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刀在后面摆了一下手,算是给林如诗打招呼。胡三刀先开口:“林小姐,你来了我真高兴。希望能把这事彻底解决。太糟糕了,我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这事根本就不该发生。”

林如诗不慌不忙地说:“我希望今晚能把事情说妥,我不希望父亲再受到伤害。”

“绝不会,”胡三刀诚心诚意地说,“我以我我孩子们的名义担保他不会出事。咱们开诚布公地谈谈,希望你不要向你大哥那样火爆子脾气,使人没法与他谈判。”

费斯嘟哝着嘴说:“林小姐是个好姑娘,没有问题,”他探了探身体,亲切地对林如诗笑了一下说:“林小姐,那天晚上真对不起你,我老了,脾气不好,可能干这行力不从心了。我很快就要退休了。这工作真让人受不了,整天生气,那种滋味真难受。”随着他的悲哀的叹息,司机稍停了一下,对林如诗进行了搜身。

林如诗看到司机带着微笑,没有任何甩掉尾巴的企图。如诗竭力保持镇静。轿车一直向北驰行,上了南区的高速公路,在车群中左右穿行,任何后面的车都要照着同样的线路开。使林如诗惊讶的是,汽车是朝着人间天堂相反的方向开的,不论是谁给一格提供的情报,这个情报都是错误的。

轿车通过那座芙蓉大桥,把灯火通明的芙蓉城远远地抛在身后。林如诗竭力保持镇静。他们想在沼泽地里像他们干掉胡伟那样干掉她,还是最后一分钟胡三刀改变了会面地点?汽车眼看就要驶过桥头,司机猛一打方向盘,沉重的轿车撞了一下分道板,腾空而起,弹回到返回芙蓉小城的车道里。胡三刀和费斯都不约而同地回头看,尾随的车有没有做相同的动作。车朝芙蓉小城方向飞驰,过了高速公路,直奔市中心。他们穿街过巷,后面没有任何车。这时已过了九点,确信无人跟踪,他们才放下心来。胡三刀给了其他人一支烟,但是他们都谢绝了,胡三刀自己抽了一支。对女司机说:“干得很好,我不会忘记的。”

十分钟后,车子在人间天堂的门口前停了下来。街上空荡荡的,时间较晚了,进餐的人也寥寥无几。如诗一直担心司机也会进来,但是她留在车里了。

胡三刀拒绝和费斯分隔开的坐位,他们三人坐在唯一的圆桌旁。这间大厅里还有其他两个人在吃饭,林如诗思索着他们是不是胡三刀插进来的人。即使是也无所谓。他们还没来得及干预,事情就会结束。

费斯满脸喜色地问:“这儿的拿手菜棒吗?”

胡三刀肯定地说:“这儿有几道菜在芙蓉小城是最好的,你可以试试,”唯一的一名服务员拿来两瓶酒,给他们三人斟上了。令人惊讶的是费斯竟然不喝酒,他说:“我肯定是唯一不喝酒的警察,我见过很多人因为贪杯误了事。”

胡三刀安抚地对警长说:“我和林小姐用英语交谈,这不是不信任你,而是林小姐的英语说的比汉语都好,我想让林小姐相信我的诚意。”

费斯笑笑说:“没事,两位请便,我一心吃我的牛肉干和羊肉串。”

胡三刀开始以很快的速度用英语和林如诗谈起来,“你必须明白我和你父亲之间发生的事只是商业上的生意往来。我极其尊重彪叔,并愿意为他效劳。你应该明白,你父亲是个传统的老式人,他阻碍了前进的潮流。我的这笔生意是新兴的一项生意,大家都可以赚一大笔钱。由于一些不现实的考虑,你父亲他阻碍了生意,他把个人的恩怨强加于我这样的人。这就肯定要发生冲突。我是个有自尊心的人,不能让让人把意志强加于我,这样,不该发生的事就发生了。我有后台,所有的芙蓉小城的家族都为我撑腰打气,尤其是另一个家族是我的生意伙伴。如果这次争执在继续下去的话,那就是林氏家族单挑其他家族。如果你父亲身体还好,这事情可能会解决,但你大哥不是你父亲,我没有任何的不尊重你大哥之意。洪一忠也不是多么的足智多谋。所以我提议休战,让我们消除仇恨,和平共处,等到你父亲身体好了之后再进行前面的谈判。由于我极力劝说,并赔了款,芙蓉家才同意对于儿子芙蓉峰的死不予追究。我们将得到和平。现在我只是养家糊口,只是做点小买卖。我并不要求你们合作,只是要求你们家族不要干涉。这些就是我的建议,我想你是有权达成协议的。”

林如诗英语回答:“请将你准备做这笔买卖的想法讲的更具体一点,我们家族将起到什么作用,有多少利润。”

“你想详细地了解整个建议吗?”

“最重要的是:我必须得到你们确切的保证,不再伤害我爸爸!”

胡三刀做了个有力的手势,说:“我能给你什么保证,我是个被追捕的人,我错过了机会。我的朋友,你把我看的太高明了,我可没有那么聪明。”

林如诗现在可以肯定这场谈判只是为了赢得几天的时间,胡三刀又再试图杀害爸爸。好就好在胡三刀低估了她,把她看做一个毛孩子。她装出苦恼的表情,胡三刀大声问她:“怎么了?”

林如诗窘迫地说:“我可以上一趟洗手间吗?很快的。”

胡三刀用黑亮的眼睛仔细打量着如诗的脸,如诗站起来,转了一圈。我身上没有什么。林如诗面带愠色。

费斯说:“刚才苗已经搜过了,她没带什么。她搜过上千上万个女嫌疑犯,没有问题的。”

胡三刀不喜欢林如诗的请求,虽然没有任何理由,他就是不喜欢。他看了一下坐在桌子对面的一个人。朝厕所的方向扬了扬眉毛,那人轻轻地点点头。表示他已查过,厕所里没有人。胡三刀很不情愿地说:“别去太久,”他很敏感,显得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