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时,人群中却少了两个身影。
其实在生擒了巴颂之后,那个身影就离开了。
她拖着疲惫而小柔弱的身躯,慢慢地向着丛林深处走去,那里埋葬着她最爱的人。
这么多天,饱受着身心的折磨,她整整瘦了一圈,可是,她没有一句怨言,因为,她还有未完成的事没做,她不能倒下。
而今天,这件事终于得以解决,敌人也付出了应有的代价,她终于可以送一口气,回到这里好好陪他了。
“刀疤,任务完成了,你听到了吗?我们赢了!”
女人摸着那个坟墓,眼泪终于又不可抑制地流了出来。
八年,她整整找了他八年,终于得到了他的消息,眼看着他们终于要在一起了,可是老天却又和他们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女人将伏在他的坟前,想感受属于他的气息,可是,只有一抔黄土,却再也不见他!
“刀疤,现在任务已经完成,我也终于可以和你在一起了,你等着我,我马上就去陪你!”女人已经想得很清楚了,这辈子,他的心只属于这个男人,现在他已经不在了,那自己独自活在这世上也是毫无意义,倒不如黄泉路上去陪他!
说着她拔出了军刀,寒光闪闪,慢慢地划向了自己的脖子。
就在这个紧要关头,一个蹒跚的身影突然走了出来,他拄着拐杖,分明有一只腿没有了!
“傻女儿,不要做傻事!”来人正是朗巴,虽然他走起路来很吃力,但是他仍旧不顾一切地走上去,因为,面前这个女人是他唯一的亲人,也是他活在这个世上唯一的牵挂。
“爸,你怎么来了?”对于朗巴的出现,女人显然不曾料到,所以显得有些惊慌失措。
“乖女儿,听爸爸的话,把刀放下,乖……”
“爸爸,你别过来!”女人的情绪又激动起来。
“好好好,乖女儿,你千万别做傻事,爸爸现在可就你这么一个亲人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爸爸怎么活啊?”
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物,现在两鬓已经斑白,完全没有了昔日的风采,此时,他更是一个为孩子操碎了心的父亲,站在风中瑟瑟发抖,这一幕,让人为之动容。
“爸,女儿不孝,这辈子无法侍候在您身边了,如果有来世的话,我再报答您吧!”
此时,女人已经泣不成声,她已经心如死灰。
“好,女儿,这辈子我欠你们娘俩的也太多了,那也让我以死来赎罪吧!”
说着,朗巴从腰间拔出了手枪,顶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
“不,爸爸,不要!”女人扔掉了军刀,声嘶力竭地大吼着,然后不顾一切地冲向朗巴。
她夺下了朗巴的手枪,直接扔得远远的,然后整个人扑在朗巴的怀里,哭成了泪人。
“傻女儿,你要是不在了,爸爸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这个老人的眼角也噙着泪花,即便他曾经是铮铮铁骨,流血不流泪,但是面对自己的宝贝女儿,他再也忍受不住。
“爸,我不做傻事了,我以后一直陪在你身边伺候你,好不好?”眼泪打湿了朗巴的肩头,他轻轻拍着露西的肩膀,万分慈爱地说着,
“女儿,爸爸知道你心里很难过,但是他是一名军人,就要履行一名军人的职责,为了人民的利益,有时候他不得不做出牺牲,他是人民的英雄,他是好样的!”
露西缓缓地从朗巴的怀里移开,再一次的盯着那座坟墓,那是一座相当简陋的坟墓,没有墓碑,除了凸起的样子像是坟墓,其他什么也没有。
这世上,这样无名英雄的坟墓还有千千万万,有时候,他们流血牺牲,甚至没有记得他们的名字。
但是即便如此,面对国难当头,面对人民的利益遭到侵害,他们依然会挺身而出,除暴安良。
这就是他们的信仰,这就是他们身上这身军装的使命!
此时,朗巴和露西,他们纷纷摘掉了军帽,对着这座坟,郑重地敬了一个军礼!这一幕,看得人双眼湿润。
露西将她自己的那把军刀直接埋进了坟墓之中,这是她留给他的念想,她就要离开这里了,而这一次,也许会是最后一别!
两个人在这里整整带了大半天的时间,直到夕阳西下,露西才搀扶着朗巴,一步一步地离开了这里。而露西的手里,一直攥着那一枚纽扣,那枚刀疤整整保存了九年的纽扣。
再说到陆伟明,那天小魔王从高空摔下来之后,他就带着小魔王,疯狂地冲向了市区的医院。
但是跑了几家医院,都被拒绝了,原因很简单,那就是那里只为人服务,他们不是兽医,绝对不会为一只狗做手术。
塔诺城这个地方,本来就有些战乱,人们只顾及自己,哪里还有闲心养宠物,因此,这里的兽医非常的稀缺。
看着小魔王痛苦的模样,陆伟明恨不能替它来承受这一切。
在到达第三家医院,再次被拒绝之后,陆伟明恼羞成怒,直接掏出了枪,顶在了医生的脑袋上。
医生看这阵势,就差没吓尿了,彻底服软起来。
“少特么和我废话,今天我就把话撂在这里了,要是救不好它,那我就让你们通通给他陪葬!”陆伟明脸色有些狰狞,为了他的兄弟,他别无选择,就算是付出自己的生命,他也在所不惜。
“快快快,还愣着干嘛,赶紧准备手术!”主治医生在陆伟明的逼迫之后,急忙招呼护士准备进行手术。
看着小魔王那知足的眼神,陆伟明明白,这是小魔王践行了一条军犬,一名战士的职责,为了胜利,它在所不惜!
小魔王被推进了手术室,陆伟明的眼眶也泛红起来,这个兄弟,再一次立了大功,但是如果是以生命为代价的话,他宁愿小魔王不要这样的荣誉。
可是换做是他自己,他又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陆伟明在手术室门口来回踱着步,他焦急万分,自己的兄弟,绝对不能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