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觉，三天过去。

清晨，小雨，周阳拎着早点匆匆回到家。

最近他的生活平淡而充实，早上浇水，白天上班，晚上回来给长歌、琉璃讲读《封神演义》。

偶尔，他们会讨论一下书中剧情人物，这让周阳对华夏古典神话有了新看法，也从她们口中了解到一些修真术语和境界。

比如，塞维斯星的修士把‘凡人到仙人’的修行，分为三步，即：‘炼气’‘炼丹’‘炼神’。

貌似简单的三个步骤，实质上要想修成非常艰难，中间还要经历‘结丹’‘圣胎’‘阴神阳神’‘大小天劫’等，一步出错，便要回头重修。

想成为修士，还要达到两个先天条件。

1，气脉通顺。

2，具备灵根。

这两点周阳都不具备。

……

客厅。

周阳刚回到家，琉璃便急匆匆传话：“快，尊主有事找你！”

“什么事？”周阳顾不上吃早点，拨了拨头上的雨水走进主卧。

阳台，长歌本体已从幼苗长成小树，高度近90厘米。

发达的根系深埋盆内，杯口粗细的树干笔直向上，树冠伞状生长。枝头上，一片片羽叶，或红、或绿，或黄、或紫…远远望去，犹如绚丽的花冠。

阳光洒下，整棵树流光炫彩，梦幻夺目。

长歌解释说，她本体会自动适应阳光，做出对应调整，所以叶片才呈现七彩色。

“先生早。”长歌神魂转身，周阳将早餐挂在衣架上，“早，琉璃说你有重要的事找我，什么事？”

“嗯。”长歌看向花盆本体：“早起先生给我浇水的时候，可留意到这颗红果？”

周阳看去。

她本体，右侧枝头上结出一粒小红果，大小如黄豆，内红外透，好似圆润的石榴籽。他早早就发现，只是那时长歌正在修行，所以没好发问。

现在听她主动提起，周阳心灵一动，问道：“不会是给我准备的吧？”

“先生一点就通。”长歌提指，指尖轻轻托着红果：“它叫‘通明果’，有温养神魂之妙用。即便是普通人吃下，也能大大提升精神感知，10米之内蚊蝇皆可察觉。”

“请先生吃下此果。”

“这……”周阳面色微红，望着花盆旁边的‘短剑’‘佩珠’犹豫不决，长歌道：“先生怕此果有毒？”

“那倒不是。”周阳收紧杂念，“你帮我修复法宝已经算是很大的回报，今天又赠‘通明果’，我怎么好意思接受……”

“更何况，通明果堪比灵丹仙药，我要是吃了就等于暴殄天物。不如把它给琉璃怎么样？”

长歌点头摇头：“先生内心昭然，那我也讲明一件事。‘通明果’并非是答谢先生之用，而是作为一种交换。”

“交换？”周阳不太懂，还以为她要用‘通明果’换自己的两件破烂法宝，笑道：“那两件法宝就算你给我修复好，我也用不了，如果有需要……”

长歌接话：“你误解我的意思，我说的交换，并非交换先生宝物，而是换你一颗‘真心’！”

“这几日，想必先生对我已有一些了解……”

“我和琉璃皆是苦难之人，能遇到先生实属命中造化，也是上天恩赐的机缘…所以长歌想效仿‘鸿共’‘献孟’二人，与先生缔结‘树下之盟’！”

“这‘通明果’即是长歌的誓约，先生若是愿意，请吃下此果完成‘缔结’。”

……

《树下之盟》是塞维斯星流传的一个典故，周阳听她讲过。

大概故事是：塞维斯古代，两位有志之士，一位叫‘鸿共’，一位叫‘献孟’。某日他们在大树之下偶遇，一番交谈后被彼此才华打动，于是他们在树下结盟，相约干一番大事业。

此后二人相互扶持，共渡难关，最终成为一国开国大将。他们的‘树下之盟’，也成为塞维斯历史中的一段佳话。

周阳万没想到眼前外星女神，会跟自己结盟。

稳了稳心神，说道：“你能把我当朋友，我很高兴。只是平心而论，我不是你结盟的最佳人选，不知你看中我哪一点？我除了给你提供一个居所，其他很多事情都帮不上忙。”

“这世界比我优秀的人还有很多……”

“先生差矣！”

长歌挥袖打断，眉心金光乍现：“最近几日我多次让琉璃试探先生，先生总以宽厚待之，这足以作为长歌结盟理由。先生若顾忌肉身资质，其实大可不必。”

“我本命神树现已经安稳，日后助先生脱离肉体凡胎，并非难事。”

“不瞒先生，‘通明果’，即是灵丹，也是毒药。你吃下后，它将永久寄生在你脑中，你有任何不轨心思我都知晓，不管你日后修为多高，只要我一个念头，必叫你魂魄全消。”

“你若真诚待我，那它将是你的救命灵丹，危机时刻可保你神魂不灭。当年琉璃正是吃了通明果，才保全真灵，与我一起来的地球。”

“话已至此，吃不吃皆由先生。”

……

四目相对，周阳陷入思索。

遇到长歌之前，他一直自由散漫，没有太多野心，母亲说他这种性格是从父亲那里遗传的。

但她们的出现，对他的世界观造成很大冲击，周阳更没想到长歌如此看重自己。

他深知，吃下这颗‘通明果’，就意味着自己的未来将完全朝另外一条路发展。

“我愿意帮你，只是有些问题。”

长歌明白他要问什么，“你是想问，跟我结盟后还有什么好处，对吗？”

周阳看着通明果道：“我吃下它，就等于改变自身命运，未来不知会遭遇什么凶险，甚至把你也卷入其中。所以我想知道，你后面有什么打算？”

长歌欣赏：“我果然没看错人。当前首要是帮你脱胎换骨。你虽然不具备修行条件，但神魂完整，又经我‘万法妙音’洗刷，已非普通人可以比拟。”

“我建议你先修神魂，再修肉身！”

“‘通明果’除了有温养神魂、扩充识海的功效，它还能短暂提升你的精神力，将其提升到‘神念’。有神念，你就能操纵法宝！这两天我会尽快帮把佩珠修复，后续等我积攒够灵气，再结一些小灵果帮你疏通气脉、洗刷肉身。”

“至于你缺失的灵根，我也有办法帮你补齐。”

听到这里，周阳笑道：“这么一说，我岂不是遇到一位神队友？也对，只有我先发育起来，才能给你提供更多帮助。就怕你带不动我。”

“那要看你自己。”长歌道：“只要你有决心，即使是一座山我也搬得起来。”

“我压力很大啊。”说着，周阳摘下通明果问道：“这果子怎么服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