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家遭逢大变,一日间小妹被掳,小叔和婶子没了记忆,其中酸楚只有自己知道。
第二日,他问过沿街邻里,却无人记得曲婵。
他问过祝洪、宋知,曲婵依旧被人忘却。
倒是他乃天骄之资这事,两人还曾记得,只是昨日发生的种种已是记不起大半。
两人邀他数日后一同前行,去那妙归谷修行,他拒绝了。
“可知天门?”他问祝洪。
后者摇头,宋知也是如此,并未听闻过,这让他只能叹息,但已经打定主意,这九溪镇,他无法再留下来了。
两人无可奈何,曲滔这等天资,却注定与他们无缘。
曲滔求了祝洪一事,便是自己走后,托他多关照叔婶,祝洪应允,算是结下善缘。
回到家,就见叔婶枯坐,婶子有泪,小叔默然,显然昨夜从曲滔那听来的话,他们已经信了,里屋的种种,更是让他们知晓,自己曾经有个女儿。
只是这曾今却是如何都记不起来。
“我明日就走。”曲滔道。
沈氏抬头,眼泪婆娑。
“闺女到底去了哪?”
曲滔咬牙,再一次回答。
“被一个叫天门来的强人掳走了,我会将她寻回来。”
曲盛也没了往日的果决,遭逢大变,似乎都老了不少,原本哪怕身残之后已经挺拔的脊梁都弯了。
“莫要逞强。”这是他对曲滔以往说过最多的话,是对其的关心,还有一些忧虑。
“今生不将小妹寻回,我誓不为人!”这也是曲滔重活以来头一次发誓,也是发的最重的誓。
他从怀里取出一物,那是枚骨片,上面有着血色,递给曲盛。
“深山东边三四十里处,有一前人所留的阵势,这是控制那阵势的关键,将之埋在心口,用心头血浇灌,便可控制那阵势。”
这是他昨夜回来之后取下的。
“日后若是城中有危险,你和婶子就去那阵势之中躲避。”
曲滔又将在那猛虎帮中得来的一些药留下,帮着小叔将胸口隔开,把骨片埋入其中。
曲盛知道曲滔的决心,没有再劝,对他来说,蓦然多出个闺女,让他不知该如何接受,又知晓闺女被人掳走,更是让人心忧。
曲滔今日什么没有再熬炼自身,就这么陪着叔婶。
……
曲滔走了,在沈氏婆娑的泪眼和曲盛殷切叮嘱下离开,背着个不大的行囊,别着柴刀,头也不回的冲劲深山之中。
他不敢回头,生怕看到两人那担忧的面容,从而不愿再远离。
站在一根粗木顶梢,他回头望去,九溪镇若隐若现,只是朦胧可见,他却似乎能看到叔婶还站在家门口眺望。
“啊!”
一声怒吼惊天,四周粗木摇曳。
“不能沉浸在这种愤恨与怒火之中,更不能被这满腔怒意冲昏了头,小妹还在等着自己,天门!定会被我找到的。”
他再深深的回望一眼,似乎要将这一切都记在心里,深深地刻印在脑中。
而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前路不知处,他更是不知该往何方,只是认准了一个方向,埋头赶路。
沿途所有猛兽之流见之则杀,只求能寻得卡片来强以自身,奈何冬日里猛兽大多回窝猫冬,这一路也没见着多少。
凶兽之流就更是踪迹难寻了,至少一天下来赶路百多里,也没见到半个影子。
四周依旧是山林,仿佛无穷无尽,连绵不绝,山脉起伏间,能延伸到视线的尽头。
是夜,他在一处大石之下过夜,也不管四周隐隐绰绰的诡物,就那般犹自沉浸心神,默默调息。
第二日,依旧艳阳高照,初雪快速消融,路途更加泥泞,却阻挡不了他前行的脚步。
又是百多里,渴了饮残雪,饿了吃肉干,这是一次远行,他不知前路在哪,却更像是一次磨砺。
此时,他站在一处山崖大石之上,望着前方溅落而下的飞瀑,轰隆之声回荡,那雄浑之势犹如千军万马从天而坠,激散出无数水花,白茫茫的雾气蒸腾而起。
远处是一个小湖泊,波光潋滟,在骄阳之下荡漾起点点涟漪,通透的仿佛水晶点缀在这无尽山林,瑰丽绚烂。
观此景,胸膛之中的郁意都消散了不少,大日自东方而生,此时悬与头顶,天湛蓝的如同一块宝石。
“连续赶了三天的路,也不过行出三百多里,这深山之中危机四伏,脚程却是没办法再提了。”
“不过却也算有收获。”
从怀中拿出三张白卡,这是这几日猎杀猛兽得来,之所以走的不快,是因为他还要时时寻那猛兽踪迹。
“气力(永久性)+3.6。”
“筋脉强度(永久性)+2.3。”
“内气储量(永久性)+2.7。”
一共八张卡,却只有这三张是永久性的,不过这三种属性,都能算是自身最为稀缺的。
他盘膝坐下,依次将卡片拍在身上。
热流一股股的涌在体内,激荡着,涌动着,似奔流不息的长河。
全身发热,气力缓缓凝聚,筋脉也在一点点增强,更不提内气,那种稍稍躁动的畅快感,让他沉浸其中,有一种陶醉。
他没了才出来时的焦急,心灵都仿佛被洗涤过一次,有些从容不迫。
卡片上的属性提升的不多,却也能明显感受到变化,他并不急切,更有一点点的变强,才是他现在最需要的。
不多时,体内的动静停歇。
起身,挥拳。
“啪!”
一拳打在空处,却是一声脆响,内气涌动,气劲翻飞,着实不凡。
“气力又有提升,不多,估计也就两三百斤的样子,筋脉也能明显感受到变化,很好,内气增加了,再做积攒,待量足够时,就可以再尝试破开阴维脉了。”
“固体六境若想走到极致太难,皮如革、肉如石、经如索、骨如钢、脏如炉、腑如窟,没有一个是好达到的,自己现在皮肤如甲胄,肌肉似坚石,筋脉却还没有达到如同钢索的程度,至于后面的三种,还有些遥遥无期。”
他起身深吸一口气,而后缓缓吐出,眼神坚定。
“路再难,一往无前的走下去便是了。”
曲滔咧开嘴,大笑一声,很是畅快,脱光身上衣物,而后一个鱼跃便从巨石上跳下,直接坠入下方的潭水之中。
水花四溅,他像是游鱼一样在水中畅游,冰冷刺骨的水包裹着他,却没让他有半点不适,返到觉得有种难得的舒坦。
一番游动后,他就这么静静的躺在水面,任由水珠坠在身上,四周的水在身上冲刷,怔怔地看这碧蓝的天空。
蓦地,他神情一变,只觉水下有了点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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