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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暖听了, 脸上爆红,夏阳瞧了心理还是不舒服,又冷笑两声。一旁的书琴也跟着翻了个白眼,倒是书香一脸温柔的告诉春暖二少爷的喜好, 例如这水的温度,搓背揉肩时手上的轻重程度,又提醒道, “二少爷沐浴之时不爱说话, 你只要随时关注热水的温度, 别冷着烫着少爷就好。开始的时候再帮少爷揉揉肩膀额头就成了。”

书香很想直接对春暖说, 别想着伺候少爷沐浴的时候勾引少爷,但这样的话太过刻薄也容易落人口舌,少不得拐弯抹角委婉提醒。

最后书琴跟书香两个还是不放心让春暖伺候尹智,生怕她粗手粗脚的弄坏了二少爷似的, 自发的帮春暖将热水送到厢房门口, 又不放心的站在门口一一嘱咐道, “二少爷不喜欢太热的水, 春暖, 你伺候的时候可一定要自己先碰碰水的温度。”“春暖,给二爷散发后一定记得帮二少爷多揉一揉, 二少爷每日用功苦读, 脑袋比较辛苦。”又比如, “春暖, 你洗的时候, 可得注意些,别让水进了少爷的眼睛跟耳朵里头。”

春暖真想摔毛巾不干了,谁爱干谁干。

见春暖进退踌躇,又听书香书琴这边意有所指,李安馨在正房门口对着夏阳一使眼色,夏阳立即走过来笑道,“两位姐姐可真是细心,只是再这么磨蹭下去,这水可要凉了。春暖也是做丫鬟的,还能不会伺候人了,姐姐们放心就是。”而后又小声嘀咕道,“还当就自己会伺候人呢?”

书琴跟书香早摸清楚二少奶奶身边四个大丫鬟的性子,晓得夏阳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也不敢真在厢房门口闹起来,只好笑道,“妹妹说的是,瞧我们,又来瞎操心了。”

平心而论,尹智不论长相,身材还是气质,都比那些流量小生好多了。但她知晓李安馨的性子,春暖真是半天遐想都不敢生出来。

春暖顶着爆红的脸给尹智宽衣解带,尹智瞧了,轻声笑道,“怎么,第一次伺候男人沐浴?就这么害羞?”

春暖心中暗道一声MMP,看来这位二少爷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尹智见春暖这脸都要烧着了,哈哈大笑几声,而后自己脱了衣裳入了浴桶,而后道,“还不快过来帮着洗头,书香提醒了那么久,不会又忘了吧。”

见尹智自己入了水桶,春暖暗暗嘘了口气,看来这人还不是太坏。

整个沐浴过程还算和谐,尹智也没做什么越矩的动作,春暖也没行肤浅之事。

春暖就是埋头干活,把二少爷尹智当作当年养的大黄闷次闷次的搓洗,啥也不想。但奈何体制问题,这脸上还是跟烧着了似的,红的很。

“哎呦,轻些,我这肉都要让你给搓下来了。”尹智无奈的轻声呼道。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丫头真是第一次伺候男人沐浴。

“罢了,我自己搓洗吧,你在一旁站着,待会儿添些热水就成了。”尹智抬头见这小丫鬟脸还跟烧着了似的,笑着说道。

二少奶奶真是厉害,到底从哪里找来的活宝?瞧的跟红糖馒头似的。脸蛋肉呼呼的,红扑扑的,眼神也傻愣愣的,就跟小时候养的黄狗似的,傻憨傻憨的。

见尹智这般说,春暖微微有些感激,想着这位二少爷还算不错,没她一开始想的那般坏。也不怪书琴书香两个一门心思的想一辈子伺候他了。

“我记得你□□暖吧?多大了?”尹智一边自己搓着胸脯一边问道。

“回少爷,奴婢今年十四了。”春暖低着脑门,不敢乱瞟,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长了针眼。

“果然还小呢,你□□暖,春夏秋冬,你倒是排在第一个了?想来定有什么大本事?”尹智好奇道。

二奶奶身边四个丫鬟,按着春夏秋冬排位,怎么倒让个愣头愣脑的小丫头排首位了?

“奴婢是姑娘大婚前提上来的,原来的春暖姐姐嫁人去了。我就承了前头姐姐的名字,也□□暖,倒跟顺序没多大关系。”春暖给尹智加了一瓢水道。

“原来如此。”

尹智又七扯八扯说了一堆废话,然后自己擦了擦身体,穿好衣服去了外间。不一会儿就有婆子过来处理洗澡水跟洗漱用品,春暖只要帮着尹智擦擦头发就好了。

这活计没想象中那般难做,尹智说话做事也有分寸的很,虽言语间会撩拨两句,但行动上很是守礼。就是起身擦拭身体的时候,他也会提前告诉春暖。不会故意让春暖去看一些不该看的东西。

当然,若是提醒的时候,语气没那么贱就好了。

不过春暖打心眼里也有些感谢尹智,别的不好说,今日他这表现,说明这人还算个正人君子,不会因为自己是个主子就为所欲为。

客观的说,尹智比李安馨还要好很多。

“小丫头片子,赶明儿还是让书琴伺候梳洗。再让你伺候,只怕你这肉呼呼的小脸都得热熟了。瞧着跟蒸好的红糖馒头似的,看着人肚子咕咕叫。”尹智从铜镜里头看了两眼小丫鬟,笑着打趣道。又见她一脸羞愤,偏不敢顶嘴,更觉得好玩。光看着这红扑扑的脸蛋,他就想逗弄一番。

他身边伺候的书香温柔大方,书琴泼辣热情,倒真没见过这等傻乎乎的丫头。

书香一旁听了,笑道,“若他日二少爷金榜题名,国公爷跟夫人才会高兴呢。”可不能让少爷移了心,万一少爷一时起了弃文从武的心思,她跟春暖还不得被国公爷给打死发卖了。

春暖也晓得这其中的厉害,顺着书香的话道,“二少爷若是做好被马摔,被马蹄子踩的准备,肯定也能学到周师傅一丝皮毛的。”就二少爷这等娇贵的人,她是不信他能吃下这等苦。纵然二少爷想吃苦,这朝云院的女人只怕也不舍得他吃苦。

春暖不过是随意劝诫尹智两句,尹智听了倒是认同道,“春暖这话倒是说在点子上了,这武人不好当。被马摔,被马踢都算轻的了。一个不小心,缺胳膊断腿都有可能。以往还有人从马背上跌下,摔断了脖子,当场没了命。”若不是习武又累又危险,国公夫人怎么着也会让自家儿子多门本领。

相比较文官动动脑,武官这种拿命拼的模式,的确是太辛苦了。镇国公是吃过苦的人,自然不舍得让子孙后代都这般拿命博权贵,且国泰民安,文才能治国。

尹智打小就是看着镇国公以及其哥哥尹皓受伤长大的。周二能有如今这等本事,定是吃了比别人多几十倍的苦。

春暖听了,只觉得心里兀的一酸。

“周二有这等本事,想来年纪也不小了吧。”书香听了,倒也好奇道。说来周二还算是个名人,是国公爷近身侍卫第一人,听说其武艺高超,能以一当十,是个杀人不见血的狠人,且他从来不笑,不管什么时候,都板着一张脸,之前大管事家的小孙子就曾被周二吓哭,当晚回去就起了高烧,自此后,这府里小孩子听着周二的大名就会被吓哭。有那孩子调皮不听话的,只要家长一拿周二的名字唬孩子,都是一唬一个准,比什么野狼猛虎之类的好使多了。

“哈哈,书香,这你就看错了,那周二可是跟本少爷同岁。你且看不出来吧,我也没看出来。瞧着比我大一轮似的。”尹智颇有些得意道。别看女人爱美,其实这男人也不遑多让。

春暖一旁听了,心里更不是滋味,没来由的对尹智生出些许厌恶,只是身份摆在这儿,春暖最大的反抗就是不搭理尹智,忙着做活。

春暖不与尹智搭话,书香这嘴就未曾停过,与尹智说说笑笑,倒让春暖听了不少周二的事情。

原来这周二全名周海,是国公爷身边的近身侍卫,日常工作就是保护国公爷的安全。一般国公爷在哪儿,他们就在哪儿。

不过这周二并不是镇国公家生子,而是国公爷十二年前捡的小乞丐。后来国公爷见他根骨奇佳,就让他跟着侍卫一道学武,当初同一批几十个小子,只有五个出头,其中张浩,周海,李琦,三人关系最好。

这三人之中,张浩年长,故而人称张大,周海次之,人多喊他周二。这张浩在镇国公追拿南平候匡昰祥时为保护国公爷被人生生砍掉一只胳膊,此后不到半年就自杀身亡。

“难怪这周二在府里这般威风,整日里板着张脸,谁的面子都不给。”书香听了,感慨道。这周二等人与国公爷有着过命的关系,也不怪他不卖旁人面子。

“这死人堆子里爬出来的人,自然不习惯嬉皮笑脸了。”春暖听了书香的话,皱了皱眉头说道。书香这话,春暖怎么听怎么刺耳。

书香诧异的看了眼春暖,而后笑道,“这倒也是,他们这样的人自然不是我们能理解的。不过若是脾气好些就好了,二少爷也能少受些罪。”说来说去,书香还是心疼尹智,觉得周二教导尹智骑射时,让尹智受了伤吃了苦。

“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书香姐姐好生奇怪,二少爷若是不吃苦,怎么可能学会骑射。二少爷就是跟着牛举人学文的时候,不也经常被牛举人叱责么?俗话说严师出高徒,日后二少爷文武双全,国公爷定然以他为荣。”春暖直接说道。

书香倒是不曾想到春暖这嘴皮子竟然这般利索,一时竟将她说的哑口无言,只能笑道,“好一张巧嘴,难怪秋拂夏阳两人也说不过你。”

春暖听了书香话里有话也毫不在意,只道,“有理走遍天下,我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说来周师傅跟牛举人都是二少爷的授课老师,咱们做丫鬟的都该一般尊敬才是。不然,若是因着我们得罪了师傅,连累二少爷受罪,那岂不是我们的罪过了。”不就是因为牛举人是个举人,周二是国公爷的侍卫,故而才这般区别对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