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曾捏着我的脖子将我慢慢的放在棺材里,被他拿住之后我浑身就好像是被麻痹了一样一动也不能动,我跟那个和我长得一样的稻草人面对面。随着咚的一声棺材的盖子被盖上,然后又是几道刺耳的咚咚声,几个铆钉从外面插了进来,将棺材整个封死。

趴在棺材里的我冷汗直冒,那个和我长得一样的脸就那么和我面面相对,突然他睁开了眼睛,金色的瞳孔在黢黑的棺材里显得尤为发亮,此时这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头颅和我四目相对之后,从嗓子里发出了沙哑的咯咯声,好像是在发笑。

“完了完了完了,这次真的是要玩儿完了。”我赶紧闭上眼睛尝试着不去看那个的死人头,可是我也是这样做旧越发感觉它恐怖,急的我想用力的捶打棺材,可奈何我的四肢全部被薛曾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所麻痹,只能用头狠狠的撞着封盖,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你大可不必再白费功夫了凌余,这就是你的命,你拯救不了世界,甚至连自己都拯救不了,你改变不了任何事情这就是一种完完全全的悲哀。”外面的薛曾阴阳怪气的说着,随后这口棺材再次被推到,我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那个稻草人上。

他的脸变得更加怪异了。

薛曾的话犹如一把钢锯来回的割裂着我的内心,要不是当时在伏牛山玄虚道长的开导改变了我那脆弱的心智,只怕我现在的生存欲望已经被完完全全的摧毁。在棺材里面的漆黑,要远比死亡的恐惧来的更加猛烈。

棺材外面,经过短暂的沉默之后,薛曾开始大喊:“征魂童子魂童郎,藏下阴中之地不能生,征伊三魂七魄去,追去见五道仙师,至灵至白鬼六行,周身如势精神散,奉鬼力大王押行。”

这听上去像是一个咒语,虽然不知道出处在哪里,但是缺感觉万分熟悉,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薛曾在念完之后接着说道:“凌余,再见了,谢谢你的汶鲸岛之行。”我虽然躺在棺材里一片黑,可我相信薛曾现在绝对是一副小人得志的丑恶表情。

我太大意了,与其说大意,倒不如说是愚蠢,想薛曾这种城府极深之人,我竟然还敢与之同行,这不就是与虎谋皮嘛。但是现在后悔也无济于事,事情已经发生了。

棺材发出轰隆隆的声音,听上去应该是被吊了起来,因为我在里面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悬空感。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太极古法,阴阳调和,生即是死,死即是生。”薛曾不断的在外面喃喃自语,他的语气就像是有魔力一样,不断的催这我入睡。

可我是想睡却又不敢睡,因为我知道我要这次睡过去了,估计就再也醒不过来了。我只能隔段时间混混的拧一下自己的大腿,以此来保证自己意识的清醒,可是这人一旦困到一种境界,即便多复杂的外界环境,也不能阻止它入睡,我只感觉两个眼皮越来越沉,连拧自己大腿的手都变得有气无力。,渐渐的,我的呼吸开始变得平稳,面前所有的一切,包括那张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脸都逐渐的陷入了黑暗。

正当我半梦半醒之间,脑海里突然升腾起一股清明,我一个激灵从睡梦之中醒了过来,发现自己也还在一辆轿车里面躺着,身旁坐着陈小勇和刚刚认识的程静。

“怎么啦?做噩梦了?”一边的乘警看着满头大汗的我问道。经他这一提醒,我又想起方才在文鲸岛上发生的事情,画面停格在我被关在棺材里的最后一幕。这可能又是一个支离片段的记忆,可我现在很想知道事情后面的发展,我到底是生还是死,如果是生的话是怎么生的?如果是死的话,我又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一时间,各种各样奇葩的疑问一起涌到我的脑子里,再加上轿车里面的空气不流畅,突然有一种非常强烈的反胃感。

“停下车,我想透透气。”我赶紧对旁边的程静说到。他一看我憋的脸脖子通红,便猜到了这是为什么?赶紧让司机将车靠边停下,我打开车门便冲了出去,扶着路边的一棵树,哗哗就吐了起来。可奇怪的是,我吐出来的并不是这几天吃的食物,而是一种浓稠的黑水,还带着些许臭味。

我看着地上污秽的东西一时间有一些怔神,这可把后面跟着的陈小勇给吓坏了,他颤抖着嘴唇说道:“叔,你这是咋啦。”

可是这种情况我自己也不是很了解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吐出来这些黑水,这东西看上去就像是棺材里面尸体化成的尸水一样非常恶心。

后边儿的程静听到了陈小勇的惊呼声,也连忙从车里下来。当程静看到我吐了一地的黑水,纵然使骨灵精怪的她也有些吃不消。他捏着鼻子问道:“凌余这是什么情况?”

我尴尬的笑了一笑,“我要知道是什么情况,还用得着现在这样提心吊胆的吗?”

这时候反倒是那个一直开车一言未发的司机说了一句话,顿时让我觉得十分惊颤。他说:“我小兄弟,你怕不是中了一种诅咒啊。”司机在车里抽着烟,隔着窗户看着地上黑摊摊的东西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也就是随口这么问了一句,重庆瞬间坐不住了,“喂,小子,你可别不知好歹,你真以为我华叔是司机吗,他可是我们老程家的活字典呀,肚子里装的东西比你小子吃的饭都多。”

“哎,小静,大话可不能乱说,我也就是略知一二罢了。”华叔连连摆手。

“华叔那你也关于我这个诅咒到底知道多少啊。”我接过程静递过来的水,漱了漱口赶紧问道。

“着我还真的不清楚了,我以前听说过这种诅咒,好像是叫十魂咒,是用一个有着十条命的猫做印子,中了这种诅咒的人,最大的一个典型特征就是土黑水,我们将它称作糨子,和尸水累死,这种诅咒最终会把一个人变成一个活死人。”

我听华叔说的心肝发颤,不知道这个诅咒是什么时候跑到我身上来的。“华叔,那这个诅咒……”

“你要是想问破解之法的话,还是省省吧,这种十魂咒虽然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间的东西,但是历史绝对不会短,因为他的咒语环环相扣十分紧密,绝对是经过长时间的研究和完善才能做到这一点儿。”

我听华叔这话说的心里拔凉拔凉的,他见我这个表情,顺势安慰到:“不过你也不必担心,你身上的这个诅咒虽然我没有办法,但是不代表别人也没有办法,相信你去了程家之后自然会时来运转,化险为夷。”

“此话当真?”

“绝无半点儿语言!”华叔肯定的说道。作为一个长者他这种表情很能够打动人,也非常有说服力。

一旁的程静这时候吹着鼻子说道:“小伙子,听你话里这意思是有点儿瞧不起我们程家啊。”

“哪敢哪敢,那还等什么,咱们走着?”

“别在吐到我车上了啊!”

“放你的心吧,祖宗。”

……

从家所在的地方非常隐蔽,就好像是这大城市里面的孤岛,周围高高的楼房将一个超级大的宅院围在里边儿,宛如一个防守森严的碉堡。我乘坐着程静的汽车拐过一个弯儿,瞬间有了一种柳暗花明的感觉。

一个巨大的程府,在黑色的牌匾上,金光闪闪。门口的柱子雕梁画栋,宛如古时皇宫一般庄严肃穆,看来这程家的势力还真不一般呢。你想想能在这个时代还保留着这种封建残留,没有钢筋般的铁腕儿怎么能行?

轿车从后门驶进大院儿内,里面一桩桩的瓦房,琉璃碧瓦。门口也早已经安排好下人接应。程静刚一下车,一个下人毕恭毕敬的招呼:“大小姐回来啦。”这模样还真有点儿古代地主老财的意思。

从盛景默然接受来看,这个称呼也不是开玩笑,估计平时他们就是这样喊的。对,我接受了这种21世纪人人平等教育的人来说,我还真感觉这种东西属于封建残留。

“刘宇,你跟我来,我带你见一个人,那个小孩的话,话说你就带他先去吃点东西吧。”程静说道。

我,我跟着乘警来到一个非常宽敞广场面前,与其说这是一个广场,我更觉得它像是一个法坛,地上的地砖都刻着非常多的符文铭文,你周围的八个大旗,挂着八种不同符脚的敕令符,从各种主事符神的名字来看,这八种不同的敕令符应该是用的八仙,这种符法在一般的道术里可不算是太常用,反过来也就是说,能用这种符法的都不是一般人。

“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

“你不是废话吗?我带你来,当然是要交给你重要的事儿,等下你就知道了。”