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上,一见是司徒兰的电话,罗天运犹豫了一下,他不想接,他已经知道了马英杰和司徒兰在一起,有马英杰在,司徒兰不会出啥问题。只是司徒兰吼完那句话后,他等到了半天,以为马英杰会解释一下,可另一端却没声音了,似乎是收线了。
罗天运很有点不爽,这马英杰是怎么了?平时是他先挂电话的,哪里临到马英杰先挂电话的。现在司徒兰把电话打过来了,他不知道该跟司徒兰说什么好,他对她还是很有些尴尬。那样的时候,他和她毕竟有了一种亲昵的暧昧,这种暧昧总是不清不楚,也没办法解释的。
罗天运还是接了司徒兰的电话,司徒兰抢先说:“天运哥哥,我向你道歉。刚才我和马英杰在一起,是我抢了他的电话,并且把他的电话给摔坏了,我现在去买一个手机赔给他。他担心你有事情找不到他,正在这里冲我发急呢。”
罗天运一听司徒兰的解释,才知道自己又错怪了马英杰,他似乎总在错怪马英杰,马英杰还是从前的他,一点没变,不用去怀疑和担心他对自己的不忠诚。这么一想,罗天运还是有些内疚,不由对司徒兰说:“你对他好一点行不行?别动不动就吼人家。他也快三十的男人啦,有尊严,有面子。”
“知道了,知道了。你烦不烦啊。”司徒兰说着,把手机给挂了。
罗天运拿着手机,无奈地笑了笑。司徒兰能这样对他,大约就是原谅了他。如果她不原谅他,她才不会在他面前发怒呢。人就是这样,真正生气了,反而一句话不会话,吼得越凶,就越证明没事了。
可马英杰还是紧张了,他望着司徒兰说:“你这臭脾气也是该改一改了。你又和老板急什么了呢?”
“哼,他居然教训我,对你不好,让我对你好一点,别动不动就吼你。我吼你了吗?我对掏心掏肝的,还要我怎么样了?”司徒兰似乎很有些委屈地说着。
“姐,姐姐,我的好姐姐。”马英杰的嘴又开始发甜了,他没想到老板这么关心他,居然还怕他受司徒兰的委屈呢。他现在对付司徒兰可有办法了,他这么一发甜,司徒兰又软了,居然脸一红,“扑哧”一下笑了起来。
“傻男人,就知道哄我。”司徒兰很暧昧地纠了马英杰一把,马英杰故意把车开得左右晃,吓得司徒兰赶紧一边去抓方向盘,一边说:“我没用力啊,真就那么痛了?”
这一回轮到马英杰“哈哈”大笑了,司徒兰才知道她上当了,不过她却发现这种当,竟然也充满了乐趣和滋味。怎么越来越发现和马英杰在一起,处处都是有滋有味,处处又都是快乐呢。
“姐,说点正经的。”马英杰一边开车一边对司徒兰说。
“我们正经得起来吗?”司徒兰笑了起来,笑过之后又说:“不过,说点正经的,把手机给你买了后,你要去一趟胡总的办公室,亲自去感受一下,他们办公环境和规模以及人员的整体素质,你一个人去,姐不能陪你去。自己多留几个心,只看,明白吗?”
“知道了。比我妈还罗嗦。”马英杰笑了起来。
“你说什么?”司徒兰又要去纠马英杰,马英杰赶紧说:“别再纠了,车子撞坏了,心疼的是你,可不是我。”
司徒兰大约还是担心马英杰开车有压力,收起了玩闹,问马英杰:“你要说什么正经事?”
“你给老板打电话时,他的心情怎么样?”马英杰一本正经地问司徒兰。
“他心情好与不好,关你屁事。好好开车。”司徒兰警告了马英杰一句。
马英杰便真的专心开车,不再多话了。马英杰问这话就是想了解一下,鸿浩集团现在的风向如何,老板的动作到底什么时候开始?他心里有个底罢了。
但是马英杰却不知道罗天运现在赶往临江大桥赶,方扬已经是第二次打来电话,当然是职工们逼的。罗天运的车子堵在半途之中,走不动,职工们见罗天运还没到,逼着方扬打第二次电话,罗天运正发火了:“让你解决问题,你倒好,问题没解决,反而还得我去救人。你说你这个办公室主任------”罗天运说这里,突然收住了,他发现自己是被气着了,这个时候,怎么能让方扬有心理负担,他马上改口说:“你办公室主任也当得够辛苦的,你让职工们冷静一下,把电话给带头的职工吧。”罗天运在电话中指示着方扬。
方扬便问:“你们谁是头?”他一连问了几句,没人应。方扬便补充了一句话说:“罗总,不,现在也是罗董事长,他让你们当头的听电话。”
方扬的话一落,居然一下子涌出好几个人都要抢着接电话,方扬为难地说:“你们选一个人接好吗?”
职工们犹豫了一下,其实就有一位四十左右的中年男人,接过了电话,中年男人“喂”了一句,罗天运便知道是职工们选的代表出来了,他马上说:“你好。我是罗天运,我不是没有赶到现场,而是被堵在了中途,进不去,也退不了。我现在和你们商量一下好吗?能不能先让道,放车子通行,只有这样,我的车才能到大桥口啊。另外,你们如果不相信我的车是堵在中途的话,你们就再耐心等半个小时,我走过来,只是一条,不要伤到任何人,无论是你们的人,还是集团的人。伤了人都不好,大家都是为了解决问题是不是?也不是你们集团过不去,集团和你们过不去。再说了,遗留的问题,是我们集团做得不对,我在这里代表集团检讨,对不起大家了。这个问题,相信我一定会解决的。”罗天运在电话中不仅语气诚恳,而且态度果断。
接电话的中年男人对罗天运还是很信任的,因为他经常看鸿浩集团新闻,每次有罗天运出镜或者讲话时,他就觉得这个人有水平,而且实在。现在亲耳听到他的话后,他更确实,罗天运是个实在人,说过的话,肯定会去实现。于是,他对职工们说:“我们让路,罗董事长已经赶来了,堵在路上,走不动。”
职工们一听,真的自动让到了一旁,不过方扬他们没有松绑,而是压着方扬往一边走,公安干警既不敢撤离,更不敢走近职工,怕他们伤着了方扬。现在见职工们自动把大桥让开了,便松了一口了。真正对抗起来了,其实他们也挺为难的,让他们去动手打职工们吧,他们还真的不忍心,不打吧,上级下了命令。他们其实也只是奉命行事,再说了,他们与职工无冤无仇的,他们也狠不下心来打人。
堵在路上的车子慢慢松动了,坐在车上的罗天运便知道,他的话,职工们听进去了。他也不明白,孟成林这事干得太不地道了。桥都通了两年多的车,怎么钱还没到位呢?他这么一想的时候,马上把电话打到了鸿浩集团常务副总经理古庆明哪里,这座桥修建的时候,当时是他分管的。
古庆明这一段一直在活动,他根本就没心思上班。他太想接任总经理一职了,再说了,如果这次没机会的话,他想扶正,以后就没更没机会。
在商场,空出一个坑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啊,只要有坑空出来,哪个又不是削尖了脑子往进钻呢?这一次,他可是花了血本,省里能跑的关系他都跑了,而且还特地给总经理路鑫波送了一副清代画家石涛的画,那天,他带着画上省城给路鑫波送画里,他说在外应酬,对他的到来显得很冷淡,他在电话中对路鑫波说:“路总经理是忙人,我也知道打搅了路总经理,可是我刚刚从我的一位老师哪里见到了一副好画,我对画不懂,缠着老师送给我了,现在想给路总经理看看,指点指点一下,这画该如何欣赏?”
古庆明的话一落,路鑫波的态度立马改变了,对古庆明说:“庆明总经理,我确实是在外陪重要客人,这样,你也知道,我好字画,对字画略知一、二,你就耐心等等,我把客人陪完,立马回来。”
古庆明马上说:“谢谢路总经理,我等,等多久,我都等。”
路鑫波挂了电话,古庆明便坐在车里耐心地等着,这画根本不是他老师的,而是他花了大价钱弄到的。他是听人说,路鑫波好字画,所以,为了升任总经理,古庆明这一次真的下了很多功夫。当然,让古庆明欣喜地是路鑫波收了这副画,而且在接待他的时候,还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古庆明捧着那杯茶,似乎就是捧着总经理一职一样,喜得从路鑫波家里出来时,一脚踩空,摔了一大跤。好在就是脚扭伤了,整个人没什么大问题。不过,古庆明因为心情好,还真没把这摔的这一跤当回事。所以这些日子,古庆明一直在沾沾自喜,打着算盘算着日子,盼着省委下任命文件呢。
罗天运打电话的时候,古庆明在外陪一投资的朋友,这朋友只是来鸿浩集团看看,古庆明却打着招商引资的名义,一直陪着这位朋友,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在一起无非就是吃、喝、玩、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