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顺着绳索着陆到地面的时候,主楼的枪声已渐渐停息,浓重的火药味道却经久未散,他看到了那个隐藏在密林深处的一丝耀眼光芒后,仔细地擦擦眼睛,再一睁开,那光芒便消失了。和急于脱险的小强一样,如今的彼得只能把重心放在寻找汽车上。
一路走着,不远处即是那个小院子。彼得溜进去隐蔽在角落里,四下观察周围的情况,院子很破败大约有几百平的面积,而这个院子相对于主楼院子是独立的,二者之间有2道围墙作为阻隔,如果不通过围墙的那道铁门便无法洞悉墙内的世界。几分钟后,确认安全的彼得走堂而皇之地走在院子里,开始细心寻找他需要的车辆了。
首先映入其眼帘的是一辆大卡车,这个通体墨绿的车子是离他最近的。他走过去打开车门,进入驾驶室内。虽然没有钥匙,但他接受过打火训练,可以用两根细小的电线交叉打火,训练课上的成绩是全优的,据说达到这一标准用时不能超过2分钟。
两根胶皮管被撕裂后裸露在外面的铜线,拧成一个小头开始相互接触。虽然看上去很简单,但其中的学问大着去了,如果你能亲自试验一把便会知道操作的不易,任何轻微的差错都不可能让汽车发动起来。彼得仔细地对着火,每一下都擦出了恰到好处的火花。
令人失望的是,汽车并没有发动起来。彼得疑惑了,握在手里的胶皮管与他之前训练中所使用的并没有什么区别,可2分钟的时间除了擦出火花之外车子却纹丝未动?这不禁让彼得心里泛起合计,难道是手艺生疏了、
他决定下车查看一番,几分钟过后,站在汽车右侧的彼得冷冷地看着位于车身下面的油箱,狠狠地踢了几脚,撞击产生的声响是空洞的,车子是好的,但是没有油。
院子里其他的车辆一字型排开,不过都是小排量的汽车,只能坐5个人。但彼得还是抱着希望一一检查起来,他的想法是,如果能从油箱里抽出油来,那么眼前的这两大卡车还是能为小队人员提供一线生机的。
可梦想过后,留下来的便是现实的残酷无情。彼得蹲在大卡车的边上暗自神伤起来,他用沾满机油的双手在沙土地上划出了一个圆圈,然后又一脚把圆圈踏平。心里无限的哀思,为什么院子里的车全部逗没有油呢?
彼得的焦急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在他检查完最后一辆车的时候,主楼方向的枪声再次想起,而且这次的声音更为激烈,仿佛子弹已经穿破大楼厚重的墙壁射在彼得的面前一样。他能想象青年党武装分子会用多么疯狂的反扑报复小队的顽强抵抗。这么想着,本来就焦躁不堪的内心就更为纠结了。
不过,身在主楼背后的彼得并不知道那是一场佯攻,浓密的枪声背后不过是劳尔和雷德的阴谋而已。未知总是会让人猜想,现在浮现在彼得眼前的猜想应该是最可怕的吧。他站起来准备重新加入主楼的战斗,突然远方的那个亮光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而且这次他清楚的看到那个亮光不仅仅是发出耀眼的闪亮而是带有微弱的火光,橘红色的,那是子弹射出枪膛所独有的炫彩。彼得不陌生,他知道在围墙后的密林中,应该隐藏着一个狙击手。
小强与隐藏在远处的神秘狙击手形成了一道交叉火力,敌人的几次突击都被小强用M4A1挡了下来,即使侥幸有半个身子踏入2楼的通道,也马上被远处的那个狙击手用子弹射穿了胸膛。几个回合过后,小强明白了那个狙击手的目标是有针对性的,那就是正在与眼镜蛇小队激战的恐怖分子。
难解难分的战斗中,恐怕小强是唯一一个拿那名狙击手当做盟友的人,尽管相隔甚远,在打掉最后一个攀爬进主楼的敌人后,小强还是冲着那个喷出火光的位置露出善意的微笑。除了他以外,所有人都对那个隐藏着的火力点充满了敌意,欲处之而后快,其中就包括已经翻越墙头到后面的彼得。
彼得找到一个墙角略微有点残破的地方翻了过去,顺着感觉向前方走去。在翻越墙头之前他确定了对方的大致方位,翻越之后,他就发现浓密的树林很难在寻找到对方的踪迹,所以他就按着刚才的方位摸索过去。
院子外面是一片1人多高的树木,粗壮的主干衍生出浓密的枝条,而枝条在离地面约1,5米的地方形成了一个扩散型的蘑菇云形状。“真是个美妙的掩护”彼得一边想一边扒开挡在他面前的一颗醋树,很快,那道火光就再次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这次他是小心翼翼地摸索过去的,尽量不发出任何响动的彼得拿出在训练场中所收获的潜入技巧,慢慢地移动着,最终在一颗最为浓密的粗树前躲在起来。因为透过树木的叶子,能明显地看到在离他不到10米的地方,一个人正手持着狙击步枪稳稳地向主楼射击着。
彼得无法看出狙击手的具体目标,他只是能感觉到狙击手的枪口是对着主楼的,在只有两个力量对峙的战场,有人用枪口对着自己的阵地,那说明什么?一个想法在彼得的脑海中浮现,那便是干掉眼前这个狙击手。
彼得扒开挡在他面前的那些枝条,一条腿慢慢地伸了过去,轻巧的动作犹如狸猫一般,他慢慢地靠了过去,而正专注与射击的狙击手并没有发现彼得的存在,继而把一个完整的背部留给对方,彼得心中暗喜,终于可以玩一把近距离暗杀了。
不过,对方呈现给彼得的还有一个很奇怪的地方,那就是穿着与外面那些恐怖分子十分的不同,准确的来说,到是向一个四处旅游的背包客,从背后可以清晰地看到衣服后面还印有一朵巨大的黑色玫瑰。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有什么能阻挡马上到达的暗杀呢。彼得在离那个人还有不到2米的地方抽出了腰间的匕首,左手微微抬起,握住刀子的右手则靠在腰间,在游骑兵团的课堂上教官讲过这是一种传统的格斗招式,可以用刀子轻松地刺进敌人的心脏。
而彼得的刀子马上就要刺进那个狙击手心脏的时候,看似巧合的的一幕发生了。就在彼得刀尖离狙击手不到50厘米的时候,远处一颗子弹射了过来正好打在狙击手枪口旁的围墙上,子弹有力地击碎了墙体迸发出几颗碎小的瓦砾,这些瓦砾打在了狙击手的脸上,让他突然闪身,继而与身后的彼此四目注视起来。
在狙击手回过头的一刹那,彼得迅速展开了攻击,他没想到暗杀会因为一颗子弹变成了明杀,而那个刀子也在离狙击手不到50厘米的距离上被狙击手一脚踢飞。同时彼得一脚踹在那个狙击手的腿上,对方身子一歪同时也抓住了彼得的腰部,手一用力彼得便配合着姿势与狙击手一同翻滚在地上,几个回合之后,身强力壮的彼得占了上风,他骑在那名狙击手的身上,冷冷地看着他,手上则是一快巴掌大的石头。
不过,彼得的手实在砸不下去,因为出现在他面前的那张脸,实在太熟悉了,熟悉到让他感觉特别的不真实。
而被彼得压在身下的人也有同样的感觉,她声嘶力竭地叫喊也在看清楚彼得相貌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四目相对,可曾记忆起曾经的过往。
没错,2个月的时间而已,青山常在,人未蹉跎。彼得怔怔地叫了她的名字:“露丝”
被压在地上的是露丝军医。。
同时当露丝从彼得口中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停留在他脸上的表情便是久未谋面的新鲜感,她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缓缓情绪,突然又变得暴躁起来,用燥红的脸看向彼得,眼中满是哀怨。
“把你的手拿走好么”
彼得回过神,低头一看,原来他的左手竟然按在了露丝胸前的圆润上,刚才的凶险让彼得还没顾及到这一幕,如今反应过来后只有迅速拿开手并把露丝从地上扶起来,继而站在旁边一脸的坏笑。
露丝的脸一红,愤怒而娇羞,他幽怨地看着一脸坏笑的彼得,心里暗骂道:原来所有的士兵在外面都是一个鬼样子。心里想着,胳膊上的酸痛就开始浮现在全身,她不禁哎呦了一声,揉着因彼得的反拧而略微发青的胳膊。
彼得一开始就是拿露丝作为青年党的狙击手看待,所以动作粗鲁了些,但他知道自己面对的“敌人”就是露丝军医后,便为拧伤她的胳膊产生了极大的歉意,毕竟这个女子可是他来到游骑兵团会唯一给他看过病的。
彼得上前用手扶起露丝的胳膊,仔细地摸索起来,露丝立马甩过一张黑脸:“你干嘛”
“别动,你的胳膊应该是脱臼了,现在你是不是抬不起了”
露丝点点头
“你忍着点”彼得说完皱皱眉头,在一个露丝神情恍惚的瞬间突然发力,错开的骨关节嘎登作响,不消一秒钟,就重新正位了。但露丝的眼神却十分愤怒地看着彼得,他轻轻地动了动胳膊,一脸的不快骂道:“哎,你就不能轻点啊,还趁着我不注意的时候,快疼死我了”
彼得笑笑:“大美女,如果让你眼睁睁地看着我还怎么发力啊。你见过给自己麻醉动手术的医生吗?”
余音未落,战场上的枪炮轰鸣顿起。这才让彼得的思绪重新回到战场,毕竟这里不是什么谈心的好地方,便问向正在揉胳膊的露丝道:“哎,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