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英杰,”司徒兰走到了窗外,她也听到了海浪声,似乎把她刚刚喊的一个名字卷进了浪水之中,似乎她的决定也要被卷进浪水之中一般。
“不能这样的。我必须说出来。”司徒兰一转身离开窗口,冲进了洗手间,接着洗手间传来了水流的声音,马英杰一脸惊异地看着司徒兰的背影,又一脸惊讶地听着洗手间的水流声。
马英杰已经意识到了,他和司徒兰可能就剩下这个完整的夜了,可能司徒兰真的要有新欢了,除了罗天运,他觉得任何人成为司徒兰的新欢,他都可以坦然面对一样。
只是司徒兰也有办不到的事情啊,只是司徒兰哭的时候,也如小女人一样无助,只是司徒兰内心的苦,可能真的就不是马英杰操得心来的。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英杰等着,等着司徒兰出来告诉他,她的新欢是谁。
司徒兰出来了,再出来的司徒兰却是一身军装。而司徒兰在军装的装扮下,倒也显得英姿焕发,多了另一种引诱马英杰想犯罪的味道。
马英杰曾经听到男人们说过一句话,看到衣着军装的女人,就容易有干掉她们的冲动,这种冲动叫做制服诱惑。他不明白,司徒兰今天夜里是怎么啦?一边舍不下他,一边又用一种又一种诱惑试验着他,他真是受不了啦。
“马英杰,”司徒兰走近了马英杰,还是这么叫着,她好象越来越爱叫马英杰的名字一样,以为的傻小子,小男人都从司徒兰嘴里去掉了。马英杰这个名字,变成了一个界限,一条与暧昧无关的界限。
马英杰是这么想的。
只是马英杰还是有一股被司徒兰的军服诱惑的冲动。
“姐,你穿军服好有味道啊。你以前是军人吗?”马英杰傻瓜般地问了一句。
“废话。我一家都是军人,我是军人的后代,你说我是什么?”司徒兰笑了笑,这笑没有半点的诱惑,马英杰敢肯定,看来司徒兰真的有重要事情告诉他了。
“说吧,姐姐,我用心听着。”马英杰坐直了身体,尽量让自己不要再往那个方面想,都啥时候了,他不能再这样对司徒兰。
“马英杰,我要结婚了。”司徒兰终于说出了她的巨大秘密。
“祝贺姐姐。”马英杰接了一句,可是他却分明还是感觉内心痛了一下,被刀尖划过的那种痛。
“可是,我却不知道新郎在哪里。”司徒兰补充了一句,这句补得马英杰一头雾水,哪里有这样的事呢?自己要结婚了,却不知道新郎官是谁的呢?
司徒兰见马英杰奇怪地盯着自己,便长叹了一声说:“我真的不知道要嫁给谁。可我爸快不行了,他已经是癌症晚期,医生说最多也就三个月的事情,所以,我明天还得赶回北京去。我气了我爸一生啊,到了他快要走的时候,说什么我也要圆他的梦,他说,他就是想亲眼看到我嫁人,嫁一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人。”
司徒兰的脸上出现了少有的凝重,出现了一股对父亲的浓浓爱意。这种表情又让马英杰感动,他原来还真的对司徒兰不了解啊,她除了野蛮外,还有马英杰所没懂的另一面,只是这个另一面,以后,将来,都不需要马英杰再懂了。
马英杰竟然涌起了一股酸痛,一股失掉司徒兰的失落在这一刻侵击着马英杰。
“你会不会嫁给老板?”马英杰还是无比担忧地望着司徒兰问着。
“他会娶我?他肯娶我吗?”司徒兰反问马英杰。
马英杰一地愣住了,是啊,老板有栾小雪,而且栾小雪正怀着孩子,正是无比关键的时刻,他敢娶司徒兰吗?
司徒兰没再说话,马英杰也没再说话,豪间里的空气一下子沉重又而悲伤地压住了他们-------
马英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是怎么回来的,他似乎不记得。他站起来的时候,司徒兰没有留他,他怎么走出司徒兰的房间,又是如何回到自己的房间的,他的大脑是一片空白。
海南的天亮得格外地快,马英杰睡来的时候,发现有太阳光射进了房间。他赶紧翻身下了床,糊乱洗了一把,就去司徒兰的房间找她,至少他也该和她告个别吧,可是他敲门的时候,没人应。一问,才知道司徒兰已经退房走人了。
马英杰的心很有些空落,他没去找梅洁和香香她们,而是径直打车去了飞机场。他在车上给她们发了一条信息:玩得开心!
等马英杰赶到机场的时候,他还是没找到司徒兰,她走得那么无声无息,又走得那么果断决绝。
马英杰发现,原来他根本就不懂司徒兰。
马英杰直到坐上飞江南的飞机,也没找到司徒兰。大约是天意吧,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马英杰这么一想,倒也轻松一些。
飞机落在江南的机场时,小周很准时地出现在机场里,只是当马英杰走进他的专车里时,发现江超群居然坐在里面,马英杰惊诧看了看小周,又看了看江超群,不过,他算反应快的,赶紧堆满了笑容,叫了一声:“江董事长好。”
江超群示意马英杰坐到他的身边来,显然他有事要找马英杰。马英杰拉开后座的门,坐了进去。一坐进去后,江超群便说:“马英杰,别怪小周,是我要求他不要告诉你的。我想和你一起去一趟鸿浩集团,找老板把有的事情讲清楚,所以,就让小周把我带到这里,我们再一起去鸿浩集团行吗?”江超群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很淡然,平静,但是真正的内心,马英杰想,肯定不会这么平静如水的。如果他真的如此淡然的话,又何苦来省城阻击马英杰呢?只是马英杰不明白,江超群为什么要到这里来接自己,再转向鸿浩集团呢?他是来接梅洁的吗?
马英杰在内心胡乱猜着,当然他不会去问江超群。事情到了这一步,大局已经,该怎么处理,老板心里早有底了,而江超群拖着他去找老板适合吗?
小周把车子开出了机场,直奔鸿浩集团而去。江超群便说:“马英杰,你大约在想,我为什么要让你陪着去鸿浩集团是吗?”
“是。”马英杰点了点头,既然被江超群直接问到了这个点上,马英杰便想,没必要装了。在一个马上退出商场圈子的人面前,演戏没有意义,也没有必要,越真实可能效果会越好。这是马英杰自己的理解,他不知道这样的理解对不对,所以每走一步,对于他而言都是摸着石头过河,当然了,这种摸石头过河的过程是很重要的,哪位在商场中混的人,不都是从这个过程中度过的呢?经验以及面对各类事件的心态才是商场中最重要的一环吧。
“你很实在,这一点,我越来越喜欢你了。可惜,认识你晚了一点。”江超群喊叹了一下,侧目去看马英杰,马英杰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谢谢江董事长,有什么事,只要我能够办到的,请江董事长直接吩咐吧。”
“那就好。”马英杰的话一落,江超群接得特别快,他似乎要的,或者他一直在等的,就是马英杰的这句话,也是马英杰的这种表态。自从马英杰和梅洁去了海南,他就一直没有安静过,梅洁能不能找到香香,找到香香后,有的问题能不能被罗天运忽略掉,他其实内心没底。本来他已经把秦县动用的医保和社保归位了,以为只要他主动辞职,罗天运一定会放他一马,而且罗天运在秦县的时候,也确实有这样的态度,可是香香这么一折腾,事情就急剧而下,他现在最担心的是罗天运为了树立自己在鸿浩集团的威信,杀鸡给猴看,所以,他在给梅洁的信息中,让她们暂时不要回鸿浩集团,他和马英杰去罗天运面前试试水姓再说,如果罗天运真的拿他们开刀的话,她在外面还有个呼应什么。两个人都进去了,到时候,怕真的就什么也说不清楚了。只是江超群想的这些问题,他肯定不能告诉马英杰,他除了来机场接马英杰一起鸿浩集团外,他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关于医保、社保资金挪用事件,如果真的被引暴的话,方方面面都不好交待。对于厉害关系,江超群不是不知道,以前因为有孟成林罩着,大家都有饶幸心理,但是现在不一样啦,他们这一股势力由于吴海坤的彻底缩手,苏晓阳的问题也不明朗化,大家谁也不敢再掉以轻心地去想,自己没问题。
“江董事长,梅主任和香香,我让她们暂时在海南玩几天,香香大约受到了惊吓,情绪不稳定。所以,您今天来得正好,我也正算去鸿浩集团向老板汇报一下,再说了,我答应了梅主任,尽量让老板不追究香香的责任。如果您认为适合的话,把吴总也喊上,一起去老板办公室好好谈一谈好吗?我想老板应该不会纠住问题不放的。您说呢?江董事长。”马英杰尽量让自己显得真诚一些,语气也是用商量的口气,因为他也猜不透罗天运真正的用图。现在想想,马英杰发现自己还是太嫩了一点,只顾着和司徒兰在海南调情说爱,却忘了正经事。他应该把这件事告诉司徒兰,听听司徒兰的分析和建议,司徒兰毕竟了解老板,再说了,司徒兰知道这件事情后,他也多了一条退路,无论他承诺的话能不能应验,至少会号准老板的脉,不至如错得太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