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

我的宝贝。

这么缱绻旖旎的字眼,让人不想歪都难。

靳韶琛的眼皮垂下了些许,纤长而浓密的睫毛遮住了他眸中的神色,最终他还是将手机精准无误扔回了那只浅碧色的包里,一个字也没回。

*

隔天。

沈安诺以为变态男会刁难她,又会在饮食上会苛待她,没料到一日三餐都正常送来。

让她更为诧异的是,变态男一天到晚都没再出现。

她百思不得其解,变态男这是走的什么套路,套路太深,她根本搞不懂。

她特意下午睡了一觉,所以晚上精神不错。

夜色渐渐深了,沈安诺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紧盯着外头大门的动静。

她在等。

终于,大门那边的黑色身影开始动了,一个个训练有素的身影井然有序地撤退,消失在了她的眼皮底下。

沈安诺转身,下意识去看墙壁上的石英钟,现在是帝都时间晚上十一点整。

比她想象中来得早。

只是,让她郁闷的是大门这边的动向可以看得到,后门这边却不清楚。

这个房间,只有一扇窗户,身后的那堵墙,并没有开设窗户。

吱嘎一声,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静谧的房间里突然有了这么大的声响,沈安诺吓了一跳。

她有些心虚,但还是眼光还是佯装漫不经心地瞥向一旁的窗帘,心里无比庆幸已经那恢复了正常,让人察觉不到蛛丝马迹。

等到她收拾好情绪往门的方向看去,瞬间室内陷入了黑暗之中,伸手不见五指。

沈安诺心跳如雷,但她猜到不可能是断电,直觉认定是有人故意所为。

这人,她没料错的话,肯定是神出鬼没的死变态。

除了他,别人也没那个闲工夫折腾自己。

沈安诺的身子,渐渐僵硬了起来,她耳朵微微动了动,听到了来人的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

沈安诺讨厌这种敌暗我明的境地,可她却改变不了这样的局面。

男人平日里浑身散发出来的戾气跟寒意足以令人闻风丧胆,可此时钻入沈安诺鼻尖的却是浓郁刺鼻的酒味。

他喝酒了,而且还喝了不少,连呼出来的气息都是那么浓烈。

沈安诺在等他开口。

他却长臂一揽,将她给直接推倒,沈安诺猝不及防往后仰,哪怕身体陷入的是柔软的床上,可还是一时间有些头晕眼花。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他给堵住了嘴巴。

这是死变态第一次吻她。

和他的人一样,他的吻缠得她有种窒息的感觉。

满嘴都是酒味,沈安诺有些不适,但她发现她并没有恶心,只是她反应过来,便开始挣扎。

这个死变态一定是喝醉了,否则以他粗暴直接的性子,不可能会吻她的。

沈安诺眸子闪了闪,慢慢地冷静了下来,不再抗拒他的亲近。

等到他的唇离开她后,她如同缺水的鱼儿大口大口拼命喘息了起来。

他充满酒味的呼吸喷吐在她脸颊一侧,沈安诺差点以为醉的那个人是自己了。

男人到底没有多少耐心,和先前一样,他的动作依旧粗暴而直接。

无论是身子还是内心,沈安诺被这样的侵犯折磨的有些痛不欲生,看着面前那张俊朗的脸,沈安诺心里结出一个疯狂的想法。

她张嘴毫不客气地咬住他的肩膀,运气不错,一下就咬在之前她曾咬过的伤口上,刚结了一层薄薄的痂的伤口哪能经得起她牙齿的尖锐,鲜血几乎立刻溢出。

男人倒抽一口冷气,估计是被咬疼了。

男人并没有跟上次一样逼她松口,只是冷笑着盯着她,眼神里说不出来的疯狂。

沈安诺莫名的打了一个冷颤。

好不容易熬到了最后,沈安诺强打起精神,她曲意逢迎就是为了这一刻,验证她的怀疑。

“我是谁?”

她轻声附在他的耳边问。

“沈安诺。”

沈安诺闻言,皱了皱眉,继续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半山。”

醉了。

沈安诺唇角上扬,激动得要命,这是她被掳来后头一次露出笑容。

若是死变态没醉,自己肯定从他嘴里撬不开只言片语。

“你为什么抓我?”

“为了沈安宁的下落。”

“你跟沈安宁有仇吗?”

“有。”

“什么仇?”

“她害死了我弟弟。”

“你是谁?”

“……”

沈安诺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结果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回应。

然后,她听到了身侧男人平缓的呼吸声。

卧槽,这么关键的时刻,他怎么可以睡过去了?

沈安诺这一张脸几乎扭曲,恨不得将床上这死变态给拖起来胖揍弄醒。

她慢吞吞地坐了起来,飞快整理了下刚才从死变态嘴里得出的信息。

虽然没有问出他的身份,不过该知道的,也知道的差不多了。

至少,她知道了自己为何被掳来,不用死得这么不明不白了。

沈安宁害死了人家弟弟,难怪死变态对她不依不饶,害自己成了替罪羔羊。

事到如今,这些也没空计较了。

死变态说,这里是半山。

阳城的半山别墅,有价无市,可遇而不可求。

能住在这里的人,都是阳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不少人以能住在这为荣,她父亲沈飞华就肖想惦记过这很久了,可却求而不得。

既然是这么厉害的人物,沈安宁怎么会玩弄人家呢,应该是恨不得抱紧人家大腿才是,沈安宁一心想要高嫁。

沈安诺想不通。

她没有来过半山,蒋哲远说等他这次回国来,带她去一次,蒋家要在半山举办舞会,他想请她当女伴。

没想到,她会因这种情况被掳来半山。

沈安诺一瘸一拐下了床,她轻手轻脚地拉开窗帘,外面一片漆黑。

看来,不止这个房间里断了电,整栋别墅都断了电。

她挪到门边,正要开门,却听到床上的死变态翻了个身,吓得她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死变态不像是那么大意的人,既然他肯在这张床上睡过去,就有把握自己逃脱不掉。

沈安诺按捺下了逃离的欲望,又慢慢地回到了床上,在死变态的身边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