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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呦,可真是热闹了, 正巧, 我带了些点心过来, 也跟着热闹热闹。”书琴靠着游廊上的柱子娇声笑道。

见是书香书琴来了, 春暖四人连忙起身相迎, 秋拂跟夏阳脸上也堆满了笑意, “什么热闹,不过是拌嘴皮子罢了,你们来了正好, 且帮我们看看这绣花样子如何。”

书琴看了眼秋拂的红眼眶子,而后往石凳上一坐, “还是你们这屋舒服,阳光都把人眼给刺红了。”

秋拂红着脸勉强笑了笑, 给书琴拿了个红糖糕道, “快吃些东西甜甜嘴。”冬晴给书琴倒了杯茶盏,算是帮秋拂岔开这个话题。

书香坐夏阳旁边道, “这花样子是南边的吧, 这里倒是不多见。”“还是姐姐眼睛利索, 这是苏州那里的花样子,姐姐若是喜欢,待会儿一人带两个花样子回去。”

“这感情好, 有吃有拿的, 我日后可得多跑两趟才成。”书香笑着说道, 而后看了看刚春暖绣的花样, “这颜色配的真好。”

“我也就会配个色,针法不熟练的很,针脚也松。”春暖有些不好意思道。

“日后多练练,针法针脚就好了。对了,我们今日过来是想问问少奶奶喜欢什么,我们几个丫鬟想着给奶奶准备个东西,尽尽孝心。”书香夸过春暖之后,轻声问道。

新奶奶入门,大少爷身边的丫鬟们可不就有些不安了,书琴跟书香打了头阵过来探探少奶奶的性子,也省的她们哪里做的不对,惹了少奶奶的眼,让她心里不舒坦。

“书香姐姐可真是能屈能伸,这么巴结新奶奶的丫鬟讨好新奶奶,怎么着,还想着做主子不成?”书琴嘲讽书香道,想着刚才夏阳那趾高气扬的神色,她这心里就不舒服,偏书香还一副哈巴狗做派,简直就丢镇国公的脸。这会儿回到自己屋子里头,书琴可不逮着书香一顿冷嘲热讽。

“快别胡说,你今日说的痛快,哪日让二少奶奶晓得了将你撵出去,你就哭吧。”书香用食指狠戳了下书琴的脑袋,颇有些恨铁不成钢道。

今时不同往日,哪能跟以往一样随意行事。

“哼,我行的端坐的正,有什么好怕的。若哪日真撵了我,我一柱子碰死在少爷面前也不让人得意,更不用你在这儿假好心。”书琴冷哼一声,红着脸怒道。

书香也被书琴说气了,但又怕被书琴连累,少不得将事情揉碎了跟书琴讲,“你也莫在我这儿说狠话,少奶奶新媳妇入门,且又是那样的绝色,你看看少爷待少奶奶的心思,你以为我们这些丫鬟能比的上,别说什么打小服侍少爷长大的情分,丫鬟就是丫鬟,你纵然一头碰死了表明了心意,那也不过是一破草席子卷了的事儿。还当别人会为你心疼不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一点不识识时务么?”

想着少爷待少奶奶的温柔细致,书香书琴心中皆有些不是滋味,书琴更是自暴自弃道,“我知道了,以后跟你学装个假人就是了。”话虽这么说,心里何尝服气,李安馨耍手段嫁入镇国公府,整个京城还有谁不知道的。若不是李安馨横插一脚,少爷定会迎表小姐入门,她们何至于说话做事都要畏畏缩缩,左顾右盼的。

见书琴晓得其中厉害,书香总算松了口气,而后想着少奶奶带过来的四个丫鬟各有千秋,心中又是一堵。

等到了下午,李安馨在尹智的陪同下见了他们院的奴才婆子。

李安馨端坐在软塌上,待奴才们行完礼后,柔声笑道,“我初嫁入国公府,对大伙儿都不是很熟,你们且先自我介绍一番吧。”

尹智身边有两个大丫鬟伺候,一个书香,一个书琴,书房还有两个笔墨小厮,一个叫墨白,一个叫墨青,再加上奶妈妈陈婆子,小厨房汤婆子刘婆子,浣洗婆子成婆子,烧火丫头,打扫丫头,洗菜丫头,总共16人。

说来,尹智身边的奴才还没李安馨身边奴才多。李安馨未嫁之前,大丫鬟四个,二等丫鬟四个,三等四等丫鬟各两个,再加上粗使丫鬟婆子,足足有二十多人。李安馨兄弟身边奴才更多,足足有三十人。

论排场,镇国公比不得怀化将军李府。

待众人介绍完毕后,李安馨对春暖等人点头示意,而后将准备好的红包发给底下奴才,笑道,“不过是些小玩意,权当给你们沾个喜庆。”李安说完看了眼尹智,颇有些不好意思似的,尹智拍了拍她的手背笑了笑,以示鼓励。

众人叩谢,摸着手里的红包,仿佛是银裸子,这脸上的笑容越发大了,一个个的连忙表示自己的忠心。

“今个我也是第一次见你们,你们谁好谁不好,我也一下子分辨不清楚。只是日久见人心,好的自然有赏,这撒奸耍滑的自然有罚,凡是自会有个章程,我不偏袒谁,也不会冤枉了谁。只要你们安心当差,自然也不会亏待你们就是。”李安馨声音温柔软糯,但底下奴才谁也不敢看轻了她,各个低头称是。

春暖一旁静静看着,李安馨说话做事可比在李府和气温柔多了。

尹智颤巍巍点了点头,他如今不仅大腿疼,他觉得他骨头也疼,手也疼。低头一看,这手掌心果然被缰绳勒出一条条红色血迹。

“今日就练习到这里,晚间你用热水沐浴一番后抹些药膏就好了。”周二见尹智这般柔弱,骑个马就跟废了他半条命似的,暗暗可惜。

尹智除了点头,也实在没力气做别的多余动作了。

书香何曾见过尹智这般狼狈的模样,心疼的一抽一抽的,忙扶好尹智,微微有些不满道,“周师傅,二少爷身子尊贵,不比普通粗人,你当仔细点才是。”待书香又看了尹智手上牵扯缰绳留下来的血迹,更道,“二少爷这手可是要考取状元的,若伤了筋骨可怎生是好。”

周二被书香好一通教训,也未动气,只冷着脸道,“周二奉国公爷之命教导二少爷骑射,不敢有丝毫怠慢。”

春暖见书香面上还有不服之色,忙道,“书香姐姐,你且快扶二少爷回屋休息。”如今这个时候,争执又有何用?

周二听到春暖的声音,整个人绷的紧紧的,暗自想道,若春暖亦因此事责怪于他,他该如何应答。刚才他的回答是不是过于生硬了。忽而又想道,他刚才所言句句属实,二少爷为武将之后,怎能手无缚鸡之力。春暖若因此事责怪于他,他也问心无愧,大不了日后待二少爷松散些?或者说话的时候声音稍微柔和些?要不要脸上带些笑意呢?这样她看着应该能舒服些?

每每周二遇着春暖,这脑袋就仿佛不是他自己的了,一会儿想左一会儿想右的,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不能一下子拿定主意,闹的越发不知如何是好。

“周师傅,周师傅?”这人真是,她就一点魅力没有,站他面前,他都发呆。

“啊,奥。”周二忙清醒过来,想扯嘴角笑一笑的,愣是没扯动。

“周师傅,二少爷刚开始学习骑射,您这边稍微管的松些呢。您别做了好事儿反得了骂名。”春暖想了想还是说道。周二这人一看就是那种刚硬不知变通的人,尹智这么大才学骑射,定是被家里人宠着护着的,今日下午也不过练习了两个时辰的骑射,就累成那样,府里女眷看了,铁定心疼。旁人不说,书香不就心疼的跟什么似的。

周二听前一句还有些泛酸,待听了后一句,顿时又跟吃了蜂蜜似的,甜丝丝的,“姑娘放心,我省的。”

春暖听此盈盈一笑,“周师傅不怪我多嘴才好呢。”说完躬身行礼,方才退下。

等春暖回了厢房,就见书香坐那儿抹眼泪,纳闷道,“好生生的怎么哭了?可是二少爷说你什么了?”

书香捻着绣帕擦了擦眼角的泪珠,“我是心疼少爷,他何曾吃过这样的苦。”除了心疼,书香还有些心酸。

她刚准备服侍尹智宽衣抹药,愣是被尹智给撵了出来,二少爷宁可自己换衣也不肯让他服侍。想当初二少爷未成婚时,朝云院里里外外都是她打点,少爷上上下下也是他服侍。如今成了婚,竟如此生分起来。

书香当即愣在门口,只觉得一颗心又酸又疼。

春暖看了眼书香,只敷衍道,“没事,二少爷男子汉大丈夫,还怕这点小伤么,不过是今日没适应过来罢了。”这古代丫鬟真是奇怪啊,把个少爷当儿子宠,不过是骑个马而已,搞得跟上战场似的。

“书香姐,二少爷呢?”

“二少爷在屋子里头换衣服抹药呢。”书香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这才缓缓说道。

屋内,尹智龇牙咧嘴的退下裤子,给自己抹了伤药。哎呦,爹爹身边的侍卫可真是厉害,他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