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一阵呻吟声传过,透过那木制的房屋,到了屋外的空地。这是个破败的院子,一个老夫人正小心翼翼的站在一个凳子上。

她将手伸向了房梁处,小心翼翼的看着四周,仿佛是在做一件很隐秘的事情,凳子裂开了一条缝隙,摇摇欲坠的感觉让老夫人不得不全神贯注起来。

她无视掉那痛苦的呻吟,心里说:“好了,快好了,等等”片刻后,她心满意足的下了凳子,怀里便多了一个小篮子。

“哎,幸亏年初藏了这么几个”

“咦,也不知道变没变质啊”她来到灶台旁,粗鄙的灶台已经被砸的稀巴烂,她利用一把小凳子做起了临时的支架,点燃了篝火,将一个锅子放在了上面。、

支架留有15厘米空隙,正好拖住了锅子,火焰渐渐旺了起来,不停的撕咬着黑黑的锅底。老夫人长吁一口气,变将小篮子上面的盖布拿掉,她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那就要看天意了。灰色的布带走了些许的灰尘,然而,那篮子里的黄橙橙之物是完好无损的。

“哈”老夫人笑了起来,这是她自从那件事以后,唯一的笑容。

这个疯疯癫癫的老女人,此时的心中早已忘却了伤痛,她只有一件事可做,那就是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孙子。

“我马上就要治好你了”

她拿出一个硕大的鸡蛋,敲开后直接倒入了锅子里,里面覆辙一层棕果油,鸡蛋与其完美融合后,变得更加金黄,老夫人却不急于翻个,任凭它在火中炙烤。

蛋香,渐渐被糊味所替代,很浓郁。老夫人赶紧将一抹粉末徐徐扔进,那锅子里的糊味变得轻松,最后,完全消失了。

卡佳意识弥留的时候,只看见两颗朝天的大叔和上面的鸟窝,听到的是一个陌生的名字;再次复苏过来,他已分不清自己是否还活着,他的意识很模糊,若隐若现的,闻到了一丝胡巴的味道。

他呻吟起来,那个名字,也被他彻底忘记了。

老夫人将锅子小心翼翼的端进屋子,放到桌子上后,才露出满意的笑容,这是个祖传偏方,治疗这种病最有效果。不过,老夫人也不是完全放心,因为她不确定,是否是按照书上说明那么做的。她挠挠头,对于最后一个步骤,有些记不清了。

哎,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大体不错,旁枝末节的无所谓了吧。老夫人安慰着自己,一阵风从外刮了进来,吹走了老夫人身上的一丝热气,静下来的她才感觉到身体上的疲惫,她坐在凳子上,心里却还在盘算那最后一个步骤的对与错。

她决定折中一下,让那药自顾自的放上5分钟

:5分钟,应该可以了。老夫人自顾自嘟囔着:“记得是10分钟,不过,那好像是夏天,风不大,如今这个时节,温度低不说,风也强劲了不少,开着门窗,,5分钟应该可以”

“嘿嘿”她为自己的睿智而感到沾沾自喜。

卡佳安静极了,老夫人忘了刚刚听到的呻吟,是否是自己的错觉。她又很心疼卡佳,她知道,一个人的呻吟意味着痛苦。可……她看了看锅子里的黄白之物;这……我是怎么拿到这些东西的?

她摇摇头,狠狠的锤了几下

:不想了,不想了。她懊恼的将一溜撕下的头发摔倒了桌子上,手腕碰触到桌面一抖,那头发就钻进了锅子里。

老太太气恼极了,她索性拿过一个破盘子将锅子盖住。

那口铸铁老锅,因为长久的使用,外层已经增生了许多的黑色颗粒,它们如同一个保温板一样包裹住锅子。

老太太歇了片刻,睁开眼,她忽然急了。眼前的锅子怎么还盖上了盖住啊。、

“哎”她急忙拿掉了盖子,一股热气升腾上来,温度没有降低多少。可老太太看了看表,已经过去了6分钟了。

她不再等,尽管这锅药在中途遭到了破坏,可如果让她知道是谁做的话,一定不会放过他!她自顾自的想:还是先救我的阿廖沙才对。

病床上的人睡的香极了……双眼闭合,面容十分的自然,呼吸也非常均匀。

老夫人端着锅子的手停住了,她有些狐疑,这是不是我的阿廖沙?她出门四处看了看,又回到了病床,最终确定躺着的人就是她的阿廖沙。

“哎,可怜的孩子,吃下去,你就完全好了”

刚刚的呻吟让卡佳身心俱疲,他嘶哑了,连呻吟的气力都没有了,便沉沉的睡去。一觉醒来,只觉得身体似乎,不那么难受了。眼前的浓雾剥开,她看到的是一个黑暗的世界。

破窗户,破房梁,几根拴在房梁上的黑绳子……还有…………

他嗷的一声大叫了起来,除了那些东西,他看到一个黑乎乎的,正往自己的嘴里送着什么东西。

他闻到一股礁湖味,然后是那焦糊味里带有的丝丝甜腥,蛋蛋的味道。多年来的经验造就了他品毒的绝迹,伪装得再好的毒药,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他断然的大喝,也让老夫人吓了一跳,对方的样子狰狞,怎么是自己的孙子阿廖沙。

她发出比卡佳还大几倍的声音,几乎能把房梁震塌。卡佳伸出手,要夺那个毒锅子。而老夫人在那一刻也因为极端的愤怒而采取了自卫行动,她狠狠的将锅子摔了过去,正朝着卡佳的脸部。

卡佳闪身,锅子直直的砸在了墙上,他惊悚的看了一眼,迅速回头,“哎,小心”

老夫人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气力朝着卡佳扔去了锅子,卡佳躲过了,而老夫人却由于惯性导致了身体的前倾,她直直的扑到了卡佳的腿上!

卡佳的喉咙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这是生命的最后叹息。他只愣了片刻,就冷静的闻到了屋子里的血腥味道。

他不是一个新手,这种场面对于他他来说,如同家常便饭,可当他亲眼看着老夫人脖颈的血染红了杯子,那颗冷静的心,就不能完全安定了。

他试图翻过老夫人的头,那是一副狰狞的面孔,是对敌人掠夺的最后报复。老太太的脖子里,稳稳的插入了一把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