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黛一看这些书都是她没看过的,一定是肯不知从哪里找来的书,她马上让人把书拿上楼,便迫不及待地去翻阅。

沈含玉见女婿还抱着孩子在客厅里呢,觉得女儿这么做十分不合适,她忍不住说了一句,“这孩子,真不像话!”

晏寒厉一边哄着小团子一边说:“妈,她都是为了我。”

看他神色平和,不像是在说气话,沈含玉这才放心,可这心又难受起来,不知道这件事什么时候才能彻底的解决。

唐黛看的痴迷,唐乙叫了几声她都没听到,最后还是晏寒厉把饭给她端到楼上来。

他坐到她身边问:“这次送来的书很有用?”

唐黛一看是他,抬起头兴奋地说:“嗯,这本书真是太有用了!”

晏寒厉趁机把书拿过来,将托盘放到她的面前,说道:“那也不能不吃晚饭!”

“我是太激动了,想快点把书看完。”唐黛说道。

晏寒厉看书上的文字很奇怪,不由问她:“你认识这些字?”

“认识一些!”唐黛说道:“真正有用的古书,不可能是你看懂的那些文字,所以在很早以前,在我涉猎到这个领域的时候,就在研究这些字。虽然书上的字我不是都认识,但这本书一定能让我得到更多的收获!”

晏寒厉勾勾唇,说道:“吃饭!”

唐黛拿起筷子一边吃一边说:“老公,我决定要催眠肯!”

“哦?”晏寒厉高高地挑起眉,问她:“你之前不是不答应催眠他的?”

唐黛说道:“那是我没把握,可这本书让我对自己有信心,我又需要一个试验品,肯这个人做恶多端,手中不知道多少人命,偏偏他不可能受到惩罚。虽然我并不想代替谁来惩罚他,可他却是当我试验品的最佳人选,更何况这是他自己强烈要求的。”

“会不会有危险?”晏寒厉问道。

他才不关心那个肯是否会疯会傻会死掉,他只关心自己的老婆,哪怕一点危险他也不能让她尝试。

唐黛笑了,说道:“老公,你就放心吧,我能有什么危险?他才是试验品!”

“他也会催眠!”晏寒厉如实说道。

“那又如何?他的确会催眠,可他没有一次赢过我,所以我对自己的催眠水平很放心!”唐黛说道。

这世上唯一能比她厉害的,就是晏天珍了!

她放下筷子,伸出手覆在他的手上,说道:“老公,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我们那么多苦都过来了,说什么我都要努力为我们搏一个好的未来,晏家是我们两个人的,没道理让你一个人承受这些!”

晏寒厉看着她,有些动情地说:“黛黛,这辈子我都不会忘记你的。”

这话成功地让唐黛警惕起来,她盯着他问:“你……有忘了我的时候吗?”

晏寒厉沉默了一下,说道:“我告诫自己不能忘记你,目前还是有用的!”

唐黛一直以为自己控制的很好,可她根本就不知道,他在努力地克服着自己的病,不要遗忘她。

看着她震惊的目光,晏寒厉说道:“不用担心,目前没有什么问题。”

唐黛喃喃地说:“其实最后就是忘了我,忘了小团子,对不对?”

晏寒厉说道:“黛黛,你不要灰心,至少目前她已经和小团子一同存在了,这就是你的功劳,只不过你总让我记得团子,却忘了让我记得你。”

唐黛看着他,没有说话。

晏寒厉说道:“人的内心有可能住两个灵魂,我这应该算是人为的精神分裂吧!不过一切不是没有办法,我相信你!”

唐黛知道自已一定要坚强,她点点头说:“老公,我一定会成功的,一定!”

她快速吃着饭,她要和他的病抢时间。一个人身体里住着两个灵魂,这太匪夷所思了!

但这却是真实的存在!

她吃过饭,晏寒厉将托盘端走,把书还给她,离开书房,给她一个安静的空间。

唐黛看到很晚,没有人来催她,整个晏家笼罩着一种令人不安的气氛,虽然唐黛没说什么,也没人问。可晏寒厉不来劝她睡觉,别人就知道事情严重了!

两位老人都是经历过风雨的,所以对待此事都比较淡定,他们到了这个岁数,已经不是叱咤风云的时候,有些事情他们有心无力,所以不让晚辈担心才是最重要的。

第二天早晨晏寒厉起床的时候她还在睡觉,他动作很轻,没有吵醒她。

唐黛醒来的时候已经上午了,她赶紧去喂小团子,她真不是个称职的母亲,小团子真是太听话懂事了,见到她就要粘她,可不见她的时候,从来都不闹。

小团子在妈妈怀里吃的十分幸福,小手放在妈妈的胸前,让唐黛看了都想流泪。大概是昨天晏寒厉的事触动她,所以此刻的她显得有些激动!

利用上午的时间把书都看完,下午她便去找肯了。

她没打电话,到的十分突然,她在肯的别墅院子里看到唐如的车。

仆人恭敬地将唐黛以上宾之礼迎进房间,这可是肯公爵最看中的人,绝对不能怠慢!

唐黛走进客厅坐下,仆人立刻端上她喜欢喝的茶放到她的面前。

唐黛颇为意外,难道肯平时也喝这茶?她根本就不知道,在肯的佣人知道她来的时候,刚进门,里面的茶就沏上了,等她走进来坐下,也能喝了。

她谨慎的没动茶,看客厅里并没有唐如,觉得奇怪。

肯匆匆走下楼,一边下楼一边系着扣子,说道:“怎么突然来了?有事?”

她看肯的动作,很自然地联想他在楼上与唐如发生着什么事。不过她并不关心这些,答道:“昨天你送来的书,是哪里来的?”

肯耸耸肩,灰色的瞳闪烁着稀松平常的神色,说道:“我想要什么书,各国都会巴结的给我送来!”

唐黛:“……”

不得不说生的好就是很重要啊!她想要这优势都没有,但她也该知足了,她比普通人生的好多了。

“书怎么了?有发现?”肯追问道。

“嗯,你看看!”唐黛将书从包里拿出来递过去说道:“这就是我想要的那种书。”

肯打开来,一皱眉,说道:“这种文字我不认识!”

“你身边应该不乏这方面人才吧!”唐黛问道。

如果能够资源共享,那她会省事很多。

肯遗憾地说:“这样的人才少之又少,我目前还没找到,你是我碰到的第一个。”

唐黛郁闷,还以为能加快进度呢!

肯一看她面色失落,不由温柔地劝道:“别着急,我会去找有关的人才,就算绑了也会给你弄来!”

这么温柔的表情语气说着如此强悍的话,这真是变态的十足表现,唐黛不想他发狂的时候再牵连了无辜的人,忙说道:“我自己也可以,你不用太上心。”

“怎么能不上心?好容易你上心了,我不能拖你的后腿!”肯的气势一下子就凌厉了,仿佛这才是那个公爵应有的状态。

唐黛发现这个男人特别多变,他可以很温柔,也可以很残忍,在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明确界线,能够随时切换灵魂。

她不由问了一句,“肯,你什么时候开始疯狂的研究各种感兴趣的领域的?”

一提到这个,肯瞬间来了精神,身子向前微微探过去,说道:“唐黛啊,真是可惜上次你离开我的基地太匆忙,不然你就能够看到我基地里的实验室了,毫不夸张地讲,这世上绝对没有比我的实验室更先进的!”

他抬起手,作出一个自信的手势,说道:“战争、高尖端稀缺药,都是从我的实验试里出来的。他们为什么那么巴结我?为的无非就是这些药!”

唐黛心里清楚,他的实验室之所以得到这么多的成就,那是因为用活人做试验的,人命都不知道没了多少,可这话她现在不能说,激怒他对自己没有作何好处,也于事无补。

肯却看透她内心的想法,他靠在椅子上笑笑,说道:“唐黛,我没必要为了那些人费神,只要我肯花一点钱,有大把的人愿意来当我的小白鼠,那真是抢破头啊!”

战争国家受饿的人们为了一点钱那是什么都能做的,哪怕不要命也要养活家里的孩子,这是令人觉得可悲的事,所以肯把基地弄到那种地方,为的应该就是源源不断自愿当小白鼠的人。

见唐黛沉默下来,肯转言说道:“行了,我们不提这些,你什么时候打算对我进行催眠?”

唐黛笑了,问他,“你还坚持让我拿你做试验?”

“当然,我很享受你催眠我时的状态,我也想尝试一下,身体里有另外一个灵魂,是什么感觉的!”肯说道。

“可那样很危险,你有可能被分裂出的灵魂吞噬掉!”唐黛说道。

“怎么可能?我的意志力,没人能够吞噬的了我!”肯十分张狂地说。

“话不能说的太满,我现在都不敢保证我就比晏天珍厉害,也许死的那个人会是我。”唐黛感慨地说。

“不可能,晏天珍再厉害,我也不可能留她。”肯想都没想便答道。

“为什么?”唐黛好奇地问。

“因为她是个变态!”肯轻松地脱口而出。

“嗤!”唐黛忍不住笑了,一个变态说另一个人变态,这真是一件滑稽的事。

肯见她笑,并没有生气,反而解释道:“我不能允许有比我更变态的人存在!”

原来如此,变态的想法果真和普通人不同。

肯追问:“你到底什么时候给我催眠?”

“你说真的啊!”唐黛又问了一遍。她要的是对方绝对的心甘情愿。

“当然,你以为我开玩笑吗?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认真!”肯看着她,认真地说。

“我再想想吧!”唐黛说着站起身。

“你还想什么?”肯跟着站起身,不悦地问。

“虽然你不是什么好人,可我也不想自己手上染血,所以这事儿还是慎重点吧!”唐黛说罢,又说道:“好了,我先走了。”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啊!”肯看她真要走,赶紧拿起她放这儿的书,追过去说道:“给你书,我等着你啊!”

唐黛接过书,坐上车走了,到最后也没答应他。

唐乙不解地问:“小姐,他都那么着急地想当实验品了,您干嘛不答应他呢?”

唐黛微微扬起唇说道:“他是个变态,你不能用正常人的心理去揣测他的心理。你答应了,他就犹豫了。一方面要反复地磨,另一方面,我还需要做些前期工作,所以这不是最好的时机!”

肯回到客厅,唐如已经从仓库里走出来。

刚才唐黛突然要来,唐如当然得回避,她知道肯不愿意让唐黛看到自己。她倒不想自己委屈求全的,可她不敢惹肯。

她小翼翼地说:“公爵,您真的让唐黛催眠您啊,那样多危险呀,她一定会使坏的!”

“你给我闭嘴!”肯就像变了一个人,阴戾的眸、狠绝的眸,以及气急败坏的表情,冲唐如骂道:“你算老几?还想管我的事?记住,你就是我的奴隶,明白吗?”

唐如吓一跳,忙低下头说:“是的,公爵殿下,我记住了,求您原谅我!”

肯没说话,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久久不语。

唐如被看的发毛,忍不住说道:“公爵殿下您给我些时间,我一定能再给您带来惊喜的!”

她知道公爵不养闲人,没用就弄成标本。等她意识到这件事情是真的,她也不是特别存在的那个,她就真的害怕了。

唐黛的东西已经拿的没什么可拿,她不知道再做什么讨他欢心,此刻她真在想自己的以后。

“好,我知道你会给我惊喜的!”肯微微笑着说。

他的微笑只会令她觉得阴森,她忙低下头,装出臣服他的模样。

唐黛推了一切事情,除陪晏寒厉和带孩子外,所有时间全部研究肯送来的这些珍贵书籍,就连公司的事情都交由韩小丝和晏天爱处理。

知道她忙,所以纪馨与唐祯的婚事,沈含玉全都包揽下来,不再让女儿插手,叫她专心治女婿的病。

唐家要办喜事,晏家也喜气洋洋。

有了孩子和唐承宗的陪伴,晏家又清净许多,没有那么多的麻烦事,晏鸿霖的身体竟然一天比一天好,他总是感叹老天待他不薄,眼看都要入土了,这又从土里爬出来了。

他身体硬朗,全家人都非常高兴,可一直盼着他死的晏天真不高兴极了。

唐黛这些人过得越好,便映衬的晏天真越不幸!

晏天真出院后,一直住在母亲家,霍成言真是个狠心的,别说没看过她,连孩子也没看过一眼,这让晏天真不得不对这个男人死心。

她没有能够约束住他的地方,所以不死心也没办法。

梅芮已经把晏天真的身世告诉她,当时晏天真在医院总闹,晏锐韶也不在出现,更别提晏寒穹,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从来都没来过。

她为了让女儿不再闹,所以说出了一切,可说完之后女儿闹的更厉害。

想狠心不管,又狠不下心,她又得管天真又得管孩子,整个人憔悴不堪,看起来像是老了很多。

无计可施的梅芮,只好用转移法,对天真说:“如果不是唐祯不肯娶你,你也不至于会落到这一步。”

她清楚这不是办法,可她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总不能让女儿一直这样痛苦下去吧,有个人恨着,总比没有寄托要好。

其实晏天真现在有很多成分是病态,但产后抑郁症以前根本就没受重视过,别看梅芮是过来人,可同样没重视这样的病。

当初唐黛表现的非常严重,所以才让人重视的。

梅芮的这个办法,加深了晏天真内心的怨气,她认为自己的不幸就是从唐祯拒婚开始的。如果不是纪馨,唐祯就算不爱她,也不会拒绝她,他会像任何一个家族联姻一样,娶了她,不管他对她是什么感情,都会相敬如宾地走完一生。

但是现在……

所以她越是不幸,对纪馨的恨就越厉害。

只要她不再闹,梅芮是不管她恨着谁的。

纪馨压根就没想过晏天真会恨她,毕竟晏天真都跟霍成言生了孩子,恨的着她吗?就连唐祯都没想过晏天真还会和他有交集!

婚礼前,晏天真到唐氏去找唐祯,想挽回唐祯的心。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简直太天真了。

唐祯做的一点错都没有,连见都没见她,所以晏天真压根就没能进唐氏的大门。

没能成功地见到唐祯,晏天真的内心更加怨恨,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如哥哥的男人,现在为了另一个女人,竟然连她的面都不见了?

唐祯马上要娶老婆,他也有妹妹,晏天真对他来讲,又是什么呢?

从小到大是有感情的,可这样的感情禁不住一次次的伤害与消费,更何况唐祯又是要继承唐家的人,心本就比一般的人坚韧理智!

殊不知,他没当回事的拒绝会见,却在晏天真心里埋下一颗仇恨的种子!

在众人期待中,唐祯与纪馨的婚礼终于到来了。

唐黛放下手中的事,去忙活两人的婚礼。

因为她要帮着操持婚礼,孩子又小,不能去人多的地方,所以她就把晏天爱留下,照看小团子和小昂。

唐黛今天穿了件香槟色抹胸礼服,既显得典雅贵气,又不会抢新娘的风头。

但是晏寒厉一看到她出现就火了,迈着劲长的腿,大步流星地走过来,瞪着她眼里喷火,“你哪里来的礼服?怎么穿成这样?”

他给她准备的礼服没有抹胸没有露背,全是中规中矩的,他怎么不知道她的柜子里还有这么一件衣服?

唐黛笑道:“你岁数越大越保守,你看新娘子比我露的还多呢!”

晏寒厉不由分说,脱掉西装披在她身上,低声斥道:“去角落里等我,马上回来!”

“诶……”唐黛话还没说完,人家已经大步流星地走远了。

沈含玉匆匆走过来,说道:“黛黛你怎么在这儿?新郎都要去接新娘了,我找你半天!”她看着唐黛身上披的衣服,不解地问:“你冷吗?不舒服?”

唐黛的表情难以言说,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晏寒厉,弄的她好尴尬。

不过幸好晏寒厉很快便回来了,他手中拎着一件同色小披肩,上面缀着珍珠,看起来贵气十足。

他走过来叫了沈含玉一声“妈”,然后把唐黛身上披的衣服拿掉,给她穿上披肩。

唐黛问他:“你哪弄来的衣服?你怎么什么都有?”

真是神了,想要什么说有就有?

晏寒厉没好气地问她,“我给你在唐宅布置的衣服你看全没?”

唐黛瞪大眼睛说:“不是,我们很久都没在唐宅住过了,我都有什么衣服你还记得?”

“每一件衣服都是我精心挑选的,我当然印象深刻!”他给她别好领口,说道:“这上面的珍珠就差是我一颗颗挑选的了!”

说罢,他留下一句,“我去跟着接新娘!”然后便匆匆走了。

唐黛回过头,撞见母亲促狭的目光,脸不由红了。

“这个晏寒厉真是……”唐黛说不下去了。

沈含玉拍拍她的肩笑着说:“寒厉是个好孩子,你多幸运啊!”

她转过身说道:“走吧,今天有的忙呢!”

两个人刚回大厅,就看到纪铭臣眼睛发亮地冲唐黛走来,叫道:“唐黛,你让我好找,你得跟晏寒厉一起去帮唐祯接新娘!”

“我也去?”唐黛问。

“当然,都是成双成对去的,哪有让他单着去的?赶紧上车吧,要不过时间了,你哥都急死了!”纪铭臣催促着说。

唐黛一边往前走一边问:“他急什么?”

“他急着接老婆啊!”纪铭臣说道。

唐黛就笑了,“原来他还知道急啊!我们操心他婚事,他还老神在的,要不是我们,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人娶进门!”

“哎呀男人就是这样嘛!”纪铭臣一副过来人的姿态说道。

唐黛笑着说:“哦,你也是这样?”

纪铭臣斜她说:“我是不是这样,反正晏寒厉不就是这样?要不然你身上这披肩哪儿来的?”

唐黛一听,立刻问他,“你怎么知道的?”

纪铭臣耸耸肩说:“我听别人说的,晏寒厉拎着衣服行色匆匆,结果一看你的披肩,不都全明白了!”

唐黛的脸都羞红了,全都知道了,简直是……

“走吧走吧,你老公在前面等着呢,快点!”纪铭臣往前一指,便匆匆离开忙别的了。

唐黛走过去,晏寒厉给她打开车门,等她完全坐好,他才坐在她身边,问她,“妈有没有说什么?”

“你还怕她说什么?所有人都知道了,哼!”唐黛别过脸说。

晏寒厉揽过她的肩说:“别不好意思,你看有老公的,哪个也不穿的那么暴露!”

他的话音刚落,宋袅袅的声音就在外面响起,“纪铭臣,你怎么还没把人找齐?都要晚了!”

宋袅袅今天穿了件鹅黄色的礼服,她是跑过去的,所以前面看不见,只看到玉背,白的恍眼。

晏寒厉:“……”他别开头沉默。

唐黛笑了,反问道:“有老公的,老婆都穿的保守?”

晏寒厉依旧嘴硬地说:“我敢打赌,他只看前面没看后面!”

“切!”唐黛不屑,却笑了。

晏寒厉却有些激动地拉过唐黛的手臂,说:“你看看!”

唐黛看过去,看到纪铭臣给宋袅袅披衣服,结果被宋袅袅强悍地甩掉了。

唐黛:“……”

晏寒厉这下得意了,拉长声音缓缓地说:“我说吧!”

宋袅袅可不像唐黛这么听话,生完孩子后又强悍了不少,纪铭臣管不了老婆,只能悻悻地把衣服穿上,还得左顾右看有没有人注意到他。

他哪里知道唐黛和晏寒厉在车里都看全了。

晏寒厉还感慨道:“幸好我娶的老婆是最棒的,要是娶了纪铭臣他老婆那样的,还不得气死!”

唐黛斜他,“别给我戴高帽啊!”

“我老婆本来就优秀!”晏寒厉拍着她的肩说。

车子终于缓缓开动起来,一排车队向纪宅驶去。

唐黛才想起来,问道:“纪铭臣不是娘家人吗?怎么成婆家的了?你们昨晚怎么商量的?”

昨天晚上晏寒厉没回来,住在唐宅帮唐祯操办婚礼,很多人都来提前庆贺,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纪铭臣也来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却没走。

晏寒厉说道:“还不是你哥,那么淡定的一个男人,昨晚竟然慌神了,我们这些过来人都劝他,纪铭臣总说他结婚的时候遇到什么什么事儿,然后你哥更慌!你说纪铭臣也够倒霉的,宋家把他折腾的挺惨,你哥听了能不担心吗?他那好容易建立起来的高大形象,要是这么被毁了,以后还怎么在老婆面前直起腰?”

唐黛:“……”

一个个的都是大男子主义,还好意思说呢!她真是无语极了!

她真有点后悔昨晚没过来,要是能看到自家装模作样的老哥是怎么慌神的,多值啊!

车子行进速度并不快,唐祯以前在nt集团时风光无限,回到唐宅可真是低调许多,这次是他难得展示自己实力的时候,所以他力求婚礼要奢华。

对于他来讲,这些虚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给自己心爱的女人一个难忘的婚礼,所以导到车子过多,速度快不起来。

唐黛抬头看看上面跟着洒气球的直升机,说道:“我觉得我哥现在后悔还不如直接坐直升机呢!”

晏寒厉抬头看看,没有说话。

察觉到身边的男人过分安静,她转过头问他:“你是不是又想以前呢?”

每次参加婚礼的时候,晏寒厉都得感慨一番没给她一个难忘的婚礼,这终究成为遗憾了。

他看向她问:“如果我们重新办一场婚礼好不好?”

“不好!”唐黛想都没想,果断地说:“你看看累都要累死了,我才不受那罪,有那时间我多陪会儿小团子了。”

晏寒厉:“……”

都说男人婚后就变得不浪漫,女人生完孩子之后眼里全是孩子,不也浪漫全无?

晏寒厉又一次想重办婚礼的念头,再次被打消掉。

看来这遗憾要一直留到老了!

车子终于浩荡地驶到纪宅门口,唐黛觉得真心不容易,她都替唐祯累。

纪铭臣下车后,身子一闪,迅速就闪过纪家大门,瞬间叛变为娘家人!

他在里面吆喝,“诶,各位,我可把敌情都查探清楚了,今天绝对不能让人轻易地把新娘子给接走喽!”

唐祯气的在外面叫,“纪铭臣,我看你是干特务出身的吧!”

这厮,昨天卖力的跟他分析来分析去,出了不少主意,白让他当时感激涕灵,差点把人当亲兄弟,今天就来给他心里插刀!

唐黛笑得肚子都疼了。

晏寒厉也来了兴致,拍拍她肩膀说:“看我的!”然后拔腿去忙唐祯的忙!

唐黛怎么一点都不想让自家老哥轻易把人接走呢?接的越不容易,以后就会越珍惜!

唐祯一看晏寒厉挤过来,感激地说:“好兄弟,关键的时候果真只能靠自家人!”

晏寒厉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从兜里掏出一个厚厚的红包,说道:“这可是今天最大的红包,谁给开门就给谁!”

纪铭臣在里面大声叫道:“兄弟们,你们千万不能被敌人的糖衣炮弹给……”

他话还没说完,纪铭晖就大叫道:“我开的,给我!”

门被开了一个缝,纪铭臣想冲上去补救,可晏寒厉这边已经找准机会,把门拱开了。

纪铭晖笑嘻嘻地数大红包,就连纪铭臣敲他的头骂他“叛徒”他都不在意。

唐祯大摇大摆地进了门,斜着纪铭臣说:“我们早有对策,防着你这叛徒呢!”

纪铭臣气的咬牙,说道:“等着,后面你休想如愿!”

晏寒厉拍拍唐祯的肩说:“保存实力,后面还需要体力!”

唐祯认真地点点头,大步流星地走到客厅门前。

客厅大门紧闭,纪铭臣还没嘱咐里面的人别轻易开门,唐祯就先饱含深情、情绪激动地大叫一声,“妈!”

纪铭臣身子一抖,眉一挑,叫道:“别臭不要脸,还没到改口的时候,谁是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