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诗沮丧地想着,他晚上要和滕梓赫电话的事情,看来一格是不会放她出家门的。洪一忠不耐烦地税:“不会的,如果为了保险,他随时都可以抓住三小姐,众所周知,林如诗并没有参加家族的任何事情,她只是个普通老百姓。如果胡三刀抓住了她,就会失去其他家族对他的信任,其他家族都不会再帮他。这事很简单,明天所有家族的一位代表会告诉我们,我们必须与胡三刀做成交易,这就是他所等待的,这就是他的王牌。”
林如诗舒了一口气,说:“今晚我要出去。”
“为什么?”一格惊讶地问道。
如诗笑着说,“我想去医院看看爸爸,再看看嫂子,再办点别的事情,”林如诗与彪叔一样,从来不讲自己真正的事情。现在她不想告诉一格她今晚将要和滕梓赫电话的事情。其实说了也没有什么,只不过这是她的习惯。
厨房里传出嘁嘁喳喳的声音,李大可走出去,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回来时手里拿着黄虎的手链,这是他随身带的。还拎了一只死的鸭子,他苦涩的说:“胡三刀他们已经知道胡伟的事了。”
元飞同样干巴巴地说:“现在我们也知道黄虎的下落了。”
一格点燃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林如诗疑惑不解地问,“这只死的鸭子是什么?”洪一忠回答了他:“这是一种暗语,意味着他已长眠于地下。”
林如诗怀着沉重的心情走出了林家。她已经感到自己正身不由己地被卷入家族事务中,她连对着电话也感到厌恶。作为家族理事会的成员,她感觉自己受到如此的信任,能参加研究谋杀这样机密的事情,这也使自己感到不安。走在与滕梓赫想约的路上,她不知道他今晚会不会出现,其实今晚出来,她只是想透透气。她上次把他赶走,她觉得对不起他,忽然又觉得其实自己的决策其实是正确的。
她从来没有很坦率地把家族的事情很坦率地告诉他,每当他提起家里的事情的时候,她都是以一些趣事一跳而过,这是一个商业天才,父亲只让他管生意上的事情,其他事情很少去分散他的精力。父亲在街头被刺,哥哥正在策划谋杀,姐姐目前神志不清,这些都是明摆着的事,但是绝对不能实话告诉滕梓赫。她会告诉他,父亲被刺只是一件意外的事,而且已经平息。算了吧,其实,风暴好像才开始,洪一忠和一格好像都摸不透胡三刀这个家伙。虽然哥哥已经明智地看到危险,但他仍然不够重视。林如诗绞尽脑汁地想到底胡三刀要耍什么花招,很显然,他是一个胆大精明、能力超凡的人,要提防他打出意料不到的王牌。但是,一格、洪一忠、元飞、李大可异口同声地说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他们每一个都比自己老练。自己在这场战争中还只是一个平民百姓,她苦笑了一下。难道爸爸有先见之名,开始爸爸只是为了给自己治病,后来呢?后来的武师一个一个的换,为什么?她现在终于明白,其实爸爸是高明的。
想到这里,她感到愧疚,深感自己对爸爸的理解太不够了。她的亲生父亲被人打的满身是弹孔,但是林如诗比其他任何人更能明白这是生意,不是个人恩怨。他的父亲为他这一生玩弄权势、为向他周围的人抢取尊重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林如诗想摆脱这一切,走自己的路。但在危急结束之前,自己是不能结束和家族的关系的,他要以平民的身份相助。作为一名特殊的非战斗成员、一名大家意想不到的人、一名可以原谅不可违背自己道德的人,她突然对委派给自己的任务感到愤怒。“不起眼的平民百姓”这几个字眼如此令人心烦地不断跳进脑海。
李大可的手下开车送如诗,在如诗上次住的宾馆的拐角处,如诗下了车,其实她只是想出来透气,在哪里下车无所谓,在确定无人盯梢好,林如诗下了车。她来的宾馆,滕梓赫在大厅等她。
他们一起吃饭,少喝了一点酒。“你几点去医院看你父亲?”滕梓赫问道。
林如诗看了一下表,说:“探视的截止时间是八点,我想等他们都走了以后,我再进去,他们会放我进去的。他住在一个专门的单间,有特意照看的护士。我只想进去陪他一会,他大概还不能讲话,我想,他大概不会知道我来他身边。但是我总要表示我的心意。”
滕梓赫温柔地说:“我替义父感到难过,他是如此的和蔼可亲、如此的受人尊敬。这种事情我真的不会相信。”
林如诗很有分寸地说:“我也不相信,”她吃惊地发现,自己对梓赫也守口如瓶。她爱他,信赖他,也依恋他,但是绝对不透露父亲的事和家族里梓赫不知道的事情。因为她不愿把他卷入其中,至少现在不会。
“你们家族打算怎么办?”梓赫问道。
如诗笑了。
时间不早了,他们上楼回到房间里,梓赫点燃了一支烟,如诗依偎在他怀里。
缠绵了一段时间,如诗突然醒来,一看表,“糟了,已经九点了,我得赶快去医院。”她进了洗漱间,快速的打理自己的衣服。梓赫跟着进来了,再次把她拥入怀里问:“诗儿,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等这场风暴过去以后,父亲的身体好些了,我们就结婚可以吗?”
“你怎么给你父亲解释呢?”
“我就说遇到一位风流倜傥、英俊潇洒、聪明上进的小伙子,我要嫁给他。”
梓赫慢慢地松开了手,依靠着洗漱间的门,“你说的是真的?你一定要这么说,记得啊!”
如诗梳理好自己的头发,说:“我也不清楚,没有人确切地知道,但我毫不感到意外。”
她快速地走出门去。他问:“我们什么时候再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