隔壁的心。

“那和我一起来那个孩子,无论我测试通过与否,你们都会放她回家?”我见老头点了头,搓了一下鼻子,准备接受测试。

“那开始吧。”

要是我有刀疤徒手爬电梯井的功夫,早就和他们干上一架了。

没本事的时候,你只能任人鱼肉,这是不变的事实。不管你是老师工程师还是神tm的除妖师。

刚才给老头端袍子的人换了个托盘走出来,与此同时方才百来号围观群众在不到一分钟里退场干净。

托盘上盖着一层帕子,我按照老头的吩咐一点点掀开,发现里面放了好些“考试用品”:

黄色的符纸、朱砂、毛笔、桃木剑、香炉灰、打火机,上好的藏香。

这些东西看着还算正常,可是再看就画风突变了——

硬币、黑色的水晶还不知道是玻璃、大米、甚至有十字架。

反正什么东西都有,感觉能开个杂货铺了。

只剩下老头和我,他退到墙边,坐在了椅子上,居然准备看戏似的在喝茶了。我四处瞅瞅,刚刚那百来号人也只是退到大厅外面换个角度围观我。

一瞬间那火气就上来了,当时动物园看大猩猩还是大熊猫啊!

老头还跟我说“拿上你顺手的三件武器上战场吧。”

合着这老东西估计以为自己特别幽默风趣吧,那会儿老师流行说不带笔上考场的学生就像是不带枪上战场的士兵,不好。

难道老头是个老学究吗?可他也不看看是多少年前的梗了。

那个端托盘的人也退下了。临走前还跟我说,“凭第一直觉选择。”

刀疤基本上没教过我什么,我曾经问过他为什么那么吊,他就回答我一句。

一切从心。

我还是挺给力的,没理解成一切怂,虽然我这人大部分时候都怂得厉害。

只有这一次,别人的脑袋也在我腰上别着了,我没办法,硬上。

学着上次妖妖灵,抓了把大米。老头顿了顿,在纸上圈划了起来,还真跟考试差不多。

我听见那些围观的人中一阵嗤笑,“真是个业余的。”

也有人起反对意见的,“天支那个鬼才不是也喜欢用大米?没准这人深不可测。”

我就记着刀疤那句从心,把大米放进裤袋里,然后拿了几张黄纸,毛笔沾了朱砂开始写。

光线太微弱,我几乎看不出自己写的什么。

没等我写完了,好多人在笑我。

“哈哈哈,还说不是门外汉?白白浪费了符纸。”

老头也是带着两分疑惑和放弃的表情,摇摇头,继续圈划。

我也不管他们,写了三五张揣进口袋,最后抓了一把硬币,心说回家坐公交可能还得用得上。

这一次老头也有点坐不住了,“我提醒你,年轻人,你的态度最好认真点。”

“废话少说,我还要早点回家呢。大礼拜六晚上的让不让人消停了?!”

想想我好好的周末就要在COSPLAY大猩猩给人围观的过程中度过,心里一阵又一阵的火气。

好好的面基怎么就能整出这么大的幺蛾子?

老头也不多话,打了个手势。两个壮汉推着一个棺材从大厅另一侧进来了,与此同时刚刚的火焰全都熄灭了。

车轮的声音非常刺耳,咯吱咯吱,瞬间那个气场就诡异起来了。

两个大汉把棺材停放在我面前就出去了,光线幽暗中,我几乎是看不见的。

只知道脚步声一轻,突然就是一阵铁链哗啦啦作响的声音。

之后,我就闻到一股浓烈的死气。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个味道,应该说这是一种感觉。

有点微微的臭,加上一种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冰冷。

学校爱国教育的时候去过烈士陵园吗?就是那种肃穆的感觉。

臭气渐渐扩散,我有点紧张的摸了摸口袋里的黄符,正准备攻击——

啪!

灯瞬间打开,我面前站着一具男尸,身后的棺材盖已经是被铁链吊起来了,托盘也被人收走了。

这家伙没有双眼,被切了舌头,正在向我走来,眼看就要摸到我的脸了。

老子赶紧贴了一张黄符在他脸上。

符上写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定”字,似乎没有多起效果,反而那男尸更加靠近我了。

周围人又是一阵哄笑。

老头原来戴着墨镜,弄得跟葛优似的。

他倒是没有笑,反而很严肃,指着那男尸的额头,“你把符贴完整了,有个角没贴上去。”

我一看还真是,那个符都快掉了。

可是这个男尸已经在不断靠近我了,我去血淋淋的样子谁敢接近啊。

再说万一是老头坑我呢?

我转身撒腿就跑,那群围观群众又是大笑。

实在很想骂一句有种你们过来解决啊,问题是这当口我没那个精力一边跑一边喊。

幸好男尸的行动不快,我一边观察他一边绕着这个场子跑。

这东西很奇怪,明明没有意识,但是会捕捉我的气息,又不像僵尸。

正在思考的时候,这东西tmd飞起来了,确切的说是高高一跳飞扑到我面前。

这不是逼着我和他打照面吗?

我没办法了,口袋里掏出来那把米,学着妖妖灵的样子洒出去。

没有任何作用。

眼看我就要被一具男尸强行推倒了,我索性就还是伸手在他脑门上按了一下,把符贴完整了。

谁知道这尸体就真的不动弹了。

全场哗然。

老头沉吟着站起身,“你真的不加入塔尖协会吗?”

我特么赶紧离那具尸体远远的,万一等会诈尸了呢?

围观群众爱怎么笑怎么笑吧,我打定主意了。

谁知道围观群众这次风评一致改了口……

“这小子灵力很强啊!”

“扮猪吃老虎啊!”

“他叫什么来着?好像叫平凡。”

我听着不绝于耳的各种嘈杂声音,估摸着自己表现还不错,此刻心里就只挂记一件事。

“老伯,我这算是测试通过了吗?我要带我朋友离开了。”

那个老头还没发话,倒是有一个特别甜美的声音娇滴滴开口了。

“你穿上了黑袍子,我们会让你离开的。”

我一听气不打一处来,这不还是勉强人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