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包又一包空了的烟盒被丢在桌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莫曜辰放下举酸的手,吸气间全是刺鼻的烟味。

书房没开窗,门也关着,完全密闭,白色的烟雾在房内缭绕,像是仙境……

朦胧中,衬出一张晦暗不明的俊脸。

深深抿唇吸了一口,莫曜辰伸出手想要按灭烟,却发现烟灰缸内已经放不下了。

他侧过头,却不能看的太清楚,浓烟刺得他眼角泛酸,睁不开的疼。

烟头的火星烧到手指,莫曜辰猝然回过神,他甩了下手,食指指腹被烫破了一块皮。

他用力按了下,转身走出书房。

一打开门,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莫曜辰却并未感觉到多舒服,他走到主卧门口,伸出去的手却顿住了。

他知道,她在里面。

也许睡了,也许没睡,也许在庆幸没让他碰,也许在担心他会不会发现了什么……

在他身边的每一天,她都是活得如此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吧?

他推门进去,躺在她身边又怎么样,仍旧是形同陌路。

莫曜辰收回顿在半空中的手,转身往楼下走去。

经过客厅的时候,他看见了她放在沙发上的包。

宝早月总是喜欢东西乱放,刚开始住一起的时候,她一边扫地,一边都能找不到扫把。

他说她人矮所以傻,可她改不掉,到后来,虽然莫曜辰还是会说,可她乱丢的东西,他会帮她放好。

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就好像,他习惯了回家有她。

莫曜辰迈着长腿走过去,他拿起她的包,打开后不弄乱的翻了遍,却没发现那个小药瓶。

她怎么可能还放在这里?

他嘴角嘲讽的勾起,将包丢回沙发上。

催吐剂对胃的刺激性很大,他胃本就不好,吐一次会胃痛很久,加重胃炎。

所以莫曜辰本想直接把贝晚星手里的药换掉,这样就不用催吐,可事实证明是他想的太过简单。

她不可能傻到把药瓶放在同一个地方,肯定会变换地方藏起来。

家里这么大,他一时不可能找到,又或许……她根本没藏在这里。

她时时刻刻都在堤防着他。

其实他可以不必喝药,直接抓了她威胁白家,这样就等于抓住了白家的把柄,甚至能获得不小的利益。

可如果这么做,那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彻底破裂了。

就真真正正的成了敌人,连维持现状都不可能了……

他不想去捅破这层窗户纸,也无法去捅破。

他宁愿一直这样下去,她欺骗他害他,他装作被她骗了,至少还能每天看见她,抱着她听她叫老公,吃她做的饭菜……

不管她是否真心。

得不到心,至少能留得住人。

所以他宁愿喝药后再催吐,就是为了能维持他们的关系,能让她以为自己下药成功,让她愿意留的更久一点……

可又能有多久?

她终究要离开,不可能真的跟他过一辈子,等到时候他难道还要去求她吗?

他难道就非她不可?!

没了她,他一样能生活,一样能吃饭、喝水、睡觉……不会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