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那我帮你把衣服脱掉?
龚先生对苏湛露出十足的赞赏之色:“我等你的好消息。”
苏湛却看着他,意味不明的笑。
龚先生忍不住追问他什么事。
“我只是在想,如果有人出更高的价格让我除掉你,我会不会答应。”苏湛说,声音带着不怀好意的邪气。
龚先生警惕地眯了眯眼,看着他的眼神陡然变得很冷:“你什么意思?”
“这只是个假设。”苏煜轻笑出声,一脸无害。
龚先生却感觉到了蔑视,有了羞恼之色,正当他准备发火的时候,敲门声响起,身着名贵西装的秘书走起来对着苏湛耳语几句,然后对龚先生鞠了鞠躬。
“不好意思,我家老板还有其他事情要做,不知龚先生能否先行告辞?”
龚先生本想发火,眼角余光扫了扫静的可怕的客厅,还是压抑着愤怒走了。
“老板,时小姐出事了。”秘书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板。
“她出事关我什么事?”
“是圆疏大师派我过来的。”
……
“枪确实是我的,上面有我的署名,但是我没有杀人。”
时惜情很认真地跟警察解释。
涉嫌杀人案,一般人都会惊慌着急,而时惜情却是一脸蒙圈,其实一直到警察来抓她的时候,她都还搞不清楚状况。
事情是这样的。
时惜情在直升机开走后,才意识到自己肚子饿了,她停在原地,在脑子里搜刮了一圈,最终想着还是找阿煜。
她的父母都不在身边,只有阿煜才是唯一能对自己好的人。
时惜情从小到大都生活得很幸福,家庭和睦,受父母的溺爱长大,什么苦都没有吃过,所以遇到最原始的问题,她只会找最亲近的人。
温室花朵的低龄化特质让她做出这种幼稚的举动。
她看着天上的直升机,朝着那个方向走去,刚走到寺庙外就被警察逮捕了,罪名是谋杀亲叔叔。
时俐投资公司的危机是时华宇和她叔叔时华清共同造成的,但时华清在时华宇死后,把所有罪名都推到了时华宇身上,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刚好在前几天,时华清意外被人杀害,由于没有人证物证,此案一直都不能结案,而昨天有人匿名寄了杀人凶器,刚好和时华清身上的弹孔吻合。
由此,论动机,时惜情是最想杀死她叔叔的那个,而且,被匿名寄到警察局的杀人凶器也证明是她的。
所以就有了上面那句话。
时惜情说了等于没说,警察不会听一个没有什么依据的解释,上前去用手铐铐她,时惜情慌起来,剧烈地挣扎,眼泪不自觉地流出来。
警察没了耐心,正想把她打昏带回警察局,沈淇轩过来了。
他在警察耳边耳语了几句,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话,警察允许他和她单独谈谈。
时惜情抱着膝盖缩在角落里,眼泪簌簌地往下掉。
她就像一个易碎的水晶玻璃,一碰就会碎。
“小情,”沈淇轩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慢慢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她的头发,“会没事的,我不会让他们把你带走。”
他用最温柔的声音安慰她,就像安慰一个脆弱的自闭症儿童。
除了时惜情,沈淇轩从来没有在这样的耐心。
这次时惜情没有闪躲,沈淇轩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转瞬即逝,迟钝的时惜情没有捕捉到。
他修长的手指勾起时惜情的下巴,一边拂去她眼角的泪水一边柔声说:“只要你跟他们说,事发那天你和我一起在酒店,他们就没办法带走你。”
时惜情睁着小鹿一般水淋淋的眼睛看着他,没说话。
沈淇轩再接再厉,他握住她的手,眼神温柔中带着深情:“小情,和我在一起,我绝对不会让你受苦。”
时惜情眨了一下眼睛,眼神闪躲,被沈淇轩握着的手也微微用力想要抽回来。
她虽然幼稚,但基本的男女之情还是懂的。
“我知道我这样太唐突了,你先想想,说出那句话,我可以帮你作证。”任她抽回自己的手,递了一杯水给她,把她拥到自己的车上。
时惜情喝了一小口水,望了望身后,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她垂下眼睛,缩着身子走进了沈淇轩的玛莎拉蒂。
沈淇轩看着她喝下那口水,嘴唇勾起。
……
“真是笨啊,被人拐了都还不知道。”沈淇轩看着那辆渐渐远去的玛莎拉蒂喃喃低语。
“不打算追回她?”在他身后的圆疏和尚说。
“有什么好追的?我可不想把一个傻子留在身边,麻烦,那个沈淇轩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他喜欢她,一定不会让她受伤,这样也好。”
“不一定,我看她往回看了好几次,估计是在找你。”
苏湛瞥了他一眼,哼了一声,“你什么时候对男女之情感兴趣了?”
圆疏却一点也不恼,“不是对爱情感兴趣,而是对你感兴趣……记得已经圆寂的方丈说的话吗?”
“施主你为恶而生,以操控人心为乐,无情无爱更无心,以后你必将遇到你一生的劫,当你堕入情网之际,就是你的生命终结之时。”
苏湛皱眉:“那种江湖术士类的话,我不知听过多少遍……女朋友交了那么多,也没见出什么事……”
圆疏笑出声来:“为了求死,你真是不择手段。”
“没办法啊,”苏湛慢慢走向寺院院子里的那棵三人才能环抱的参天大树,修长的手指慢慢抚着它的纹路。
“活了这么久,太无聊了。”
声音充满了沧桑感和孤独感,好像是从千百年前飘过来的。
忽然,苏湛哼了一声。
“怎么回事?”圆疏问道。
“除了那个傻子,你觉得还有谁能影响我?”苏湛咬牙。
……
时惜情上车不久就觉得又热又昏,混沌中,她躺到了沈淇轩的怀里,等她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了一张欧式圆床上。
“好热……”
她翻来覆去,扯着自己的衣服,心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烧。
“那我帮你把衣服脱了?”沈淇轩轻声说,伸手解她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